封颂凯走后不久,封逸商终于说累了,迷迷糊糊地陷入昏睡之中。
陆修然一直在床边照顾他,并叫阿云先去休息。
第二天天亮起来的时候,封逸商终于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此时陆修然正托着腮坐在他床边打盹。
“啊,要迟到了!”封逸商一下子从床上挣起来。
“没事没事,”被他惊醒的陆修然赶忙出言安抚,“老爷已经去帮您请假了。”
“……爹怎么知道我喝醉了?”
“我昨日见公子醉酒得厉害,只怕没法及时清醒过来,所以去禀报了老爷。是我自作主张了,请公子恕罪。”
“恕什么罪?”封逸商笑起来,“多亏你随机应变才帮我免除了一次危机,我还得感激你呢。不过我现在没事了,你也不用杵在这儿了,去找马师父吧,别让他久等。”
“是,那我便告退了。”
陆修然行礼后离开。
封逸商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把阿云叫了进来。
“阿云,我昨天喝醉后说了些什么?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说了啊!奇奇怪怪的话说了一箩筐呢!”
“……”封逸商醒酒后已经舒服了许多的头仿佛又开始痛了。“比如?”
阿云把那些话重复了一遍。
“还好。”封逸商松了口气,幸好也没什么特别见不得人的话,“我就是前两天做了个恶梦,梦到爹和大哥他们都死了……醉酒后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所以才会胡言乱语。”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公子你真的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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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你才疯了。”封逸商瞪了阿云一眼。
说这句话的一瞬间,他脑海中仿佛有了些模糊的记忆。
“你昨天是不是说我,像东街口的傻子?”
“没有没有!”阿云吓出了一身冷汗,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清醒状态的封逸商他可绝对不敢招惹啊!“公子你一定又在做梦。”
“行了出去吧,我想自已静一静。”
“是的公子。”阿云如释重负般地赶紧逃了。
封逸商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床上整理了一下思绪。
重生后的这六七天,他忙着自已手上的事和培养陆修然,只要远离齐君凛,就不会被回忆攻击。
可一旦和齐君凛接触得多了,前世那些惨烈的回忆,父兄身首异处的血腥场面,又全都一一浮现在眼前。
再加上齐君凛居然还能面对自已的诸多试探都做出一副岿然不动的模样。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封逸商甩了甩头,想把那些烦乱的思绪全都甩走。
他用过早膳后,把自已最珍爱的那把琴翻出来弹。
封家的四子一女,按年龄大小分别是封灵宫、封逸商、封辰爵、封辰芷和封子羽。封颂凯现在只有一妻一妾,子女中也只有封子羽一个是庶子,生活作风算是很简朴的了。
而又因为封颂凯热爱音律,所以便将孩子们按“宫商角徵羽”的声调来命名,只是把一些不太适合做名字的字,换成了同音字。
只是当乔氏六年前又生下一个小儿子,声调名已经用完了,封颂凯便将其随意叫作封小宝。
也就是受了父亲的影响,封逸商自幼也很喜欢音乐,现在更是弹得一手好琴。
今日的封逸商实在不太做得进别的事情,便借音律来抒发心中情绪。一首本就忧伤的琴曲被弹得如泣如诉,足以让闻者潸然泪下。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接近正午。
有小厮通报说,齐君凛过来了。
“……”封逸商现在可真是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你让他去花园凉亭处稍等吧。”
虽然心中烦乱,他还是只好匆匆赶去凉亭。
“君凛你怎么又跑过来了,不是昨天才见过嘛,以前也没见你那么黏。”
“阿商,听令尊说你今天身体抱恙因而不能参加早朝,”齐君凛一脸担心地上下打量着封逸商,“我当然要过来看看。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事,只是昨晚染了风寒。已经没有大碍了。”封逸商每次逸看到齐君凛那深情款款的模样,都想感叹他不该肖想当皇帝,而应该去当戏子。
“阿商,你不要瞒我。”齐君凛的神情一肃,“我听说,你是因为和你新来的小厮陆修然一起喝酒,喝醉了。”
“……你听谁说的?”封逸商的目光锐利了几分。
“来人,”齐君凛回避了他的视线以及问题,“把那个陆修然给本王叫来。本王有话跟他说。”
“是。”封府的下人只好乖乖去找陆修然。
齐君凛只是对封逸商温柔而已,对其他人现在可谓霸气十足,所以没人敢怠慢于他。
而且,他的地位在封逸商之上,他真要拿出气势来的时候,封逸商也不能直接驳他的命令。
封逸商只能帮陆修然解释了一句:“是我自已要喝酒的,跟修然没关系。”
“阿商,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齐君凛看向封逸商时神情又开始脆弱无助受伤了,“居然会这般维护于他。”
“我说的是事实!”
封逸商真的是头很痛。
齐君凛聪慧过人,又派人监视着自已的一举一动,有些事恐怕早晚得穿帮。
就在两人说话间,陆修然已经被带过来了。
“拜见康王殿下。”陆修然恭敬地朝着齐君凛行了个礼。
“你就是陆修然?”
齐君凛也不叫他“平身”,只是居高临下地冷眼注视着他,“本王问你,就是你怂恿阿商喝酒,以至于他醉酒不能参加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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