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水染白了蒲州。
林禾的月份越发大了,她托诗情帮忙找了两个丫鬟,一个婆子伺候她日常起居。
之前墨寻提前找的稳婆也会三五不时地来看她。
只是这人一多,院子就显得有些小了,丫鬟婆子只能将就着挤着。
墨寻那一间万万是不能让出来的。
半夜三更时,林禾被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吵醒。
她笨拙的起身,外面一个丫鬟一个婆子急忙跑过来扶着她。
丫鬟叫做香儿,她颤声道:“姑娘,是莲儿”
万婆子大些,胆子也比香儿大,把林禾两人护在身后。
倏然,门被推开,莲儿颤着身子进来,后面跟着一个黑衣人。
林禾眼神警觉地盯着他,张口对万婆子说:“点灯”
当烛灯亮起的那一刻,屋中几个人面面相觑。
丫鬟婆子一脸警备地看着墨寻,林禾由震惊变惊喜。
“楼……哥哥”
哥哥?
丫鬟婆子疑惑地在林禾和墨寻身上来回巡视,姑娘啥时候有个哥哥?
墨寻风尘仆仆赶回来,却在院中碰见陌生的人,以为这小院子已经易主了呢,不想却是她的丫鬟。
“嗯,我刚回来,来看看你。”
他眼底下一丝青色,林禾知晓他可能日夜赶路疲倦了,所以走到他跟前道:“你的屋子平日都有人打扫着,先去歇息吧。”
墨寻扫了一眼众人,两个丫鬟婆子被他冷淡的眼神和清冷的气质镇住不敢说话。
“嗯”,他点头,随即出了门,还把门给带上了。
他走后,林禾重躺回床上。
这个院子本来就窄小,楼主这一回来,倒显得更加逼仄了。
翌日
墨寻睡到日上三竿才依依不舍地起床,主要是,这寒冬腊月,雨雪霏霏,裹着被子不想起床。
林禾一直等墨寻起来,看到墨寻出屋子,她掀开窗户,想问问他化身的情况。
墨寻换了一身白袍,白披风,和风雪相得益彰。
墨寻走到窗边,开口道:“我有事要回家一趟,你有丫鬟婆子照顾我也放心不少。”
林禾心一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墨寻摇头:“无事,只是去安排一些事务,你在这边多加小心。”
林禾问:“化身呢?”
墨寻顿了一下才说:“放心吧,我已经把他带回大夏国土,入土为安了,等回来我带你去祭拜他。”
等他回来,林禾可能已经生了吧。
“万事小心些。”他走之前留下这句话。
如今,林禾已经九个月了,临盆在即,她万事受阻,只能等这个小家伙出生才能继续接任务。
……
将军府
君绮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时不时还要问:“哥哥到了吗?”
画意回答:“小姐,将军还没到”
她问方嬷嬷:“那个人呢?”
方嬷嬷说:“在房里待着没出来。”
这时,小厮从前院跑来,停在门口告诉君绮:“小姐,将军到了。”
君绮一喜,撩起裙摆就跑出门,君撷看自家妹妹在这雪上飞奔而来,假意教训了一下:“跑什么,当心摔掉下巴。”
君绮对他调皮“略略略”道:“哥哥,有个人找你,昨儿个来的,神神秘秘的。”
君撷点头:“带路”
小厮带他和君绮往一处院子而去,君撷把君绮挡在门外:“你一个姑娘家,别进屋”
君绮失落地哦了声,让她还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呢。
君撷推开门进去,里面负手而立于窗边的人闻声转身过来。
69書吧
君撷看清人的容貌,瞳孔倏然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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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雪花飞扬,屋内静默无声。
君撷反应过来,转身快速地把门拉上,隔绝了冬雪。
“殿下”
他弯腰行礼,即将跪下。
风庭钰上前把他扶起来,调笑一声:“你我不必如此”。
他看了眼紧闭的门,说:“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如今回来,我就不打算回去了。”
君撷一怔,问他:“殿下此言何意?”
风庭钰从袖中拿出一个包裹起来的兽皮给他。
君撷接过,打开一看,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他惊喜问道:“这是真的?”
风庭钰点头:“如假包换,这是呼延义淳亲手作的图案。”
他凑近君撷,不怀好意的笑:“还有一件事,你要多加保重。呼延义淳已死,匈奴会以为是你派人做的,一定会以此对你进行报复。”
君撷震惊,呼延义淳死了?
“不是我”,他说。
风庭钰也一怔,“我以为是你呢,共有两人,前一人刺杀失败,被吊于门前,后一人轻功卓绝,武功高强,用呼延义淳自已的箭反刺喉咙。”
君撷陷入了沉思,不是他是谁?
“殿下可还记得他的模样?”他问。
风庭钰摇头:“此人面罩遮面,且又是夜里,我没有看清。”
不管如何,匈奴王已死,他们肯定会起内讧,短期应该没有时间再进犯大夏国土。
君撷叫来厨房做了膳食,两人一边吃一边聊。
从匈奴的饮食起居到民风民俗……
倏然,林君撷想起一件事,卖关子道:“你有一件大喜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风庭钰咀嚼的动作一停,桌下踢了他一脚:“快说,卖弄什么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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