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件伟大到无法形容的作品，只有上帝才能创造出来！”
芝加哥卡塞尔学院校本部，学院地下室最底层的冰窖内，也就是所谓的湮没之井。
一个超过一百三十岁的老人在疯狂的手舞足蹈，此刻他兴奋的就像是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爱因斯坦发现了相对论。
“老伙计，不必这么激动吧！”
一头银发的校长看着比他还要年长的副校长，摇了摇头。
“当然有必要，”一身西部牛仔装的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眼神一刻也没有从眼前的英灵身上离开。
“他已经死了至少八百年，你看样貌大概只有四十岁，典型的中国西北古羌人面貌，连肌肤都还有弹性……”
“死侍不也一样，”昂热随口说道：“死侍甚至要更加鲜活，血液比正常人流动还快。”
“死侍在向龙进化，身体特征会发生剧变，而他本身就是龙，而且大多数时候都在沉睡，或者干脆是死亡状态，只有在需要的时刻才会被人为唤醒，严格来说，他不是生命，而是被赋予灵的杀戮武器……”
弗拉梅尔高呼：“这是真正的杰作，炼金术的极致！”
“你不觉得奇怪么？”昂热一只手不停地摩挲着他的折刀，“一条龙为什么会是古羌人的面貌？”
“你把他送回来，是想让我查他是怎么炼制的，还是他的身份？”
弗拉梅尔看向昂热。
“当然都要查，死侍不难对付，但是，如果每个龙王手下都有这样的英灵，那才是最可怕的，”昂热耸了耸肩。
“先后顺序呢？”弗拉梅尔一本正经地说，“你就算要跟美女约会，总也考虑一下是先请她吃饭，还是看电影吧！”
他清楚昂热心里此刻正燃烧着熊熊的复仇怒火。
如果李雾月真的是某一个龙王，那么西夏王室当年大概就是一个龙巢。
这个以西夏人做成的英灵和当年的李雾月很难脱开干系。
把他的身份查出来，说不定就能解开当年夏之哀伤事件的谜团。
一百年过去了。
这依然是昂热的逆鳞所在。
“如果可能的话，先搞清楚他的身份，”昂热直言不讳的表示。
“那就需要大量的西夏文献资料了，”弗拉梅尔拿起英灵身上的金属符牌，上面的西夏文损毁严重，需要仔细比对才有可能还原。
“能查出来的可能性有多大？”昂热目光炙热，手里的折刀一刻也松开过。
一百年前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幕后之人付出血的代价。
“应该能有八成吧！”弗拉梅尔拿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口烈性威士忌，“但是，我需要两个助手，把芬格尔和苏茜调派过来帮我。”
“好，这个好办，文献的事我亲自去俄罗斯一趟，”昂热随即起身。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西夏的历史文献绝大多数都不在中国，而是在俄罗斯。
他当年为了调查夏之哀伤事件，连去宁夏偷盗文物和典籍的沙俄学者和商人都没有放过，他们带走了盗掘的所有东西。
但是，并不包括李雾月的那具棺材。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没有查出来。
“猎人网站有人散布了一则消息，说是千年前的西夏古国可能有龙类出没，”诺玛送来了即时新闻。
猎人网站是一个神奇的机构，它的背后连接着遍布世界各国的暗网。
一些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的交易基本上都能从上面完成，只要有足够的酬劳。
很多混血种也混迹其中。
卡塞尔学院曾经试图去了解这股势力。
但是，就算他们拥有诺玛这台超级人工智能也无法打入他们内部。
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的服务器在哪里。
西夏古国曾经有龙类出没的消息，显然会立刻在混血种这个圈子引发巨大轰动。
有太多的组织想要继承龙族的遗产了。
“这帮人真是神通广大，总是有第一手资料，”弗拉梅尔一向散漫并不聚焦的眼神，此刻居然也如刀锋一般锐利。
八年前，也是在猎人网站，一个ID为太子的人发布了格陵兰海域疑似有龙类胚胎的心跳声，学院当即决定行动。
校长和如今的执行部部长施耐德全程参与，制订了严密周全的计划，并派遣了当时的精锐，执行小组七人血统均在a级左右。
但是依然出现了意外。
他们通过仪器观测到的心跳声并不是胚胎的心跳。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来晚了。
那条龙已经苏醒。
精锐尽出，却几乎全军覆没。
整个团队只回来了一个半人。
副校长弗拉梅尔唯一的学生诺玛·劳恩斯从此长眠于海底冰川。
从那年起，他不再收一个学生。
“这是有人想要把水搅浑，好趁机浑水摸鱼，”昂热同样面色转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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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总是这么凑巧。
当他们想要调查时，偏偏就出现了意外。
“我们只要比他们动作更快就行，”弗拉梅尔手里摩挲着那块金属符牌。
……
此时此刻，远在帝都的一家古玩店，一头银灰色头发，铁灰色眼睛，穿着一身老北京布衫的老板正在接电话。
“嘛意思？货物回收不回来嘞？那快去想办法！”
他操着一口流利的老北京口音。
可实际上他的瞳孔颜色和面部轮廓却是一个十足的欧洲人。
这会他的脸色非常不好，好像是什么本来谈好的货物收不回来了，这货物又比较昂贵让他十分肉疼。
他经营的这家古玩店名叫凤隆堂。
老板也特意给自已起了地道的中文名林凤隆。
这个早晨对他而言算是很糟糕的一天。
凤隆堂前方的道路上一辆公交车缓缓驶过，公交车上路明非坐在窗边正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沿街的店铺。
今天上午是周末，他打算坐公交绕着整个北京城转一圈。
然后再坐地铁返回。
当他的目光扫过凤隆堂的时候，林凤隆刚好迈着步伐从里面出来。
这个已经彻底融入帝都生活的欧洲人正要去买一套煎饼果子填下肚子。
生意做不成，总不能肚子也饿着吧！
两人正好四目相对。
林凤隆礼貌地微笑，并点头致意。
他对街坊客户也都是一向如此亲和友善。
路明非同样报以微笑。
但只是这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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