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宴行死死盯着染血的消毒棉,眸里涌起的嗜血杀意,将急诊室内渲染的冰冷压抑。
温娆直觉不对,下意识往门口看去,不由惊讶了一下:“封宴行,你怎么来了?”
她进到医院也不过才十分钟,而且,这医院离封氏公司也有老长一段距离,封宴行能这么快过来,不会是一路飙车来的吧?
他就那么关心她?
温娆眼睑微垂,眸光轻晃,可一会儿又恢复成了没心没肺的模样。
“我听叶冰说,你受伤了。”封宴行来到温娆跟前,待看到她皮肉翻出的伤口时,他全身煞气反应,恨不得将罪魁祸首绞杀。
温娆对上他的目光,眉头轻皱,道:“不小心剐蹭到了,没想到伤口还挺深……”
就是没想到还需要缝针!
这要是缝得不好看,她还怎么穿露胳膊的漂亮衣服?!
温娆眸光一沉,有些抗拒缝针。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封宴行紧盯着拿针的医生,道:“麻烦,缝好看一点。”
他的黑眸散着阴恻恻的寒光,不像是在商量,倒像是在威胁。
闻声,医生猛地打了个寒颤,又在他森冷的注视下,医生一句话都不敢说,埋头就是打麻醉、缝针。
他缝得格外仔细认真,每一针都不敢马虎。
温娆眼睁睁看着自已漂亮的手臂,被缝上了细密的针线,她咬着唇,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封宴行直直站着,眸底的情绪愈发不受控制。
那些人,找死……
医生在一片沉郁的氛围中,胆战心惊地将伤口缝完。
未了,他对着温娆叮嘱道:“在伤口还没有好之前,不能沾水、不能吃辛辣油腻的东西、主食要清淡,等情况稳定后,就能来拆线了。”
“好的,谢谢医生。”温娆笑着道谢,半晌后,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医生,我想问一下,我在躲避车辆的时候,会不会伤害到肚子的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没事吧?”
听到她主动提起孩子的事,封宴行惊愕的同时,脑袋里仿佛炸开了无数礼花。
她这么问,是打算把孩子留下来吗?
想到了这个可能,封宴行凝着寒凉嗜血的黑眸漾起一缕碎光,渐渐的,他身上的煞气被一抹振奋取代。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该准备好多好多母婴用品,和婴儿的玩具了!
“你没有什么反应的话,肚子里的孩子照道理来说是没事的。”医生组织语言:“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可以去做个全方位的检查。”
温娆点头,道:“嗯,好的。”
离开了急诊室,温娆想都没想就去做了个大检查。
封宴行则在外面焦急地等待,他面容冷冽沉静,可心口却扑腾乱跳,急不可耐。
温娆从检查科室里出来,就看到封宴行在原地踱步,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她总能从他身上品出一丝急躁来。
可这是她自已的事,他那么焦急做什么?
温娆随意想着,可心口却仿佛划过了一丝热意,变得暖乎起来。
被温家赶走后,要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毕竟,她曾经也是被如珠如宝疼爱长大的,对亲情什么的当然有所渴望,而此时,她在封宴行身上,仿佛感受到了一丝来自家人般的关心。
这样的关心,令她冷寂的心,再次变得微热了起来……
“检查结果怎么样?”封宴行见她站在原地没动,就急躁地走了上来。
温娆恍然回神,眼波流转:“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营养摄入不均衡,需要好好补充一下营养。”
闻声,封宴行垂眸思忖。
看来,他得好好拟定一下,每一餐的营养分配了。
见他沉默,温娆耸了耸肩,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把病历卡,和医生开的药一股脑儿全都塞进了包里,而在她塞的时候,手臂上被缝合好的伤口,正好大刺刺展露在了封宴行面前。
封宴行拧眉看着,眸内晦涩不明。
感受到他的注视,温娆下意识把伤口遮住,眉心也拧了起来:“封宴行,你在看什么呢?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伤口就像蜈蚣在爬,特别丑陋?!”
封宴行低喃:“不丑,还是一样好看。”
温娆盯着他:“真好看?”
封宴行点头:“嗯。”
温娆直接变脸,小手在他胸口锤了一下,道:“你就骗骗三岁孩子去吧!”
封宴行不禁捂上心口,她锤的一点都不疼,反而像是在给他挠痒痒的,也像是无意拨动了他的心弦,让他炙热难耐,情绪也比刚刚还要兴奋激烈。
此时,温娆快要走出医院大门。
她回头,见封宴行还站在原地,不由调笑道:“封宴行,你怎么磨磨蹭蹭的,你这是打算在医院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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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宴行收起眼内的诡异热潮,往温娆身边走去。
把温娆送上车后,封宴行并没有要坐上来的意思,而是言语低沉道:“你先回家,我现在有点事要做。”
说到做事的时候,封宴行鹰眸流转,顷刻,变得嗜血诡谲。
这分明不是去做事,而是去杀人的……
温娆仰起头,似有所感地勾了勾唇,道:“做事?还是得注意点分寸的好……”
闻言,封宴行并没有任何被看破的窘迫,反而坦然临立,眸内也流淌着欢悦。
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他和她果然是一类人,就该紧密不分,缠缠绵绵……
封宴行愉悦地应了一声,随后,才帮她把车门关上。
温娆透过车窗,看着他上了另外一辆豪车,直到那辆轿车开远了,她才把目光收回。
封宴行估计是要去封家老宅,兴师问罪去了。
估计,也是为了她……
想到这里,温娆慵懒地抵靠在后车座,一双潋滟的眸微弯,第一次笑得真心实意起来。
——
封宴行开着轿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
然而,他并没有去封家老宅,而是去了郊外的一间老旧仓库。
旧仓库外,站着一堆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他们凶神恶煞、肌肉澎湃,腰间的一个皮革子里好似还别着一把骇人的木仓。
每个保镖手里都牵着一条黑色的猎犬,猎犬正低头在地上嗅来嗅去,狗眼里也折射出凌厉的寒光,似乎正在警惕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
封宴行下车,身上的黑色风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听到突来的动静,保镖以及猎犬们,全都警惕地望了过去,待看到是封宴行后,保镖们收起警惕,模样恭敬。
猎犬们蹬着腿,兴奋地摇起了尾巴。
封宴行踩过地上的枯叶,一步步往旧仓库那边走去。
保镖们训练有素,低唤了一声:“封爷。”
猎犬们匍匐在封宴行脚边,眼神里全是依恋和渴望。
“人都在里面?”封宴行盯着半遮半掩的旧仓库门,眸内漾起着最为深沉的幽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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