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番将盖贤谟被薛仁贵射中鞭梢后,吓得胆战心惊,心里直叫苦:“哎呀,我竟中了薛蛮子的计!众把都儿们,这火头军太厉害了,咱们再守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不如献城投降,退到山林里隐居去吧。”
那些番兵番将听了,纷纷响应,打开东城城门,一拥而出,各自散去,此处暂且不表他们的去向。
薛仁贵见城上转眼间一个士兵都没有了,便大声呼喊:“兄弟们!跟我进去看看。”于是,八个兄弟和薛仁贵一同进入东城。他们在城中四处查看,发现东辽的士兵早已不见踪影。众人随即将凤凰城的四门全部打开,张士贵父子带领人马浩浩荡荡地进入城中,扎下营盘,并在城上换上了大唐的旗号。立下大功的九人,仍回到月字号营内。张士贵派人把这好消息报告给天子,皇帝听后十分高兴,传旨让大军离开天山,继续前行。先锋部队迎接天子进城,放炮安营。张士贵又上奏说:“陛下,我女婿何宗宪一箭射中凤凰城守将的鞭梢,又立下了大功。”天子听后,让元帅把这份功劳记在功劳簿上。张士贵回到自已营中,传令三军拔营进兵,离开凤凰城,继续向前行进,这里暂且按下不表。
再说汗马城中,守将名叫盖贤殿,他是盖贤谟的兄弟,身经百战,勇猛无比,而且足智多谋。这天,他正在城外操练兵马,刚回到总府,就有小兵匆匆进来报告:“报启上将军,大事不好!凤凰城已经失陷,大将军带着兵马,自行退隐山林了。如今大唐的人马正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赶来。”盖贤殿听后,吓得脸色惨白,忙问:“你可知道凤凰城是怎么失陷的?”小兵回答:“大将军听说薛蛮子很厉害,就没有和他正面开战,设了个计策为难他,让他射鞭梢。没想到火头军箭法高超,正好射中了鞭梢,大将军就献城退走了。”
盖贤殿忍不住埋怨道:“哎呀,哥哥,你怎么如此没志气!怎么连一仗都不打,被他射中鞭梢就退隐了呢?难道这城就守不住吗?把都儿们,你们都给我小心点,唐兵一到,马上来向我报告。”小兵连忙答应:“嗄,晓得。”暂且不说小兵守城的事。
且说张士贵的人马来到汗马城边,一声炮响,整齐地扎下营盘。过了一夜,第二天,薛仁贵全身披挂整齐,来到城边,大声喝道:“呔,城上的人快去通报,南朝火头军在此叫战!”很快,就有小兵跑到总府报告:“报启上将军,城外有一位火头军前来叫战。”盖贤殿立刻全身披挂,跨上雕鞍,走出总府,来到西城。一声炮响,城门打开,吊桥放下,十四对大红蜈蚣幡左右分开,盖贤殿气势汹汹地冲过吊桥。
薛仁贵一见,大喝一声:“来将少催坐骑,快报上你的名字!”盖贤殿回应道:“你洗耳恭听,我乃大元帅盖苏文麾下,加封总兵大将军的盖贤殿。你这无名小卒,有什么本领,竟敢来向我挑战?”薛仁贵大怒:“呔,你这番奴有多大能耐,竟敢口出狂言,阻拦我火头爷爷的兵马?既然你想找死,就放马过来!”盖贤殿也被激怒,纵马向前,举起大砍刀,大喝一声:“看爷爷的刀!”“豁绰”一刀,朝着薛仁贵的顶梁猛剁下去。薛仁贵不慌不忙,用方天画戟“噶啷”一声,将刀钩到一旁,紧接着把戟一挺,朝着盖贤殿的胸口刺去。盖贤殿连忙用大刀抵挡,“噶啷”一声,震得他在马上摇晃起来,两条胳膊都麻了。他心中暗惊:“哎呀,这蛮子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你来我往,大约战了六个回合,盖贤殿就已经气喘吁吁。薛仁贵却游刃有余,不紧不慢地与他周旋。突然,薛仁贵瞅准盖贤殿的破绽,猛地用力,将方天画戟直直刺了进去。盖贤殿大喊:“不好!”急忙仰头躲避,这一戟正中他的左肩尖,薛仁贵顺势一挑,撕下了一大片皮肉。盖贤殿疼得大叫:“哎呀呀,受伤了,别追我!”他勒转马头,如飞一般冲过吊桥,跑进城中,紧闭城门,回到总府。
城外的薛仁贵大获全胜,十分高兴,得胜回营。张士贵命人送来酒肉犒劳,薛仁贵和众弟兄在前营开怀畅饮,这一夜的热闹情景,就不再详细描述了。
