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薇薇和倪风登上了去往开普敦的航班,登机前,倪风接了个电话,神色立刻凝重起来。
“你的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许薇薇关切地问。
“没什么,一点家事罢了,不会影响我的工作。”倪风口气淡淡的,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
许薇薇跟倪风不熟,所以就不刨根问到底了。
旅途漫漫,许薇薇一进机舱就困意来袭,倒头就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朦胧地醒过来。
“你睡了三个小时。”倪风盯着电脑屏幕在做文件,看到许薇薇醒了,目不转睛地说。
“睡得挺久的……你,都没有休息会儿?”
“刚才登机前,我接到一个电话,是警察。”
“警察?你报案了?为什么事?”许薇薇赶紧坐起来。
“不是我报案,是倪正安被警方列为犯罪嫌疑人了。”
“倪正安?倪柯的哥哥?因为什么事?”
“还能因为什么事呢,就是倪柯的死因呗!”
“倪柯?她不是自杀的吗?”
“倪柯是不是自杀,还需要警方调查,才能下结论。”
“倪正安和这件事有关?”
“警方怀疑,倪柯是被人推下水淹死的,而不是跳海自杀……”
“怀疑有证据吗?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目前还是怀疑阶段,所以才要调查呀。”
“沈毅行……他跟这事没什么关系吧?”
“倪柯死的时候,他也是在场的人证之一,所以,现在警察又再次找他录口供了。”
“他……被关在监牢里了?”
“不不不,他只是作为证人,被要求提供证词,警方可不认为他有谋杀的嫌疑。你不要担心。”
“你知道倪柯死亡的真相吗?咱们私下里坦诚地讲。”
倪风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凝视着窗外的远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许薇薇,缓缓地说道:“说实话,这么久以来,我内心深处始终坚信,倪柯绝非是自已选择结束生命的。而这其中,倪正安实在是太令人怀疑了。“
“可以详细点说吗?他有什么可疑的?”
“我记得倪柯出事的那天,整个场面混乱不堪,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震惊得不知所措,然而唯有倪正安,他的表现却异常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他太平静了,这个很难让人不起疑。”
许薇薇听后,秀眉微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倪风的看法。
她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接着问道:“那么关于这件事情,沈毅行那边有没有透露一些比较特别的情况呢?”
倪风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沈哥之前所提供的口供里面,并没有包含太多对我们有价值的线索和信息。不过这次决定让他重新录制一份口供,说不定能够从中找到一些新的突破口或者未曾留意到的细节。”说完,倪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郁和期待。
经过漫长的飞行旅程,飞机终于缓缓地降落在跑道上。随着舱门的开启,乘客们纷纷起身拿取行李准备下机。倪风和许薇薇也不例外,他们略显疲惫地伸展着身体,然后拿出手机开机。
就在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一连串的提示音接连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他们解锁手机查看消息时,一则惊人的信息让他们瞬间呆住了——沈毅行在录口供的过程中,竟然突然昏迷不醒!
得知这个消息后,倪风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和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在录口供的时候突然昏迷呢?而且医生还说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许薇薇也是满脸惊愕,她紧张地抓住倪风的胳膊,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倪风,这可怎么办啊?沈毅行他不会有事吧?”
倪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冷静下来,安慰道:“别担心,许小姐,我们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说。也许只是暂时的昏迷,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然而,尽管嘴上这样说着,但倪风心里清楚,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沈毅行受到如此巨大的惊吓?而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种种疑问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倪风和许薇薇心头,令他们感到无比沉重。
这时,倪风的手机响了,是警局打来的,告知他在倪柯溺水处附近发现了一枚刻有倪正安名字缩写的袖扣。倪风眼神一凛,看来离真相大白不远了。
“警察在维港有了一些新的线索。”
“他们发现什么了?”
“一个捡垃圾的老婆婆在倪柯落水的地方,曾经捡到一枚袖扣,她以为是蓝宝石的,可以卖钱,所以就收起来了。”
“谁的袖扣?”
“那上面有倪正安名字的缩写,应当是他的定制袖扣。警方也去成衣店调查了,一般高级定制都不会搞错的。”
“事情都过去将近三年了,这个老婆婆居然还没有卖掉这个袖扣?”
“估计是不好卖吧。就一枚,也不好把宝石撬下来做鉴定,只能收着玩玩了。不过幸好没卖掉,不然,遗失这么重要的物证,可能再也找不到真相了。”
“听说,沈毅行在倪柯落水后,跟搜救队一起去打捞了。”
“是的,新闻都报道了,为了未婚妻紧急搜救,真是感动全城呢!”
“沈毅行说的是另外的意思……”
“他都告诉你了?关于白露的一切?”
“是啊,他告诉我了。”许薇薇怅惘地点点头。
“是不是有点难过?沈哥确实是因为倪柯的骨髓,才跟她订婚的,不过外界都不知情,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所以,以后还是不要对外界讲了,公众更愿意看到一个痴情的总裁……”
“沈毅行当时不是把倪柯打捞上来,还去抢救了吗?”
“是的,虽然医生已经宣布脑死亡,但沈哥还是给倪柯戴上呼吸机,勉强维持了一段时间的生命。”
“后来怎么把呼吸机给撤了呢?”
“这事可不赖沈哥,他已经尽力了,是倪正安代表家属,要求撤掉的。”
“倪正安?他作为倪柯的哥哥,这又是何必呢?况且倪柯已经脑死亡了,他没必要做个恶人的。”
“这正是我们全家希望警察调查清楚的。如果倪柯是自杀,但倪正安的举动,明显是不想让她继续活,这里面充满了矛盾。这次重启调查,起码要还倪柯一个公道!”
