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羡阳很想将手中的工具掷地拂袖而去,管他么的什么阮师傅,还是这个狗屁的铁匠铺,但是他知道自已这么做了的后果是什么,没有一个合适的工作,自已就要挨肚子饿,况且他素来又是一个要强之人,是绝对不可能接受别人的嗟来之食,或是朋友的接济。
刘羡阳干了会儿,然后坐下来休息。
周围静悄悄的。
其余的人不敢违背阮师傅的话,虽然都想去帮刘羡阳,但是又害怕失去工作,他们都是小镇底层的百姓孩子,若是没有了这份工作,他们的日子将寸步难行。
阮邛更是坐在门口。
其余人根本没有机会出去。
坐在屋里的阮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她起身准备走出屋子,但到了门口,阮邛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秀秀你去做什么?”
阮秀气鼓鼓道:“爹,错是我犯的,你惩罚刘羡阳做什么?”
阮邛眉头紧蹙道:“秀秀啊,你怎么就不明白爹爹呢?爹爹不会害你的。”
阮秀说道:“吃条鱼,说句话,就害了我?”
阮邛有些郁闷。
他发现自已根本说不过闺女。
阮秀见阮邛沉默了片刻,她也趁着这个空隙,走出了屋子。
其余人都面面相觑。
阮邛扫过众人,有些气呼呼道:“你们还在这里拄着做什么,该睡觉睡觉去。”
其余人走出屋子。
只是他们没有去睡觉,而且是去帮刘羡阳。
当见到众人的时候,刘羡阳也是感动的流下眼泪。
阮秀朝着刘羡阳招招手。
刘羡阳有点迟疑,刚才就是被阮姑娘害的,现在指不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这两父女,简直就是一对活宝。
阮秀见刘羡阳没有过去,她喊道:“刘羡阳,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与此同时。
早有人将刘羡阳手中的工具拿过去,催促他赶紧去。
刘羡阳心有余悸,“阮姑娘,咱们还是距离远一点,你有什么事,明说吧。”
阮秀看了眼其余人,带着刘羡阳走到背面,没有其他人,她笑着道:“刚才是我让你被我爹惩罚了,但是你放心,你在咱们铁匠铺的学徒位置,一定不会丢掉的。”
刘羡阳怔了怔,凝视着阮秀,“阮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做?”
阮秀嘿嘿一笑道:“刘羡阳,你很聪明嘛。难怪我爹这么看重你。”
刘羡阳啊了一声。
他没想到阮秀会这么说。
还有阮师傅看重自已?
这种话到底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
一时之间。
刘羡阳有点拿不定主意,生怕又掉进一个深坑。
阮秀说道:“刘羡阳,我跟你道个歉,刚才我害了你。”
刘羡阳见阮秀如此真诚,也相信阮秀。
他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
问道:“阮姑娘,你是不是想让我给长寿大哥带个信?”
阮秀眨眨眼,然后摇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告诉长寿大哥,让他不要责怪我爹,我爹……他没有什么坏心思。”
刘羡阳微微一笑道:“阮姑娘,我知道你的意思。”
阮秀问道:“真的?”
刘羡阳点点头。
阮秀背着手,想了想,说道:“那就是你同意了?”
刘羡阳狐疑问道:“阮姑娘为何不亲自去说?”
阮秀双手搓揉,脸上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神色。
她背着刘羡阳。
良久。
阮秀才说道:“我要是去说的话,说不清楚,再说,我爹你也看到了,他不允许我去见长寿大哥。”
刘羡阳嘿嘿一笑问道:“阮姑娘,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阮秀眨眨眼,“伱说。”
刘羡阳说道:“伱是不是喜欢咱长寿大哥?”
阮秀闻言,脸一下子红了,顿时转过头,嗔怪道:“刘羡阳,你是不是想继续一个人干活了?”
刘羡阳叹息一声道:“阮姑娘呀,你是知道的,咱的长寿大哥可不好忽悠。他会多想,到时候问我,我该怎么说?”
阮秀没有和之前一样愤怒,而是显得十分平静。
她想了想,说道:“你就跟长寿大哥说不要生我爹的气就行。”
刘羡阳笑着道:“我知道了。”
他是什么人。
他也知道喜欢一个人的心态。
现在的阮秀就和自已喜欢稚圭也是一样的情形。
刘羡阳说道:“……行,我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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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陈长寿和陈平安两人早早的起床,没有去青牛背,而是去龙须溪河里面捡鹅卵石。 两人从邻居那里借来一辆独轮车。
陈长寿挽起裤腿,先在浅滩河床里面打捞鹅卵石,装入了袋子里面,然后在陈平安的帮助下放在了独轮车上。
两人一个上午捡了整整一独轮车的鹅卵石。
陈平安递给陈长寿一个水壶,“大哥,喝水。”
陈长寿接过陈平安递过来的水壶,喝了一口水,然后擦拭掉嘴角的水渍,“小平安,差不多了,这一车足够了。”
陈平安笑着道:“大哥,咱们走吧。”
陈长寿起身,和陈平安一起推着独轮车朝着小镇走去。
两人已然入了小镇,行走在了小镇的街道上,路上遇上了不少小镇的邻居。
这些人纷纷与陈长寿和陈平安打招呼。
行至螃蟹牌坊时,两人歇息将独轮车停在一侧,坐在地上休息。
陈平安看着牌坊上的四块牌匾,上面的字,他已经可以认全了。
上面的四块牌匾,他看了一遍。
陈长寿见陈平安看着牌匾上面的字,“小平安,都认得全了吧?”
陈平安点点头道:“认得全,但还不能完全理解。”
陈长寿微微一笑道:“慢慢来,不着急。”
陈平安咧嘴笑道:“嗯,我知道。”
陈长寿又起身扶起独轮车,继续往泥瓶巷的方向而去。
进入了泥瓶巷,两人将鹅卵石抬进院子里。
陈平安去还独轮车。
当陈平安将独轮车还给邻居,返回的时候,在巷子里面遇上了宋集薪家里的婢女稚圭。
稚圭只是低着头,没有嘲讽陈平安。
陈平安也没有理睬稚圭,两人就像是陌生人,擦肩而过。
陈平安回到了院子里,看见陈长寿正在忙着将袋子里面的鹅卵石倒出来,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陈平安笑着道:“大哥,我去做饭。”
陈长寿点点头:“行,我将这里整理一下,吃过午饭,咱们就可以铺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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