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到了现场,一番勘察后,一名老刑警道,“你好,你是报案人王舟书先生吧,我是市刑侦支队副队长,我叫张野。我们想知道,这房子一直是你的吗?”王舟书道,“不,我刚买的,住了大概有一周吧。”张野点了点头,“那你是怎么发现尸骨的?”王舟书道,“我看后院挺好的,想捯饬捯饬,种点向日葵,结果刚挖几铲子,就挖出一节指骨。”张野点了点头,“那原房主知道吗?”王舟书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们所有手续都办完后,他就出国了,他说因为急着出国,才低价卖房的。”
张野道,“你还记得你房东叫什么吗?”王舟书道,“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姓刘。”经过去房产局取证后,得知原房主叫刘奕寒。张野叫警员调出了刘奕寒的资料,并传了过来,看到了照片,张野一愣,于是拿着照片问道,“王先生,你看看是这个人吗?”王舟书看了看,“对对对,就是他。”张野心头一震,却表面淡定道,“再仔细看看,是他吗?”王舟书道,“对,就是他。”张野微微勾了勾唇角,“好的,谢谢你的配合。”……
小刘接到了警察的电话,正前往刚刚卖掉的房子。 他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警察的话。
张野警官,“你好,是刘先生吗?我是市刑侦支队副队长张野,这房子是你前不久刚刚卖掉的吧?”小刘心头一震,很快恢复镇定,“是,怎么了,张警官?”张野一笑,“没,有些事要向您了解一下,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回国配合调查?”小刘道,“哦,我已经回国了,这就过去。”
小刘的速度不快不慢,却内心忐忑,路上,小刘遇到了从前的邻居——吴姨,“呀,小刘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家有好多警察啦,好吓人的嘞,那个买你房子的小伙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吓死人嘞。”小刘一笑,“没事的,吴姨,我去看看就知道了,你别怕。”说完,就往旧居去。
到了旧居,有很多警察,还有警戒线,走进去,小刘道,“您好,张警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张野一笑,“你好,刘先生,这个房子在你卖给王舟书先生之前,你一直住着吗?”小刘摇摇头,“没有,之前租出去过一段时间。”张野指了指房子,“我看这房子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卖掉?”小刘低下了头,表情很哀伤,“这是我和妻子的婚房,自妻子难产去世后,我在这里越住越伤心,这里属于我们的回忆太多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张野道,“就只是因为这个,没有别的了?”小刘疑惑,“什么意思?”
张野指了指后院,“我们在你们家后院挖出了一具尸骨,你不知道?”闻言,小刘震惊道,“什么,尸骨?怎么可能,怎么会?”张野挑了挑眉,“怎么,你不知道?”张野喝了一口水,“对了,从尸骨的状态来看,大概死了两年半了呢。”小刘皱着眉,拳头也更捏紧了几分,咽了咽口水,“两年了?不应该啊,我老婆死后,这房子也被租出去过,没有什么异常啊?难道,是哪位租客?”闻言,张野只是勾了勾嘴角,没有说什么。
张野和同事说了几句话,看向小刘,“这样,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你和我们走一趟,我们还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说完,不等小刘再说什么,张野就径直走了出去,张野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笑着看向小刘,头向外歪了一下,示意小刘跟着走,小刘也只好跟了上去。
到了松深市刑侦支队,小刘被带到了询问室,一名警员给小刘递了一杯水,张野道,“刘先生,我们现在几个问题,先要向你了解一下,别紧张,很快就结束。”小刘道,“好的,我一定配合。”张野笑了一下,“理解万岁,理解万岁。”
警员道,“你爱人去世多久了?”小刘道,“大概两年多了。”警员道,“是病逝,还是意外?”闻言,小刘抬头看了看一旁的张野,张野看上去五十多岁,皮肤白皙,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却又压迫感十足。于是便不再与其对视,“难产。”警员挑了挑眉,“难产?是难产,是吗?”小刘看了看警员,重重的点了点头,“对,难产。”张野稍稍歪了一下头,“现在医疗水平这么发达了,很少有难产死的了,你妻子怎么还去世了?”
小刘喝了口水,“我们去产检,医生说宫内缺氧,建议即刻住院生产。可是虽说足月了,但还未有任何生产迹象,我老婆是舞蹈老师,很爱美,不想剖,怕留疤。几经劝说,最后医生无奈给打了催产针。可是老婆被推进产房好久都没出来,医生说我老婆骨盆太窄,孩子不入盆,又顺转剖,可是……可是……”说着说着,小刘就捂着脸,哭了起来,张野走到小刘旁边,给他递了纸巾,“节哀,节哀,都过去了。”小刘去接纸巾,“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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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野道,“对了,你们的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小刘道,“孩子……孩子……”说完又哭了起来,哭了一会,稳了稳情绪,“由于孩子在里面憋的时间太长了,竟给闷死在肚子里了,我老婆也……”警员道,“你老婆怎么了?”小刘道,“医生说因为羊水栓塞,必须马上抢救,谁知竟没抢救过来。”话毕,小刘又哭了起来。
趁着小刘哭泣,张野在一名警员耳边悄悄的吩咐了几句话,又继续开导小刘。双方继续聊了一会,这时,一名警员拿了一些报告走进来,张野看了报告后,微微挑唇,示意警员离开,又看向小刘,唇角挑起,目光锐利,“你刚刚说你妻子,是难产去世,孩子也是胎死腹中,可是据我们了解,你的妻子千岚,并非死于难产。而且,不论是王舟书,还是你自已,都说你出国了。为什么我会在两个月前,一直到现在,总能在顺发早点铺频频看见你?”
小刘闻言,缓缓的抬头看了看张野,一时之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张野嘴角虽挂着笑意,可是目光却无比锐利,那感觉就像是雄鹰盯紧了猎物般的感觉。小刘又将目光盯向那名警员,木讷的拿起水杯,机械的喝着水,张野语气淡淡的道,“不着急,慢慢说。”小刘望向张野那坚定的目光,彻底崩溃了。
他突然跪在地上,疯狂的搧着自已,“岚岚,岚岚,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是人,我该死。岚岚,我对不起你,岚岚。”张野身旁的民警将小刘扶起来,张野又递了一张纸巾,“现在,可以和我们说说你的妻子,千岚了吗?”
小刘稳了稳情绪,“我和千岚是高中同学,在一次班会,千岚跳了一段舞,于是我对她有了好感,却也只能将这份好感藏在心里,后来她考入了舞蹈学院,我考到了别的大学,我们也就断了。直到一次同学聚会,我们再次相遇,我向她表白了,后来我们在一起,并且结了婚。其实我们感情非常好的,可是,可是,有一段时间,为了手上的项目,总是出去应酬,每次都很晚才回家,并且次次烂醉如泥。我记得那天挺晚了,大概晚上十一点多了,我虽说没太醉,但是头特别疼,岚岚说我,总是这么烂醉如泥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工作固然重要,可是身体也重要,说我就算不为自已考虑,难道也不想想她和孩子吗?我当时头太疼了,加上她一唠叨,头好像要裂了一样。”
张野看着小刘,“所以你就砍死了她,并把头砍了下来?”小刘哭着看向张野,连连摇头,“不,不是的,我只是失手推了她。却不想用力过猛,把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看见她从楼梯上一阶一阶滚下去,我彻底醒酒了,赶紧追下去,却发现已经断了气,我怕极了,想着把她分开埋着,于是就用菜刀砍掉了她的脑袋,可是砍了两刀后,我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了,就把她埋在了窗下。可是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她质问我,为什么这么绝情,我实在没法,才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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