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来了？”
这天下午放学时，路明非在学校门口又遇到了诺诺。
她戴着墨镜，开着那辆招摇的红色法拉利对他招手。
漂亮的女孩、炫目的跑车立刻就吸引了大片的目光。
“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吧！”诺诺丝毫不介意他这份高冷地姿态。
谁让他神通广大呢？
高人嘛高冷一些很正常。
“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商量，”她招呼路明非上车，这里明显不是说话的地方。
“不是告诉你了，去救你同学的时候我会通知你，”路明非倒也不是讨厌诺诺，诺诺当晚没有逃走，反而一副共同进退的姿态，让他不是那么排斥她了。
“不是那件事……”诺诺启动车辆，现在算是密闭空间了，没什么人能听到他们的讲话，但是她又不好开口了。
“你想说什么？”路明非微皱眉头。
“那个…我们校长他想见你，”诺诺没办法，她今天确实是带着任务来的。
69書吧
昂热和古德里安都认为，她是目前唯一能和路明非说上话的人，这事只能她来办。
“不见，”路明非直接拒绝了。
他才不管昂热是什么秘党领袖、屠龙勇士，他不乐意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见。
“……”
这一句话就把诺诺噎住了。
果然，牛逼的人就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我不是针对你，是我对你们所谓的屠龙没有兴趣，”路明非开口解释，他不是想让诺诺难堪。
但是，见了他们无非是多给他们一些他会入学的希望罢了。
何况，这个学院的人命运一个比一个惨，救完一个必然接着另一个，没完没了的。
干脆就把这件事从源头斩断算了。
“我知道，”诺诺无奈叹了口气。
然后，车内就陷入了长时间的静默。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楚子航的命运？”
在一个红绿灯的路口，诺诺先开口了，他在停车时请求路明非。
“你喜欢他？”
“当然不是，我有男朋友的。”
“可是，你并不喜欢你的男朋友。”
“……”诺诺不知道怎么回答，想指责路明非窥探他隐私，但又没有证据。
“我没有窥探你的心思，只是从你的命运轨迹中推断的罢了，”路明非看向路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生来就能知道所有人的命运吉凶，这是天一正神的职权。
天一主神，能知人吉凶，三星明而有光，则阴阳和、万物生。
反之则天灾不断、灾祸横生。
如今作为人间之化身，他就算不去窥探隐私，又有什么能瞒得住他？
“命运一定是一成不变么？”诺诺没有继续追问，反而探讨起所谓的玄学。
“不一定，但如果没有外力，大概率是不会改变的。”
“那也就是说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也太扯了，”诺诺显得不太信，“那我现在直接把油门踩到底，撞到高架桥上，岂不是挣脱了所谓的命运？”
她这么说着，反而真把法拉利的速度提到极高。
她厌倦这些，但似乎又无能为力。
这也是为什么她有时候看起来很“疯”，会去做那些让她开心的事，但是，不管怎么做，内心总有一股怎么也抹不去的悲伤。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不会这么想，命运自然不会改变。”
路明非如今就是那个变量。
也就是所谓的外力。
“算了，不去想这些了，”诺诺情绪调节的很快，她似乎也并不想借助路明非来摆脱她所谓的宿命，“你先告诉我，楚子航的命运好么？”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因为我最好的朋友喜欢他，”诺诺如实回答。
她说的最好的朋友，自然是室友苏茜。
“她没戏的，”路明非摇了摇头，“楚子航本来会亲手杀死挚爱，然后再用余生去缅怀挚爱，这个挚爱不是你的好朋友。”
他还不知道夏弥是谁。
但人和所谓的龙怎么可能是好朋友呢！
“杀死挚爱？”诺诺露出不可思议，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的表情。
这是那个杀胚能干出来的事。
“是的，按以前的命运轨迹，他会这么做，”路明非点了点头。
“以前？那也就是说他的命运会改变？我的好朋友还是有机会的嘛！”她清楚苏茜非常喜欢楚子航，想让她放弃有些困难。
“他的命运轨迹在昨晚确实发生了改变，具体会变成什么样，要看他的造化，但是他依然不会喜欢你的好朋友，”路明非扑灭了她的幻想。
“为什么？”诺诺不明白，苏茜明明那么优秀，好看又善解人意。
“你为什么不喜欢恺撒？”路明非反问。
诺诺当即愣住了。
恺撒明明也那么优秀，高大帅气、能力优秀，家世恐怕也是当世最出类拔萃的存在了。
但是，她好像确实没有那种怦然心动，愿意为之不顾一切的冲动。
这大概确实是不爱吧！
“楚子航是一个非常慢热的人，他喜欢一个人的过程是很漫长的，但一旦喜欢了，就再也不会改变，让你的好朋友放弃吧！”
路明非今天难得和诺诺长篇大论说了这么多。
“他喜欢的是谁？我还真不信了，这个人能比得上我们家苏茜，”诺诺依然在为她的好朋友打抱不平。
“你会遇到的，”路明非开始靠在车椅上闭目养神。
诺诺也识相的没再开口。
快到路明非所在的小区时，她开始减缓了车速，似乎想要再最后努力一次。
让路明非答应这次会面。
她突然觉得路明非也许不是卡塞尔学院的敌人。
“见面的事就不要提了，”路明非睁开了双眼，然后难得像朋友一样说道：“你算是我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如果你为了自已的事，我可以帮你一次，杀了恺撒荡平他的家族，或者放过恺撒，依然荡平他的家族，两个选择都可以。”
从他的口中说出荡平加图索家族就像挥挥手那么简单。
换做别人一定觉得路明非这是失心疯了，听说过加图索家族的任何人都会这么认为。
但是诺诺是唯一的例外。
她清楚路明非有这个实力。
她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股暖流，只觉得大概是平生第一次有人真正地看穿她内心的脆弱。
所有人都觉得恺撒好得不得了，她就应该喜欢恺撒。
除此之外，命运也没有给她别的选择。
连她自已都觉得，她就是应该喜欢恺撒。
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对她而言似乎也是最优解。
但唯独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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