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乾挥手止住,声音却透着不容辩驳的威压。
“梁辰是何等之才?北蛮一役让我大宁边境得以安宁,朕亲迎又何为过!”
其余官员本想附和,却不敢接茬,只能低头默不作声。
李道乾拍案:“王福何在?”
一名内监小跑出列,微微俯身:“奴才在。”
李道乾沉声命令:“速去子爵府传旨,告知沈钰怜和三位少夫人,明日随朕同赴城外迎接驸马!”
“是!”内监匆匆退下。
朝堂之上,那龙椅之下,周王垂着眼眸掩去内心翻滚的嫉妒。
北蛮三十万大军,简直就是废物!
次日,中午艳阳高照,京城外百里的一片广阔地带早已准备就绪。
李道乾站在御驾前,身着龙袍,神色中透露着按捺不住的兴奋。
沈钰怜与昭阳公主、百里南星、赵灵萱三人并肩站在他的右侧,身后是簇拥的文武百官。
沈钰怜的手攥紧了帕子,低头轻声叹息,眼中泛着几分担忧。
昭阳公主见状,走近握住她的手,语带宽慰:“娘,梁辰有大才,这一点您比谁都清楚,他定然安然无恙,您别想太多。”
百里南星微微点头,柔声开口:“沈姨,遇事他从不退缩,即使面对千万大军,也能全身而退,您放心吧。”
赵灵萱在旁边拍了拍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睛闪烁着莫名的亮光,突然说道:“娘,等夫君回来,儿媳自会送您一份大礼。”
沈钰怜闻言微愣,下意识看向赵灵萱的肚子,目光一滞,却又被赵灵萱那狡黠一笑瞬间打断了所有怀疑。
这时,贴身太监王福小跑着靠近,指向远方疾声禀报:“陛下!他们回来了!”
众人闻言,目光齐齐投向远处。
只见旗帜挥舞如海浪涌动,战鼓声由远及近,一道密密麻麻的队列逐渐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为首的正是梁辰,他骑着高头骏马,身后是英姿飒爽的叶临、梁鸿、和北关守将郑泰。
随行的一队俘虏被捆绑在中央,领队的俘虏竟是北蛮可汗胭脂和大相,那一刻,整个大军的脚步整齐划一,每一步都震得天地为之颤抖。
等到距离百步之外,梁辰抬手轻喊一声:“止步!”
整支队伍闻令停下,瞬间一片肃然安静,只剩下旗帜猎猎作响。
他翻身下马,身旁的叶临、梁鸿,郑泰等人也紧随其后,态度恭敬却不失气度地快步走向龙辇前。
“臣等参见陛下!”三人齐声抱拳行礼,声音洪亮。
李道乾哈哈一笑,快步走下御驾。
伸手一把扶住还未完全跪下的梁辰。
“梁卿何必多礼!此番北蛮大捷,你们可谓劳苦功高!”
梁辰抬眼看向这位中年的帝王,嘴角轻扬,平静而不失谦逊地回道:“一切皆托陛下鸿福,微臣不过尽绵薄之力。”
李道乾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梁卿却过谦了!”
随后,李道乾不顾百官惊愕的神情,微微一顿,转头吩咐:“王福,宣旨!”
王福早已双手捧着圣旨候命。
他迅速展开锦缎,走上几步,高声朗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梁辰功勋卓著,特封‘宁王’,赐宁国公、宁侯!日后爵位,可由子嗣继承。百里镇北加封镇国公,叶炎护国公,叶临冠军侯,梁鸿平北伯!其余将士,论功行赏,钦此!”
梁辰等人闻言正色跪下,齐声高喊:“谢陛下恩典!”
“陛下,这不可!”
一声反对的声音蓦然响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向声源。
柳丞相柳云天缓缓出列,脸上依旧挂着温和浅笑。
但眸底却闪过一抹隐晦的不满。
他微微低头拱手道:“陛下,自大宁太祖开基之初,奉先王之训,异姓者不可封王,只能死后追封。还请陛下三思,遵先祖规制,以免动摇根基。”
李道乾冷哼一声,眼中掠过一丝不容置疑的锋芒。
“规制这东西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他扫视全场,沉声继续道:“记住了,朕信任梁辰,他就是我大宁的护国柱石!”
“也仅此一例!”
柳云天脸色一僵,嘴唇动了动,却终究闭口退回了队列中。
李道乾转头看向梁辰,语气变得温和。
“梁卿,可还有什么想呈报之事?”
梁辰微微一躬身,随后抬手示意身后押送俘虏的士兵。
“请陛下过目,此乃北蛮可汗胭脂、大相以及其随军贵族。”
三人被士兵带到李道乾面前,尽是衣衫残破狼狈不堪。
李道乾盯着北蛮可汗,语气带着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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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卿,你以为该如何处置他们?”
梁辰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促狭之色。
“微臣以为,不如每日令其于朱雀大街舞蹈,让百姓亲观北蛮‘舞乐’,以慰边境亡塌之痛。”
李道乾猛地一愣,随即朗声大笑,龙颜大悦。
“有趣,准了,明日起执行!”
梁辰见状,眸底隐藏的深意稍纵即逝,旋即继续抱拳。
“还有一事。叶临代替陛下封狼居胥,从今往后,北蛮之地,尽归大宁。”
李道乾激动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一把拉住梁辰的手,大嗓门吼道:“好好好!辰儿,随朕同乘一轿回京!朕在宫中为你们准备了庆功宴!”
梁辰顺势跪下,谢恩道:“臣谢主隆恩。”
周围的官员们眼神里满是羡慕嫉妒恨,恨不得取而代之。
梁辰起身后,走到沈钰怜和赵灵萱、百里南星、昭阳公主面前,微微躬身。
“娘,三位夫人,等回府后,儿子再跟你们细说此行之事。”
沈钰怜一把拉住梁辰的手,眼眶微红:“好好好,你能平安回来,娘亲就开心了。”
百里南星和赵灵萱则是一左一右地轻轻扶住沈钰怜。
百里南星柔声道:“娘,梁辰此番凯旋,您也该高兴才是。”
赵灵萱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娘,咱们快些回京吧,我都饿了。”
梁辰无奈地笑了笑。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启程回京。
一路上,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震耳欲聋,迎接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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