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微微一笑道:“要是能打的赢呢?你会怎样?”
顾璨毫不思索道:“打死他。”
陈平安也是一惊。
顾璨继续道:“陈平安,我告诉你,江湖险恶,外面很多人都很残忍的。”
陈平安狐疑道:“你有没出去过,你怎么知道?”
顾璨说道:“我娘告诉我的。”
陈平安欲言又止。
他知道该不该说,因为他也不知道顾璨的娘亲是否是对的。
他也没有出去过。
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他也不清楚。
陈平安哦了一声,说道:“咱们走吧。”
不多时。
两人已然回到了泥瓶巷。
顾璨的娘亲在门口等着顾璨回家。
“娘亲,你看我们今天抓了不少鱼。”
顾璨跑到他娘亲面前,对着妇人摇晃着鱼篓,里面肥美的鱼儿,还在继续跳跃着,实在是令人觉得可人。
顾璨娘亲见到这些鱼儿后,也是一阵满意的笑道:“我家璨儿就是厉害。”
顾璨说道:“娘亲,不是我厉害,是陈平安厉害,他,他帮我逮住这些鱼的。”
顾璨娘亲朝着陈平安点点头。
陈平安也点点头。
她这次没有请陈平安去家里坐。
因为她心中有愧。
陈长寿去问她,她没有说话。
陈平安和往常一样回到家里,此刻陈长寿已经在家里了。
见到陈平安鱼篓里面的鱼,笑着道:“今晚怎么吃?”
陈平安笑着道:“红烧。”
陈长寿起身,拿出一条鱼,走向庖厨, 还吩咐道:“你就在院子里等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陈平安欲言又止。
但是他没有反驳陈长寿,而是将鱼放在鱼缸里面。
但是当他看到地面的鹅卵石时,竟然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颜色竟然变得有些暗淡。
陈平安也很好奇。
按照常理,鹅卵石铺在地面,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变色,可是他们才铺了几天而已。
怎么就变色了呢?
陈长寿端着美味出来,两人一面吃饭,一面聊天。
突然间。
两人就聊到了龙须溪里面的鹅卵石。
陈长寿说道:“明儿我去龙须溪弄些鹅卵石回来。”
陈平安狐疑道:“大哥,为何还要弄鹅卵石?”
陈长寿望向墙根,“我想再装饰一下院落,将那边的墙根也补一补。”
陈平安看到靠近鱼缸的方向,居然又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
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和你一起。”
“不用,你去上学,我上午去。”
陈长寿说道:“ 你下午不是还要去送信?”
陈平安点点头道:“我可以拖一天,大不了就少一块铜板。”
陈长寿笑着道:“少了一块铜板,你的心里,恐怕不好受吧?”
陈平安闻言,亦是咧嘴笑道:“大哥,以后咱可以再赚回来的。”
陈长寿微微一笑道:“你还是去送信,我不耽搁你。”
“要是时间还早,可以来风雨廊桥方向来帮忙。”
“……”
陈平安闻言,点点头。
两人吃过饭,陈平安收拾碗筷。
陈长寿坐在石凳上喝酒,在他的酒葫里面,似乎有喝不完的酒。
入夜。
陈平安已经休息了。
陈长寿祭出飞剑,就只是在面前悬浮着。
手中的酒葫没有丢下,而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
不多时。
陈长寿喃喃道:“老伙计,真是苦了你了,当初咱觉得,要想再进一步,就要重新开始,可他娘的,咱们想到啊,打碎了其它的十几柄飞剑后,被人围攻了,实在有些难以启齿,还是咱隐藏的不够好。”
“这一次带着你回骊珠洞天,就是想借助这里的气运,重新锻造你。”
“让阮邛打造三柄飞剑,其实就是想知道,从这里出现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如外界所传。”
“若是真的如此,那么三柄飞剑,加上将你修复完善,咱想着,也可以重塑自身。”
“咱要做的是千古无一之事,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
说到这里。
陈长寿又喝一口酒,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身上的气势也陡然间变得恐怖起来。
“陈长寿,你只是区区五境,也想与我对峙?”
突然在空中响起一声冷笑。
“姓李的,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还有人给你护法,老子就不拿你没办法吗?去你.妈的。”
话音落下。
口中喷出了一口没有咽下去的清酒。
而后空中响起一声惊恐,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下一刻。
陈长寿安稳的睡下了。
陈平安刚刚还梦到了一个人,但是下一刻,那人就从梦里面离开了。
然后依旧是睡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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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禄巷。
要说谁家的门第最大,最高,自然是要说李家。
李家乃是小镇出了名的读书人家,家中有三人,老大是李希圣,老二是李宝祯,还有一个妹妹,就是李宝瓶。
那个常年穿着红棉袄小姑娘,经常可以在小镇的各个角落看到她的身影,不知道她在忙碌些什么,但是见到每个人都会打招呼。
此刻的李府,很安静。
李府深处,一个深居简出的读书人,亦是李家的老大,李希圣。
他盘膝坐在书房内,兀自睁开了眼。
脸上似乎布满了汗珠。
李希圣伸手摸了摸,嘀咕道:“原来是黄二娘家的烧刀子。”
这位看似儒雅的年轻人,起身走向了门口,打开门,望着泥瓶巷的方向。
“怎么?心有恻隐?”
正在李希圣看向泥瓶巷的时候,突然有人蹲在墙头上。
李希圣望去,见是一个戴着紫金冠,身着道袍的道人,也是见礼。
“不是我有恻隐之心,而是被人吐了一口烧刀子。”李希圣摇摇头道。
“呵呵。”道人冷笑:“莫怕。”
这是道人走的时候留下的一句话。
李希圣想说点什么,但他还没开口,道人已经不见踪影。
他也不知道道人是什么意思。
可下一刻。
李希圣仔细琢磨一下后,眼睛一亮。
似乎算是想到了什么。
他回到了屋里,继续蚕食着那浓郁的气运。
只是没等他蚕食几口,又一次收到了一口酒。
李希圣想发火,但还是忍了,他还笑着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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