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公主带兵来到城外,恰好与宋女将杨九妹相遇,双方摆开阵势,严阵以待。金花公主对杨九妹说道:“你们宋兵不识时务,竟敢深入我们西番的领地。现在赶紧退回去,还能免遭杀戮。”杨九妹听后,愤怒地回应道:“你这个该死的贼子,自已不投降,还敢来和我们一争高下?”说罢,她挥舞着大刀,骑着马,朝着番阵冲了过去。金花公主举起长枪,迎战杨九妹。两匹马交错在一起,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了几个回合后,杨九妹的刀法渐渐有些凌乱,抵挡不住,只好败下阵来,转身逃跑。金花公主见状,奋勇地追了上去。
城上的宋军看到这一幕,大声呼喊助威。杨七姐看到金花公主紧追着杨九妹,情况十分危急,急忙拉弓搭箭,一箭射向金花公主。可怜金花公主,就这样中箭身亡。宋兵趁势向前冲锋,番兵死伤无数,只有一半人逃回了城中,向李穆王报告金花公主被射死在阵前的消息。李穆王得知后,惊慌失措,忧虑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过了两天,宋兵攻城的形势越发危急。武将张荣向李穆王奏道:“主公不必忧虑。城中还有四万兵马,粮草足够支撑一年。而且宋兵虽然强大,但他们远道而来,粮草运输可能会跟不上。我愿意率领部下出城一战,如果能击退宋兵,那是主公的福气;如果不能取胜,我们君臣就坚守城池,这也是长久之计。”李穆王同意了他的请求,下令让张荣出兵。张荣是羌落人,力大无穷,他使用一柄大杆刀,上阵时行动迅速,在军中被称为“铁臂将”。
张荣领命后,第二天一早,便率领两万士兵出城迎战。 宋阵中,一员女将率先出马,正是单阳公主。她大声喝道:“你们这些番蛮,还不献城投降,竟然还敢来抵抗?”张荣也不答话,挥舞着大刀,骑着马冲了过来。两匹马相交,两人交战还没几个回合,张荣假装战败,绕着城池逃跑。单阳公主全力追赶。张荣见她追得近了,突然转身,挥刀砍向单阳公主。单阳公主眼疾身快,侧身躲过了这一刀,但她的马却被砍中,跌倒在地。就在这危急时刻,杜夫人迅速抛出飞刀,朝着张荣砍去,飞刀正中张荣的左肋,张荣惨叫一声,死在马下。番兵被杀死了很多,剩下的纷纷跪地乞降,乞降的声音在原野上回荡。这一战,充分展现了杨家女将们相互救援、配合默契的能力。
有诗为证:“城下英雄势力争,一时失算倒前征。敌人莫保须臾死,方显杨门互救兵。” 番兵在城上看到张荣战死,急忙将消息传入城中。李穆王又忧又愤,甚至想自杀。左丞柯自仙上奏道:“宋君宽宏大量,投降的人都能得到爵位,而抵抗的人只会自取灭亡。如今宋兵在城下坚守,胜负已经很明显了。主公您不如派使者去投降,献上西番的地图和户籍等资料,每年按时进贡,这样还能保住一国之主的地位,这才是长远的打算。您怎么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沟里上吊自杀,让外人笑话呢?希望主公您能仔细考虑。”李穆王沉思了很久,才说:“看来宋朝国运正隆,我就依你所奏。”于是,他下令在城上竖起降旗。第二天,派遣使者带着投降的文书,前往宋营。
周夫人正坐在营帐中,与众人商议西番投降的事情,忽然有人来报,说西番国王派使者来商议投降事宜。杨宗保下令让使者进来。使者走进营帐,说明了西番国王愿意投降的意思。杨宗保有些犹豫,拿不定主意。邓文进谏道:“西番是荒凉偏远之地,没有太大的用处,而且那里的人性格顽皮,难以管教。元帅您应该答应他们的投降,这样可以彰显圣上安抚远方百姓的仁德。”周夫人也赞同这个建议,于是批了回书,让使者带回去向李穆王复命。 李穆王接到回书后,非常高兴。第二天,他亲自率领文武百官,打开城门迎接宋军。
杨宗保率先进入城中,看到西番的君臣们都拜伏在道路两旁。杨宗保念及李穆王是一国之主,便将他扶起,两人并排骑马进入宫中。西番的各个部落都拿着香花、点燃蜡烛,迎接他们。李穆王站在庭阶上请罪。杨宗保说:“我们天子仁爱,对各国君主都很宽厚。如今你们既然已经归降,只要一心一意,必定会保留原来的封号。”李穆王连连称谢。 当天,宫中大摆筵席。
