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入他深黑且阴鸷的眸内,温娆再次感叹他布局的精妙,好像没有一个举动是多余的。
且耐心足够,就连她也被骗了过去。
想到最近被迫当了他的工具人,温娆下巴微抬,故意沉下脸色找他算账,道:“封宴行,你布局归布局,可是也将我当成你的工具人、你的棋子,这就有些不太厚道了吧?”
闻言,封宴行心里一咯噔,他窥见她眸里泛起的寒意,不由心跳加速起来。
他眸光微烁,又悄悄伸手在她指尖摩挲,转而又在她手掌划过,那副小动作百出的模样,简直藏着无数示弱的小心机。
温娆扣住他满含心机的手指,道:“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动脚,别以为你这么示弱,这件事就能揭过去。”
“怎么会是工具人?棋子?”封宴行反客为主,大手一个翻转就轻轻扣住了她的手腕,他指尖蜿蜒,自下而上,轻轻缓缓地在她雪嫩的手臂上流连。
温娆只觉得一阵酥意蔓入全身,她抿了抿唇,眯着眼看着他作乱的坏模样。
“哦,是吗?”温娆反问。
封宴行看着她眼尾泛起的媚意,呼吸不由微微一重,他启唇道:“我把全部身家都给了你,你做的那些事情,无非就是在给自已谋利罢了。”
“你怎么能说我把你当成工具人,当成棋子了呢?”
话落,封宴行紧紧盯着她他,微薄的双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此时此刻,他仿佛不再是那个杀伐果断的江城霸主,而只是一个委屈到不行的小可怜。
温娆看着他渐变委屈的神情,眉心一蹙。
这狗东西也太会装了吧……
瞧瞧他眼里的可怜无辜,就像她欺负了他似的……
“封宴行,怎么装昏迷醒来后,你就变得愈发厚颜无耻了呢?”温娆对上他可怜的眼神后不免心悸,她悄悄别过了脸,故意沉下了语调。
封宴行在她的小脸上摩挲,又轻轻将她的小脸扳过来,似笑非笑道:“我现在已经没了身家,以后就只能靠你来养我了,我当然要小心翼翼,讨你欢心了。”
他刻意压低的嗓音微哑,就像是一杯甘醇的红酒,悠远绵长,又藏着缠人的蛊惑之意。
温娆只觉得自已的耳膜被他闹得痒丝丝的,就像有什么在里面轻挠,让她全身都蔓起了鸡皮疙瘩,实在是酥的很。
“哦?”温娆半点也不窘迫,她红唇微弯,桃花眸里缠出几分促狭嗤笑:“那你还真是可怜,堂堂封家掌权人竟没了全部身家,还得靠我来养,我要是你将赶出家门,你岂不是要流落家头,活生生饿死了?”
封宴行凑近,眼神似火如狼:“所以,不要把我赶出家门……”
“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把全部身家都给我?”温娆望着他惑人的眉眼,顺势问了一句。
封宴行掀开薄唇:“我说过,我的东西都是你的……”
“就只是这样?”温娆挑眉,桃花眸里掺杂着几分审视,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落到封宴行身上:“这可是全部身家,又不是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儿,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即便你说要做不背叛我的乖狗,可我还不信,这世上能有这么毫无保留的人,封宴行,你所求的到底是什么?”
求她的脸?
求她的身体?
求她的身心?
可即便如此,将全部身家拿出来,也太愚蠢了。
她可不信,在商场上这么杀伐果断的狗男人,会这么恋爱脑。
封宴行抚摸她脸蛋的手微顿,他眼睑微垂,卷而长的睫毛将他的情绪遮掩,让人探不清他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温娆打量着他,总觉得此时的他情绪有些不对,就仿佛被抛弃的小狗,正在无声的凄鸣,也让温娆的心颤了颤。
封宴行抬眸,如鹰的眼眸狠狠锁定她,嗓音低哑发颤:“温娆,以前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温娆愣怔住,眸光微动。
以前的事情?
什么事情?
是他们在商场周旋,还是被他捡回家之后的拉扯?
可温娆总觉得封宴行说的不是这些。
就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见过,也接触过,也发生过什么……
可她的脑袋实在混沌,一时间就跟浆糊一样怎么都不开窍,还是说,那根本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将接触?
微不足道到,她根本就记不起来。
可是……
封宴行的眼神里掺杂着期盼和凄鸣,就这种表现,又怎么可能微不足道呢?
“记得什么?”温娆的红唇动了动,好一会儿才纠结出声。
闻言,封宴行黑眸里的亮度逐渐褪去,顷刻,就像珍珠蒙了尘,变得黯淡无光,再没有刚刚的神采和期盼。
他抿唇,黑眸里沉得吓人,就如黑云蔓延,深不可测。
他就知道,温娆怎么可能记得呢?
如果记得,应该早就认出他了吧。
可是,她还是茫然不知……
也对,那时候的他就是从囚笼里逃出来的可怜虫,他一无所有、丑陋可怜、还寄人篱下,她又怎么可能记得那么丑陋的他呢?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能在他的身边就足够了。
“没什么。”封宴行眼睑微颤,语调低沉。
温娆拧眉:“封宴行,别打哑谜,有话直说。”
69書吧
封宴行别开眼,难得叛逆:“自已去想。”
他都已经那么可怜了。
而且小狗狗在适当的时候,也是可以耍小性子的。
见他那副不肯直说的死样子,温娆被气笑了。
温娆哼笑:“行吧,我们家小乖狗也有自已的小心思,小叛逆了,不过没关系,等我想起来后,就来好好的教训你。”
说罢温娆站起身,小拳头微微握紧。
她就不信了,她会想不起来……
翌日。
一夜无梦的温娆从床铺上爬起,她眼神空洞,带着几分睡不安稳的困倦。
她想了一夜,还真的什么都没想起来……
她揉着微乱的头发,神色低沉地将窗帘拉开。
刹那,落地窗中有晨风透入,带起一阵清凉感,温娆穿着深红色吊带睡裙,下意识穿过落地窗,来到阳台上乘凉醒神。
彼时,一道悉悉碎碎的声音传入温娆耳中。
温娆不禁循声望去,就见封宴行穿着居家服,正拿着洒水壶站于一片茂盛的花丛中,庄园的花儿名贵,花朵艳丽,可封宴行站在那儿却显得比花儿都俏。
瞬间,让花儿们都失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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