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你还欠我一顿饭。”
童星冉想起来了,确有此事。
“我晚上没有吃饭,现在饿了。”
她瞅了瞅齐砚朗,一脸疲惫,脸上有若隐若现的胡茬。
“还是只会煮面,和上次早餐一样。”
“可以。”
童星冉转身去了厨房,动手做了起来。
面好了,齐砚朗走到餐桌前,一下一下挑着碗里的面,吹着气,慢慢的吃着。
童星冉看着昏黄的灯光下,安静吃面的齐砚朗,仿佛又看到了那次去他家里,安安静静给自已挑鱼刺的大男孩。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午后的暖阳,那个男孩,还片心安。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心痛吗?痛。
后悔吗?后悔。
要挽回吗?不要了。
就这样吧。
他太好了,会有更好的人和他相配。
房间里,静静的,只有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
面吃完了,齐砚朗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我家金毛有个很可爱的名字。”他突然开口说到。
“那是它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刚收养它不久,一个很可爱,很爱笑,每天傍晚拎着百香果奶茶的小姐姐帮它取的,她叫它小豆包。”
“小豆包,小豆包?”
记忆的大门飞速打开,童星冉惊愕的看着齐砚朗。
“只是,如今体型庞大的金毛,早已经不适合小豆包这个名字了;
就像四年过去了,那个在我心里有着世界上最好看笑容、最善良心地的女孩,也早已不复存在一样。”
说完,齐砚朗起身离开了,只留童星冉一人,沉浸在回忆中。
四年前,她第一次回国,参加外婆的葬礼。
葬礼结束后,她又在国内待了两周。因为夏天太热,加上没有朋友,她只好白天睡觉,晚上太阳下山了,才出门活动。
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发现了百香果奶茶这个好东西,然后每晚都喝,爱不释手。
她记得外婆家不远处,有一个夜市,她很喜欢逛,每天晚上都会去那里溜达,喝点扎啤,买点吃的。
她在那里发现了一只很可爱的小金毛,天天在一个卖烤串的摊位前徘徊。
烤串摊真材实料、薄利多销,所以生意很好。
依稀记得是一群大学生在经营,因为旁边有个立起来的牌子,写着什么社团创收。
大学生们清一色的戴着白色厨师帽、口罩,看不清长什么样子。童星冉记得有一个男孩,每晚都在,个子最高,大家都喊他“主席”。
第一天晚上,她买了二十块钱的肉串,嘱咐他们不要加任何调料,然后蹲在小金毛身边,一块一块的撸下,看着它吃完。
“你这么小,这么圆,看来是一直吃的不错呀。”
她站起来,问那个高个子男生,是不是他们的狗狗。
高个子男生点了点头,
“之前是附近拆迁居民的,走的时候没有带走,我就收养了它。”
原来如此,童星冉仰头看了看这个有着好听声音的男孩,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清澈、明亮。
她想他一定是个帅哥,人帅心美。
“它有名字吗?”
男孩说还没有来得及取。
“我们叫它小豆包吧,和可爱的它很配。”
当年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原来那个男孩,就是齐砚朗啊。
后来她建议他们进些啤酒卖,她就时常举着啤酒,一边对瓶吹,一边喂着小金毛。有一天男孩问她很能喝吗,她便把自已是夜店小公主,就喜欢泡吧撩帅哥,又有千杯不醉美名等事,吹牛的的描述了一番。
原来自已真实的样子,他早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上班,周天麒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哥,我去实习的事情,你安排好职位了吗?”
“你大伯说你是周家唯一的继承人,哪有不在自已家公司上班,跑我这个小地方屈尊的道理。他说让你再等几天,等他休假回来,他给你安排。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他说快了,但是听那语气,好像在那边很惬意,有点乐不思蜀了。”
69書吧
“我好像听外面有传闻,说大伯不是去休假,是去看病的。”
齐砚朗咯噔一下。
“你听谁瞎说的?”
“上次,我爸和一群老总聊天,我无意中听到的。后来我再问他,他啥也不告诉我。”
看来周世泽这几年确实在暗中搞小动作,周天麒对周世泽的事情,也确实一无所知。
“嗯,我也听过这些传闻,传的可真了,连我都快信了。但我昨天特意和你大伯视频了,他在海上捕鱼,好得很。”
“奥,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哥,你会追女生吗?”
“你问这个干嘛?”齐砚朗警惕的问他。
“哥,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看到我女神的第一眼,就感觉很亲切,很喜欢,这种感觉在别的女孩身上都没有过,所以我追定了。”
“你不是她的菜,不要做无用功了。”
“你和她又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她的菜。我在我们学校也是很抢手的,好不好。”
“……”
“但我爸昨晚说,要是我再和她联系,就打断我的腿,断了我所有的卡。他以前从来不管我交友,这是要干嘛?”周天麒愤愤的说。
“本来还想让你帮着我劝劝他,他就听你的话,结果连你也打击我。”
“这件事我站二叔。”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我追我喜欢的女孩有错吗?”
齐砚朗听着周天麒在电话那边哀嚎半天,撂下一句,“我不会帮你。”就把电话挂了。
这天下午,谭副总正在和齐砚朗汇报最近的行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是童星冉。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手机那边传来嘈杂的吵闹声,紧接着是童星冉着急的声音。
“喂,谭总,工地这边有人闹事,说是对之前的补偿方案不满意,您,快带人来。”
“怎么回事,童总,你说清楚点,喂,喂……童总…”
电话已经挂了。
“砚朗,工地那边有人闹事,我得去看看。”
刚才办公室那么安静,齐砚朗听得很清楚。
他沉着脸,“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已去就行了。”
“之前赔偿方案你不太熟,走吧,你开车,我给陈警打电话。”
“好。”
齐砚朗他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把童星冉团团围住,各种推搡打骂,场面十分混乱。
“住手!”齐砚朗大声喊着,
众人听到声音,停了下来,转头看向齐砚朗。
童星冉也看着他,看着他从远光中走来,一瞬间,熟悉的心安的感觉来袭,仿佛周围所有的嘈杂都不复存在,这世界只剩他们两个。
齐砚朗走到童星冉跟前,将她护在身后。
随后打量了领头的几个人,是这块地的原有居民。当时对补偿款很满意,怎么过去这么长时间,都拆完了,要动工了,又来闹事?如果说背后没有人指使教唆,很难说得过去。
“好久不见啊。前面这几位兄弟,齐某记得当时谈判时,并没有人提出异议,怎么现在突然有意见了?”
“我们觉得给的钱太少了。”领队的几个嚷嚷着。
“我当时留了联系方式,多次强调有任何想法,随时和项目组沟通。你们放着大路不走,围攻一个无关人员干什么?齐某合理怀疑,你们是受人指使,目标不在要钱,而是对人。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齐砚朗严厉的发问。
童星冉站在齐砚朗身后,正在认真思考,突然看到侧面有人举着一根很粗的木棒,朝齐砚朗方向砸了过来。
而他正在和前面的人沟通,根本没有注意到侧后方的动静。
千钧一发之际,童星冉完全来不及思考,一把推开了他。
木棒恰在此时,不偏不倚,正正好狠狠砸在了她的身上,一股剧痛从胳膊和肩膀处传来。
“上啊,同志们,不用听他们废话。”
闹事的人蜂涌而上,齐砚朗迅速调整方向,整个将她圈在身体里,挡住外界的打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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