周夫人率领十二位女将以及都尉们随后进入宫中。李穆王拜见了周夫人等人,周夫人也对他进行了亲切的慰问。众将按照顺序入座,宫中吹起了欢快的乐曲,番官们端上美食,番妇们献上歌舞,大家尽情欢乐,饮酒作乐,直到深夜才散去。杨宗保将军队驻扎在城里,周夫人等人则屯扎在城外。
又过了几天,边境地区都安宁了下来,杨宗保便开始商议班师回朝的事情,并将消息通报给各个营寨。众军接到命令后,开始准备返程。李穆王送给杨宗保两条真犀带,还有无数的珍珠和奇异宝物。杨宗保只接受了真犀带,其余的宝物都留下来准备献给皇上。他还下令将在战场上俘虏的将帅们都送回西番,只有百花公主被押解回中原。这一天,中军离开了连州,西番的君臣们送出十里之外,才与宋军告别。班师的将士们分成前后两队返回,军威大振,四海之内的人都对他们钦佩不已。有词一篇为证:“盖闻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兵乃凶器,战为逆德,圣人之所不谈,戈舜弗忍于用。兹者西番播乱,兵甲扰雄州之境;皇上震怒,旌旗出汴城之师,征云冉冉,杀气腾腾。连环寨垒,如山岳之势;辎重器械,犹鱼鳞之多。金鼓鸣声,车箱匝地,六师奋力以前,三军鼓勇而斗。金山一战,核下遭围。敬烈闺中之寡妇,敢膺间外之重权。周女帅,运筹算于帷幄。杨七姐,破坚阵于山前。斩将麾旗,独羡单阳公主。呼风唤雨,最雄杜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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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赛英,有争先缚捉之能。耿金花,多救应砍所之力。运双刀,黄琼女军中独胜。开的矢,董月娥塞下无双。邹兰秀,枪法取番人之首。重阳女,飞刀枭敌将之头。孟四娘,英雄莫及。杨秋菊,气势超群。穆氏桂英,施百步穿杨之箭。八娘、九妹,怀图王霸业之机。天生豪杰,地聚精灵。干戈西指,束天神倒旗丧命;貔貅齐进,殷元帅跌马亡身。屠部落,如残云迅扫;斩蛮丑,如病叶辞柯。番王纳款,边境争迎。班师唱杨柳之哥声,回旅敲金鞍之响镫。于戏盛哉!宋运休明,名播万方之威武;杨门奋勇,世称千载之英雄。” 宋军行进了几天,已经离汴京不远了。宋朝的君臣们提前得知了胜利的消息,真宗皇帝先派柴王等一班文臣出城迎接。杨宗保看到柴玉前来,下马问候。柴玉走上前,拉着杨宗保的手,扶他上马,两人并排骑马进城。 第二天,杨宗保入朝拜见真宗皇帝。真宗皇帝当面慰劳他说:“你为朕长途跋涉,历经艰辛,成功平定西番,实在不容易。”
杨宗保磕头奏道:“臣依靠陛下的洪福,平定了西番,已经带回了西番的地图和户籍等资料。西番共有十四个属州,二百个县,一万八千户人口,每年的租赋有四百石,还有三十多车的珍奇异物。”真宗皇帝听后,龙颜大悦,下令将所献的俘虏都送到无佞府处置。接着,他对侍臣说:“杨门女将们都为朝廷立了大功,朕应当论功行赏,以表彰她们的忠诚。”柴玉说:“这是国家的盛典,理应如此。” 于是,真宗皇帝下旨,加封杨宗保为上柱国大将军,呼延显等人都被封为典禁节度使,周夫人被封为忠国副将军,八娘、九妹等人都被封为翊运副将军。并且命令有关部门在宫内设大宴,犒赏征西的将士们。诏旨下达后,杨宗保等人再次拜谢受命。这一天,大家按照班次就座,君臣们尽情欢乐,然后散去。 第二天,杨宗保谢恩后回到无佞府,与周夫人等人一起拜见杨令婆。
杨令婆非常高兴,于是将百花公主许配给了杨文广。当时杨文广十五岁。杨令婆吩咐设庆贺筵席,让众媳妇们脱下战甲,好好庆祝一番。众妇人们依次入座饮酒,直到深夜才散去。杨令婆还恩典杨文广,等他征服南方后,再给他受封。 从那以后,四方安宁,海上风平浪静,宋朝的太平盛世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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