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夏找到了药,也寻了个机会见到了司行旷。
此时公主去更衣了,夏暮云自然是陪着一同过去,司行旷和一众随从在回廊里小憩。
看到蒲夏在廊后一闪而过,司行旷便知出事了,交代了两句,跟了过去。
“怎么了?”司行旷二人在廊后矮墙外低声交流着。
“是虞姑娘,刚刚行礼后,被公主踩到了,指甲都出血了,一直忍着没处理,说是怕影响不好。”蒲夏将伤势说得严重了些,倒要看看主子到底对虞卿安是不是真心。
毕竟跟了虞卿安这么久,是她自生下来以后过过最舒心的日子。
虞卿安脾气好,对下人真心,蒲夏有点倒戈了。
司行旷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
提前踩过点儿,又问虞宗之要过厢房安置图,司行旷驾轻就熟地就绕了小路,先蒲夏一步来到了房间。
可此时房内门窗打开着,虞卿安却没了踪影。
司行旷细细地看了遍房间,小榻上有被拖拽过的痕迹,虽然开着门窗,但若隐若现有迷香的味道。
坏了!
蒲夏进来看到这场景也是吃了一惊。
后悔地想要穿回去呼自已两巴掌。
早上虞卿安想要吃避毒丸,有点犹豫,因为晚宴躲不过要喝酒,就和蒲夏商量。
是蒲夏说:“担心的话就别吃了,天天吃对身体也不好,我一直在姑娘身边儿陪着……”
“主子,是属下失职了,请您责罚。”蒲夏眼圈红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给司行旷请罪。
司行旷倒是冷静,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情绪:“起来,先去找人!”
司行旷摸着尚留余温的茶杯判断,人肯定还没有下山去。
毕竟游园会的人这么多,要躲开所有人的眼睛,带走一个大活人,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更何况为了承佑能顺利出宫来看诗会,司行旷不仅加强了明面上的侍卫,更是布了不少暗哨。
今日要是能从他眼皮子底下带走虞卿安,也算这人有本事。
出乎预料的是,从下午找到游园会散场,都没有虞卿安的身影。
司行旷让影青带着暗卫,原路再送承佑回宫去,自已则继续留在书院找人。
得知了消息的虞宗之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气都没喘匀,便开口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蒲夏在一旁头都快低到脖子里去了,又将话回了一遍。
“这好好一个人,在自家书塾怎么还能不见了呢?”虞宗之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昨日夜里司行旷才来找他,告诉他说新皇要来,他不得不赶紧将本来预备给祖父的顶层厢房重新布置一番。
今日他也战战兢兢地陪了半日,看着自家祖父的气定神闲,虞宗之又羞愧的出了不少汗。
好容易送走了那尊大佛,喝多了酒的祖父也安顿睡下,这虞卿安又丢了。
虞宗之真的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这边儿还在紧锣密鼓地找人,每一个离开的人都排查过,一波波侍卫前来回禀,均无消息传来。
虞卿安,则是穿着单薄的里衣,躺在一个石床上,身上确觉得热得厉害,冰冷的石头透出凉意,冰得她直打哆嗦。
刚刚睁开的眼睛全是恐惧,空无一人,一片漆黑的山洞,微弱的月光洒进来,能看得出周围大致的环境。
这个地方她知道,是虞家书塾坐落的这座山,半山腰的一个山洞。
曾经是虞老太师喜欢的地方,常常带着喜爱的弟子,来此听山泉叮咚作响,或写字或弹琴或品茶。
虞卿安也来过几次。只是前年雨水太盛,就将这山洞的入口冲塌了,长久无人打理,也就废弃了。
纪怀风正坐在暗处的石凳上,眯着眼看着惊慌的虞卿安。
猎物三番五次地逃跑,如今已经被捆住,再无处可逃。
而一个优秀的猎人,往往最喜欢看的便是猎物临死前的挣扎,无畏地挣扎。
这药是从东辽拿过来的,药效发作慢,但是效果却持久。
想想从她清冷面孔中流露出对情欲无尽的渴望,极致的反差。纪怀风历经两世仍然难忘。
虞家大小姐又如何?还不是要在他的胯下,wan转承欢?重活一次,难道还能让虞卿安从他手里跑了不成?
虞卿安已经彻底醒过来了,挣扎着想要取下头顶的发簪,只要拿到发簪便能割破这绳索。
这时戴着面具的纪怀风走了过来,看她正咋,以为是药效已经发作了。
一把扯开她的衣服,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散发着如玉的光芒。
被塞住嘴的虞卿安挣扎呜咽着,尽可能往后躲着,眼前这人看身形应该是纪怀风,只是戴着面具,又未曾出声。
纪怀风见她还能反抗,拿出虞卿安口中塞紧的布条,丢进去一粒药。
随着药物在舌尖喉头化开,呛得虞卿安连连咳嗽。
虞卿安感觉身子一瞬间软了,眼神也涣散了,捏了捏受伤的指甲,才能撑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
眼睁睁看着纪怀风将捆绑自已的绳子悉数解开,贪婪的精光从面具后的眼眶里流淌出来。
虞卿安的泪水如珍珠从右眼角顺势滑落……
纪怀风用食指将眼泪拭去,舔舐进口中,咸涩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何对我转变了态度,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你也重生了对不对?只有这一个解释能说得通了。”
虞卿安看着纪怀风,涣散眼神中多了些恨。原来她猜得不错,上次见面这人说什么鸳梦重温,一个重字就已经将他暴露。如今听到他亲口说出,虞卿安更是感叹命运为何如此弄人。
不过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更何况是重来一世的虞卿安。
无力的手攥紧拳头,受伤的指甲开始渗血,疼痛让她的神志回归了片刻。纪怀风在此时摊牌,就是算准了她逃不开,走不掉。
明日只需将此事往外散散,她就只有嫁给纪怀风这一条路能走了。
不,不对,鱼死网破,或许还能拼一个双死的结局。呵,都是重来一世,虞卿安心中生出万分的勇气来。
纪怀风还在用恶心的手摸着虞卿安的脚,虞卿安则是用尽全力,拔下簪子,针刀匕首捏在掌心。
用蒲夏教给她的丢飞镖的法子,抖动手腕,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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