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萧钰的300亲兵背上行囊,混入高博仁带队的防疫消杀队,提前悄无声息地出了城。
高博仁带队去三岔子村做防疫消杀,而萧钰的300亲兵则是去河口镇做防疫消杀。
两队人马去的不是同一个地方,出城后便分开了。
而萧钰他自已呢,在接收了苏姚传给他的大米等物资后,改头换面伪装成灾民,混在第三批返乡灾民的人群中,也顺利出了城。
出了城,萧钰便脱离队伍,快速与他的300亲兵汇合后,朝河口镇进发。
一路上,入目的却皆是洪水退去后的萧索景象。
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浮木,碎石和杂物。
路已经不成道路。
路边的树木东倒西歪,树枝上更是缠绕着破旧的衣裳和能缠绕的一切杂物,树叶上覆盖了一层淤泥。
旁边的田地里是大片积水,地里的庄稼已经腐烂发臭。
在烈日的照耀下,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气息。
继续往前走,偶尔能看到被洪水冲毁的零星屋舍。
放眼所及,整个天地一片萧索、沧桑和灰蒙蒙。
萧钰来不及伤感,与300亲兵汇合后,戴上面罩便开始做防疫消杀。
为了赶在太阳落山前到达河口镇,他们沿途只对脚下的道路做防疫消杀,所以行进的速度并不慢。
太阳落山时,萧钰一行人紧赶慢赶,堪堪抵达河口镇的外围。
入目的是一片大型湖泊,湖水浑浊不堪,其上漂浮着浮木、破损的茅草屋顶和破衣烂衫等的杂物。
这个湖泊应该就是沉入水底三丈深的河口镇了。
整个河口镇都沉入湖底,包括河口镇周边的一些土地,他为此损失了好些土地,这些土地面积没法计算。
往日里喧嚣的城镇,就这样消失在眼前。
湖泊的另一端,隐约能看到葫芦江巨大的堤坝缺口。
从未到过河口镇的萧钰无法想象洪水来临时的惨状。
萧钰吩咐300亲兵去赶在天黑前做好附近一大片区域的防疫消杀。
然后,他自已找了一片地势相对较高的没有积水的空地,将事先准备好的字条取出,打开书本,传给苏姚。
叫苏姚把防汛帐篷、干净的水和食物,以及其他准备妥当的东西都传过来。
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了。
脚下的这片土地都是他的,在自已的土地上安营扎寨,他十分放心,更觉安心。
苏姚今天一直在公司跟同事开会,商议萧钰的大订单。
商议的内容包括简化原材料采购流程,招人和加紧组织生产。
直到下班了都没等到萧钰传消息过来,就在她以为萧钰取消了原定的计划,想传字条过去问一问时,就看到萧钰给她传来的字条。
他说准备好了,叫她赶紧把东西传过来。
她才带着古籍去3号仓库。
昨天下的订单,今天下午就到货了。
她把萧钰需要的东西都传给他,包括他所需的防汛帐篷、床垫、薄毯和露营灯,以及桶装水和食物。
走出3号仓库时天已经暗下来了。
路过停放在仓库外的排水抢险车、推土机、挖掘机和土方车时,她萌生了现在就把这些重型工程车给他传过去的想法。
不用等到明天。
因为现在天黑了,公司里没人。
她的意思不是公司里没人,而是附近没人,所以不会被人看见。
门卫还是有人守夜的,生产车间也有人加班。
公司占地很大,因为公司是生产太空舱民宿的。
生产一批数量在二三十栋甚至是五六十栋的太空舱民宿订单,就决定了公司占地面积不能小,否则成品都放不下。
更何况,公司还专门设置一块展示公司产品的区域。
这片区域展示着各种规格和样式的民宿,规模都能赶上一个小型社区了,供上门的客户参观和实地了解公司的产品。
撇开展示区域,就是公司的1号、2号和3号仓库,都能赶上普通公司的大小了。
而3号仓库正好是在公司最里面,平时来往此处的人就很少,更何况现在是晚上,附近就她一人。
想做就做,她回到办公室,给萧钰写了一张字条,问他现在方不方便接收排水抢险车、推土机、挖掘机和土方车。
得到的回复是:“方便。”
苏姚快步出了办公室,走去3号仓库,把10辆排水抢险车、20辆推土机、两辆挖掘机和10辆土方车,以及一批铲子都传给他。
还把吴经理附赠的油桶也给他传了过去。
将该忙的事情都忙完了之后,她才离开公司。
路上找了一间小餐馆,算是把晚饭给解决了。
等她开车回到小区,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
小区里很安静,附近没人。
晚上出来散步的人到了这个点都已经回家了。
苏姚下了车子,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时,突然被人一把从身后死死抱住。
她的脑子顿时警铃大作,一边甩起小挎包奋力击打身后之人,一边奋力大喊。
“抢劫呀,来人呀,抢劫呀。”
“不要喊,不要喊,姚姚,我是姑姑呀。”
身后传来姑姑惊慌的安抚声音。
苏姚并没有停,一边喊一边摔着小挎包击打还在抱着自已的姑姑。
“抢劫呀,来人呀,抢劫呀。”
笑话,大晚上的姑姑突然出现在自已家门前,不打招呼就抱住自已,绝对没好事。
“不要喊了,我放开你就是。”
姑姑被打的生疼,生怕引来周围的邻居,终于是放开了手。
苏姚一得了自由,立马转身怒视姑姑,“你……”
声音被卡在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借着微弱的路灯,她能看清姑姑好像是被人给打了,鸭舌帽下是一张鼻青脸肿的脸。
这还不要紧,关键是姑姑的身后站着的人是姑父。
姑父正一脸凶狠地看着她,眼神阴鸷,“姚姚,你把你姑姑打成这样,该不该付医药费?”
苏姚听到这话,怒从心起。
想讹她!
门都没有。
姑父是来向她借钱还赌债的吧,应该是知道她不会借,才临时起意打算狠狠讹她一笔。
69書吧
还是早有预谋?
不管是临时起意,还是有预谋,她都很生气。
她怒视着蛮横无理的姑父,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怎么都压制不住。
“姑父,你可别血口喷人!明明是姑姑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我还以为是抢劫的呢!我这是正当防卫,怎么就成了我打姑姑了?再说了,我就只拿小包包甩了姑姑一下,不至于把姑姑摔成这样吧?”
苏姚的声音清脆而有力,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姑姑脸上的伤不是她打的。
姑父的眼神更加凶狠,他向前迈了一步,逼近苏姚。
“哼,你少在这里狡辩!你看看你姑姑被你打成什么样了?今天你不拿出医药费,就别想走!”
苏姚挺直了脊梁,冷冷地看着姑父。
“我不会给你一分钱!你自已赌博欠下的债,凭什么要我来还?还有,姑姑,你就这么任由姑父讹诈我吗?”
姑姑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惊恐和无奈。
眼睛红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姚姚,我……我也没办法呀,你姑父他……,我……。”
姑姑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姑父甩给姑姑一个狠厉的眼神。
姑姑立刻改口,“姚姚,就是你打的。”语气显得底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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