在汗马城的大堂上,盖贤殿一脸痛苦地坐着,心中暗自感叹:“哎呀,这薛蛮子可真厉害!”他忍着疼痛,将金疮药敷在伤口上,又喝了一杯活血酒,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始琢磨起来:“他太厉害了,我根本打不过,这可怎么办?哼,我现在就死守这座城,坚决不主动出战,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拿定主意后,他赶忙吩咐小兵们登上城墙,小心把守,还增设了几道踏弓弩箭,叮嘱他们要是唐军再来攻城,马上向他报告。小兵们领命而去,各自传达给守城的士兵,让大家用心防守,这一夜倒也平安无事。
第二天,薛仁贵又来到城下叫战。小兵赶忙跑到帅府报告:“启禀将军,昨天那个薛蛮子又在城外叫战了!”盖贤殿骑上战马,来到城墙上,对着薛仁贵喊道:“蛮子,你确实本事高强,智谋过人,所以才能拿下天山和凤凰城。但我告诉你,我今天就不跟你打,我死守汗马城,我看你们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能插翅飞进来?”薛仁贵听后,哈哈大笑:“你就是没本事守城,才不敢出来,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早投降?我大唐天子定会封你官职,让你享受荣华富贵。你要是非要顽固抵抗,难道我们就没办法了?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攻破城池,取你性命!”盖贤殿不为所动:“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出城迎战。把都儿们,你们都给我小心点,我先回去了。”说完,便转身回了衙门。
薛仁贵见他这副模样,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城下大骂一通。一直骂到太阳西斜,城上始终没有动静,他只好返回营地。过了一夜,第二天,薛仁贵带着八个兄弟又去城下叫骂挑战,可城上依旧毫无反应,坚决不出兵。就这样,一连骂了三四天,都没人出来应战。薛仁贵没办法,只好来到中营,去见张士贵。张士贵问他:“现在该怎么办?他们不肯出城迎战,一直拖延时间,我们没办法破城,这可如何是好?”薛仁贵胸有成竹地说:“大老爷放心,我自有办法拿下这座城。”张士贵说:“那你可得尽全力。”薛仁贵领命后,退出营帐回到前营。
又过了一天,薛仁贵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他来到中营,对张士贵说:“大老爷,我想到一个计策,肯定能拿下汗马城。”张士贵连忙问:“什么计策?”薛仁贵说:“大老爷只需如此这般,白天让士兵们安静不动,夜里去攻城。”张士贵听后,称赞道:“这个计策好,就从今晚开始行动。”薛仁贵领命,回到前营做准备。
当天夜里,张士贵传令,让大儿子张志龙带领三千人马,手持灯球火把,把四周照得如同白昼,前往东城攻打。一时间,炮声不断,喊杀声震天,一直闹到天亮才回营。东城城头上的三千番兵可遭了殃,一整夜都没法合眼。第二天夜里,二儿子张志虎带领三千人马,同样打着灯球火把,在南城攻打,战鼓擂得震天响,士兵们齐声呐喊,也是一直打到天亮才回营。第三天夜里,张志彪在西城攻打;第四天夜里,张志豹在北城攻打。到了第五夜,四个儿子各带三千人马,分别在四座城同时攻打。这一下,城里的男女老少都惊慌失措。那些番兵更是苦不堪言,白天不敢睡觉,夜里又被吓得胆战心惊,根本没法休息。盖贤殿每天夜里都要在城墙上巡查三遍,要是发现有士兵打瞌睡,就捆绑起来打四十军棍,士兵们心里满是怨气,却又无可奈何。
