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她的面容后,时澜心里一怔。
他原本盛满寒霜的眸里也微微一烁,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就连坚硬的冰湖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温娆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她下意识轻抚上自已的脸颊,唇上也露出一抹轻慢的笑。
她就知道,男人都一个样。
不管是再冰山闷骚的男人,看到她的样貌也还是会很动容。
温娆冷笑着将目光收回,自此再没有看那个冰山男人一眼。
时澜隐去心中的动容,快步朝时音的方向走去。
“妈,天冷了,你跟我回去。”时澜皱眉,声音里透着关心和责怪。
时音却一把扣住时澜的手腕,激动的声音颤抖:“玖澜,你刚刚来的时候,看到那个女孩了吗?”
时澜抿唇没说话,却也等同于默认。
时音知道自家儿子的性子,就是那种半天蹦不出一个屁的冰山,她兴奋的自顾自说道:“她跟我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不对……根本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而且,我看到她的时候,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悸动,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血缘牵引?”
“她跟我说,她今年只有23岁,我算了算,如果当初我的宝贝、你的妹妹没有丢,如今也是这个岁数了。”
时音眸光闪动,原本苍白的面色也蒙上了一层薄红。
时澜抿着唇,到底还是没忍心出声打断。
时音舔着干涩的唇瓣,又道:“玖澜,你说有没有可能,刚才那个小姑娘就是我们时家失踪二十多年的宝贝儿?”
“妈,你难道忘了,这些年来有不少人冒充小妹?”时澜出声,冷冷地打断了她的幻想。
没错。
这些年好多人都想冒充他们时家小妹,给了他们时家希望,最后,又给他们绝望。
他现在作为时家家主,绝对会谨慎到底,再也不会意气用事了。
“可是,她跟那些人不一样。”时音咬唇,目光很坚定。
“有什么不一样的?”时澜面色一肃,沉声开口:“无非就是看中我们时家的家业,过来骗钱的,前几年的那些人不也是这样的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时澜内心隐隐觉得有些不舒坦。
再想到温娆那张跟自已亲妈一模一样的脸,他有些心虚地抿紧着唇瓣。
时音不喜欢他这么说,面色沉了下去:“你觉得,她像是缺钱的人吗?”
时澜指尖轻握:“……”
还真不像……
“反正,这些话你不要到她面前去乱说。”时音埋怨。
时澜顷刻闭嘴,默默推着她去到宴会厅。
——
廊檐下的小插曲,温娆并不怎么在意。
她拐过一条小路,就又回到了宴会厅中。
宴会厅里依旧热闹。
温娆才刚放下手中喝空的高脚杯,一道裹挟着热意的人影就轻压了下来。
紧接着,一道低哑的声音传来,隐约还透着几分委屈:“你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
温娆下意识仰头,就见封宴行绷着一张俊脸,黑眸明明阴鸷森冷,可她总能从中品出一丝可怜委屈的味道。
就像是被丢弃在路边的凶戾猎犬,一见到主人就委屈坏了,想要来贴贴。
温娆被取悦到了,唇角不由轻扬:“我就随便在外面逛了逛,刚才不是有很多老总在跟你谈项目吗?怎么这么快就散了?”
想到那群没眼色的老总,封宴行拧起眉头,整个人也覆盖着一层寒霜戾气,顷刻秒变修罗。
他掀开薄唇,嗓音冷戾:“没什么好谈的。”
温娆扬了扬眉。
言外之意就是全拒绝了。
不愧是霸总,就是有底气。
温娆勾了勾唇,随手拿起桌上的奶油泡芙,小口吃下。
泡芙里的奶油绵密,弄得她红唇上都是。
封宴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见她唇角边染着的奶油,黑眸不禁一颤,眸底也似染上了几分燎原的火热。
温娆似是没有察觉,任由奶油在唇上蔓延,顷刻也将她的小唇染得娇艳欲滴,像是一块甜人的蜜糖。
封宴行喉结滚动,眼底愈发炙热。
“你又想干嘛?”温娆察觉到他的不对,好笑的开口问他。
封宴行略微凑近,热气喷洒:“你嘴边有奶油……”
温娆眯眼:“有奶油怎么了?”
说着,她下意识想将唇边的奶油舔掉。
封宴行看着她的举动,只觉得心痒得不行,他直接扣紧了她的手腕,道:“我来帮你。”
温娆对上他危险的黑眸,笑容忽而变得潋滟魅惑:“你,想怎么帮我?”
封宴行伸出手,轻轻将她唇角的奶油擦掉。
他的指腹粗粝,在她唇上摩挲的时候,弄得她敏感地轻颤起来,更有一股电流闹得她脊背酥软,差点站不住。
温娆轻抵着内唇,总觉得封宴行这是故意的。
只不过是擦奶油而已,根本就不必那么暧昧吧?
封宴行看着手指上的奶油,下一秒就轻轻将自已的手指含住。
温娆:“!”
他怎么还吃上了?
这和公众场合耍流氓,没什么区别吧?
温娆似笑非笑,可耳朵尖却红了半分。
封宴行将手指上的奶油吃了个干净,连边边角角都不放过,那慢条斯理的样子仿佛在跟情人细细接吻,柔情而缱绻,都快酥到人骨子里了。
“很甜……”封宴行收回手,目光却始终定格在温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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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娆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一时间她竟分不清楚,封宴行是在说奶油本身很甜,还是……在她嘴边的奶油很甜。
她指尖紧握,娇艳的脸上也似乎蔓上了一层薄红。
此时,耳边忽而炸起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那层暧昧。
“你们快看,时韵小姐戴的那套首饰好漂亮的,这种淡紫色的紫藤花样式,是我最喜欢的。”
“当然漂亮了,这可是墨染大师为时韵小姐量身打造的,独一无二。”
“我好羡慕啊,时韵小姐的手速也太快了,竟然能抢到墨染大师的定制名额!”
“……我抢到了也没钱,墨染大师定制的东西太贵了。”
温娆一听,顷刻转移了注意力,她不禁往高台上望去——
就见,时韵不知何时站上了高台,正在有条不紊地主持着时家家宴。
灯光之下,时韵那张富含韵味的脸显得格外清晰漂亮,而她身上所戴的那套紫藤花首饰,更是在光芒下熠熠生辉、夺人眼球。
紫藤花的高雅,衬得她愈发美丽动人,又大方高贵。
“看到没有,那是我打造首饰,漂亮吧?”温娆压低声音,满脸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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