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啊~~”一声苍凉带着悲悯的呼喊,镇住了前厅等候的众人。
启蛰心里不免感叹道,不愧是父女这出场方式都是一模一样。
只见,前厅门前一老者扶着门框,身着一袭玄墨拖地长袍,袍角绣着的暗金魔纹,似有幽光隐隐流动,每一道纹路都仿若在低语着往昔的赫赫战功与神秘过往。领口处,一枚血玉魔骷扣散发着诡异寒意,映照着他那张仿若被岁月精雕又被魔力扭曲的脸,此人正是魔界赫赫有名的狄擎王杜慕云,魔尊苍烛的义父,是魔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只不过此刻,这张老脸上挂满泪珠,满眼惊喜,看到苍烛后,更是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向苍烛奔了过来。
“尊上啊,真的是你啊!!老夫那天亲眼见你被天帝那老贼一剑刺穿胸口,老夫的心也跟着碎了啊,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啊”杜慕云围着苍烛转了一圈,确定这就是真正的苍烛。
苍烛抬手拉住了杜慕云道:“义父,可安心,本尊安然无恙回来了。”
杜慕云忍不住又拍着苍烛的肩膀,大声叫道:“好!好!回来就好啊!”
“义父,你那边情况如何?”苍烛一边是示意众人入座,一边询问着杜慕云。
“唉!损失惨重,当日,我率领的五万冲锋军,几乎尽数被天兵斩杀,我的副将宁莽牺牲了自已才为我闯出一条退路,我这边现在就只剩十几个亲卫了”杜慕云满脸黯然。
座下的林泉三人,也开始纷纷汇报。
“尊上,目前,能逃出的灾民全部涌入万海堂,城中遍地都是伤民,急需物资救治。”林泉道
“尊上,此战天界多用冰系法术攻击,与我族火系法术相克,战场是应该还有部分士兵未亡,是否前营救?”离鸾询问。
“尊上,玄铁矿脉全境被天兵占领,守矿的士兵已全部阵亡。”离鸾汇报。
听着下属的汇报,苍烛坐在主位上,低头把玩着左手尾指上的骷髅尾戒,面色阴冷,半晌后,缓缓道:
“眼下,我族元气大伤,但也不能坐以待毙!义父,你先带着亲卫巡视战场,尽力搜救伤员,注意做好隐蔽,”
“诺”杜慕云领命。
“林泉,你整顿剩余将士做好防御,以防天界再次来犯。”
“诺”林泉领命。
“启蛰,你清点物资,配合林泉,做好后勤”
“诺”启蛰领命。
“离鸾,你同我去赈济城中逃入的灾民,”
“诺”离鸾领命。
“散了吧”
苍烛挥手,带着离鸾前往城门,一字未提玄铁矿的事。
……
路上,离鸾开口道:“尊上,我一直有个疑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苍烛抬眼示意离鸾继续。
“尊上,我族今天的败局属实有些蹊跷,玄铁矿的入口,是由我族秘术封禁的,若无禁令是根本无法找到的,为何在魔都沦陷的瞬间,玄铁矿的入口就被天界占领了,那日,属下亲眼所见,是天界上将比干用紫魔晶打开了入口。”
苍烛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离鸾:
“你确定是紫魔晶?”
“千真万确。”
“好,知道了”见苍烛在未询问,离鸾也再未开口。
……
空无一人的前厅角落里,一个屏风后,南洛缓缓走了出来。
既然上次魔界的事情,听了一半,这次索性就听全了,也好找到跟苍烛交换拥抱的筹码。
依着辰月的分析,现如今天界霸占了魔界的玄铁矿,那么是不是再找一个玄铁矿出来就好,既然魔界可以有一个,那也许地底深处还会再有一个。
“辰月,辰月,你醒了没?”
“我的二洛啊,我才缓了一口气,你有喊我这个劲,不如想办法多长长神力”
“我知道,别废话了,你能有什么办法探测到玄铁么?”
“这还用我想办法么?你对自已一无所知么?你的武器碧海潮生枪就是玄铁晶石所造,严格来说地星是不会产玄铁的,魔界这座玄天矿脉出现的时间,也是你刚来地星的时间,与其找玄铁矿,不如先把你的武器碧海潮生枪找到……”辰月是真的虚,话还没说完,就又消失了,不过他倒是提醒了南洛,只要能找到自已的枪,那随便一片甲片,都比这魔界一条矿脉值钱。
南洛心下顿生一计,便兴冲冲的跑出去找苍烛了。
……
万海城内
街道两旁坐满了在兽兵口下逃生的魔族民众,空气中弥漫的腥臭的血气,他们身上的多是撕裂的口子,有的从背上到臀部,有的是从大腿到小腿,依稀可见白骨森森,无数包含着痛到骨髓的呻吟压在街道上空,听的人骨头发酸,悲从中来。
苍烛立在城墙上,准备启用疗伤法阵。
离鸾拦住他道:“尊上,还是我来吧,你才醒来。”
“无妨”苍烛推开了离鸾。
地星的魔族其实和其他三族没有区别,都是人身,只是功法特殊,修的是魔气,所以也只有魔气可以为他们疗伤。
苍烛的魔气修为已到巅峰,这点疗伤法术还难不倒他。
只见他缓缓发力,胸前逐渐悬浮出硕大的疗伤魔珠,氤氲丝丝魔气,散出治愈之力,触之仿若春日暖阳轻抚伤痛。突然,光幕拔地而起,呈黑红色半透明穹顶笼罩,其上符文闪烁、跳跃,交织成奇异咒文,汲取魔气后注入伤者身躯,光幕漾起涟漪,抚慰着阵内魔族众人,让疲惫之躯渐复元气,重伤之体绽出新生曙光。
法阵结束后,苍烛面色惨白,缓缓收式。
离鸾赶紧上前预扶住了他,不料另一双手比他更快。
南洛眼疾手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光明正大“亲密接触”苍烛的机会。
扶人这种事,还是她来。
果然,苍烛这个大血包,一碰到他,神力就源源不断的流向了她,太舒服了。
苍烛此时微微有些虚弱,他转头看向南洛,却看到她双眼弯成月牙,眼角细纹里都藏着笑意,长睫轻颤,似翩跹蝶翼,脸颊泛起粉晕,仿若春日枝头第一朵绽露的樱花,柔嫩且透着暖光。嘴角咧开,露出一排贝齿,那笑意从唇间溢出,漫至整张脸,每寸肌肤都透着满足与甜蜜。
他第一次知道,只是扶着自已,这丫头就能这么幸福,这就是被喜欢的感觉么?
旁边的离鸾看着南洛的幸福脸,不由泛起一阵恶寒,这个厚脸皮咋就无处不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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