“倪家几年前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讲?你们都姓倪,警察不可能不管的。”
“倪家人……没那么在乎倪柯,他们更希望倪柯死了以后,倪正安从王朝集团退出,这样才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这怎么说?”
“倪柯是倪家的蛀虫,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倪家的各个产业里欠债,很高额的债务,足以把王朝集团拖垮。如果她一直继续下去,倪家其他的产业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倪柯死了,大家并没有那么难过。至于倪正安,他不过是个用了倪家姓氏的外人,终究跟我们不是一条心。如果他出局,也是极好的。”
“唉,豪门真复杂,豪门的水太深。”许薇薇听完,不由得感叹起来。
“你知道,这次重启旧案的调查,是谁去警察局报的案?”
“啊?是有人报案了?”
“是的,是于瑜。她一开始报案,想把倪柯的死推到沈哥头上,没成想,警察一番调查后,直接把倪正安挖出来了。如果不是警察挖出倪正安,倪家人纵然心里有意见,也不会主动去报案的。”
“于瑜肯定失望透顶了。她这么多年,就是希望沈毅行翻车。结果又没得逞。”
“是啊,她到处讹诈,想搞点钱,这下估计沈哥再不会对她宽容了。”
“被陌生人伤害,一次转身,就可以忘记。但被亲人伤害,哪怕用尽所有力气,也无处躲藏,只能面对所有的痛苦。”
“于瑜是个人渣,她心里不仅没有亲情,连人性都不足!”
许薇薇和倪风骂了好一阵于瑜,突然心情都畅快很多。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可见他们还是非常适合做朋友的。
正骂得酣畅淋漓,倪风的电话又响了,是医院里打来的。
“沈哥醒了,我就知道,昏迷是暂时的!”倪风兴奋地说。
“我什么时候可以跟他视频通话?”许薇薇着急地问。
“医生说,再等等,二十四小时之后再视频吧!”
这一夜,许薇薇失眠了。她很担心沈毅行,对于二十四小时的倒计时,简直有点急不可耐。终于,开普敦时间的早八点,许薇薇可以打电话了。她小心翼翼地拨出号码,响了几声,沈毅行接听了。
“毅行,你怎么样了?”许薇薇还没说几句,就伤感得落泪了。
“我还好,别难过呀,真的还好。”沈毅行听出电话那头的哭腔,赶紧安慰说。
“你怎么突然昏倒了,是什么事让你受到了惊吓?”
“这……”沈毅行欲言又止。
“你快告诉我,不然我立马买票回去!”
“唉,我告诉你就是了。昨天,警察给我看了一些照片,是关于倪柯的……”
“倪柯的照片?是认尸吗?”
“不是,我怎么会被她的尸体吓到呢?毕竟都认识她那么久了……”
“那是因为什么照片被吓到了?医生已经告诉我了,你昏倒是因为惊吓,你可别不承认。”
“我没有不承认……薇薇,你听说过光明会吗?”
“光明会?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专门搞阴谋的国际组织,一个臭名昭著的西方国际会社。”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被罗马教廷杀光肃清的共济会的分支,对吗?”
“对,就是那个!”
“你可别告诉我,你跟光明会有瓜葛!”
“可能,比你想象的更糟糕呢……”
“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呀?”
沈毅行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倪柯在加州念大学的时候,就跟光明会有勾结,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以捐赠的方式,向光明会暗中输送资金。”
许薇薇惊得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那倪正安呢?他是目前唯一跟倪柯的死扯上关系的人,难道他也牵扯其中?”
“倪正安应该是察觉到了倪柯的危险行为,他知道惹上光明会,不仅仅是破财那么简单了,所以他在维港跟倪柯争执,两个人吵着吵着就动起手来,他的袖扣可能是那时落下的。”倪风在一旁推测道。
此时,沈毅行又说:“我被吓到是因为照片显示倪柯临死前身上有光明会的标记,我担心他们也盯上了我,因为我曾经收到过带有光明会标记的信件。”
许薇薇焦急地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跟警察说呢?”
倪风冷静地说:“一旦踏入光明会的漩涡,危险随时都会降临。我已经跟警察讲了收到信件的事,警察也会积极地去查证这件事。不过,光明会是一股境外涉恐势力,警察目前还没有很有效的办法来控制。我必须要时刻警惕自保。”
“这光明会为什么要给你发信件呢?你只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商人呀!”
“光照会操纵着当今欧美等国的金融、政治、军事与娱乐界等领域,并且有一个人口削减计划,消灭有色人种,然后建立一个世界统一政府,以达到完全统治世界的目的新世界秩序。”
“这听起来是个很大的阴谋。”
“确实是阴谋,而且,光明会吸纳了很多在欧美念书的东亚留学生,倪柯和于瑜就在其中。”
“你不要担心,这个组织又不是公检法,你的钱在你自已的银行账户里,他们不好来冻结的。”
“我不知道,倪柯跟光明会到底在勾结什么,她是一个东亚人,难不成她是人口削减计划的目标之一?”
“她有可能想把倪家人都削减了,就像于瑜想把沈家人削减了一样。她们都是天生的阴谋家,不过,多行不义必自毙,她们自已倒先覆灭了!”
“唉,真不知道她们一天到晚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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