这天夜里,又是张志龙在攻城。从那以后,夜夜都有唐军攻城。到了第十九天,薛仁贵按照之前的计划,让大家这一夜都不攻城,安静下来。城墙上的番兵们开始议论纷纷,一个士兵说:“兄弟,这可怎么办啊?他们白天不来攻城,偏偏夜里来折腾。我们白天不能睡,夜里也不能睡,这都二十个晚上没合眼了,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另一个士兵也附和道:“是啊,兄弟们,要是今晚他们又在四座城一起来吵闹,我们可怎么受得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天又黑了。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守着,一直守到初更,都没有任何动静;守到半夜,还是不见唐兵的影子;一直守到天亮,依旧没有一个唐兵来攻城。虽然大家还是没睡觉,但心里却轻松了不少,都说道:“唐军折腾了这么多夜,也累坏了,看来今晚肯定不会来了。”
再看薛仁贵这边,他心里暗自思量:“这些番邦人马二十天没睡觉,肯定是人困马乏,疲惫不堪了。”于是,他赶忙和兄弟们商议一番。一直等到二更天,城上的番兵以为唐军不会来了,便都放心地睡了过去。他们实在是太疲惫了,这一睡,就算天塌下来估计都不会知道。
城外,薛仁贵一马当先,九个火头军身着黑色战袄,下身穿着开裆裤,因为等会儿要下水,穿开裆裤能防止裤兜兜水。他们各自暗藏短兵器,扛着云梯,悄无声息地潜入护城河中,来到了城墙脚下。与此同时,张士贵带领人马,手持灯球火把,在西城佯攻;他的长子张志龙带着三千人马在东城,次子张志虎带着人马攻打南城,四子张志豹守在北城,灯火通明,将四周照得如同白昼。这一切安排得神不知鬼不觉。
姜兴本、姜兴霸弟兄负责攀爬东城,李庆红、李庆先弟兄攀爬南城,王心鹤、王新溪弟兄攀爬北城,薛仁贵和周青在西城,他们各自架起云梯开始爬城。先说薛仁贵,他小心翼翼地架着云梯,一步一步往上攀登,周青紧跟其后,薛贤徒也在下面准备爬上来。薛仁贵心思缜密,他先把一口挂刀伸进城垛内,试探情况,见毫无动静,这才大胆起来。他双手搭住城墙,用力一纵,翻身上了城墙,随后拉着周青也翻了进去,薛贤徒也跟着跳了进来。
三人放眼望去,城墙上一片死寂,仿佛来到了酆都地狱一般,那些番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的躺着睡,有的靠着睡,还有的垂着头睡,全都睡得不省人事。三人握紧兵器,薛仁贵低声说道:“你俩分别去四座城杀番兵,我下去斩杀盖贤殿,再回来带你们突围。”说完,薛仁贵便朝着城下奔去。
69書吧
周青和薛贤徒突然大喊:“呔,你们别睡了,我们火头军带着人马攻破城头,杀进来了!”这一声喊,如同炸雷一般。下面张环带领的兵马立刻放炮助威,齐声呐喊,战鼓擂得震天响,气势汹汹。城墙上,周青和薛贤徒提着刀和锏,对着睡梦中惊醒的番兵一顿乱打乱砍。番兵们吓得晕头转向,慌不择路,完全没了抵抗之力。
只听南城一声炮响,下面的唐军呐喊助战,城墙上也开始了激烈的厮杀。东西二城同样喊杀声震天,炮声接连不断。番兵们纷纷夺命而逃,有的慌不择路,从城墙上掉下去摔死;有的侥幸坠城后,连滚带爬地逃跑;还有的被砍断了脚,有的被劈去了胳膊,有的天灵盖被打碎,有的脊梁骨被打坏,场面一片混乱。
周青挥舞着双锏,一路朝着南城杀去;李庆红杀向西城;李庆先挥动板斧,杀到东城;姜兴本转身杀往南城;姜兴霸杀到北城;王新溪杀至东城;王心鹤舞动双锤,打到西城;薛贤徒追到北城。这八个英雄在四门来回厮杀,几千番兵根本抵挡不住,惨遭屠戮。
再看总府内,盖贤殿正靠在案桌上打瞌睡,突然从梦中惊醒,只听到外面人声鼎沸,喊杀声震耳欲聋,他心中暗叫:“哎呀,不好!中计了!”他急忙跨上雕鞍,提着刀就往外冲。刚离开总府,藏在暗处的薛仁贵猛地跳了出来,手起刀落,将他砍于马下,割下首级后,迅速杀上城头。城中大半番兵死在城内,一小半想要逃命,打开四门往外跑。没想到城外早有唐军埋伏,反杀进城,那些逃跑的番兵也都命丧黄泉。
张士贵带领人马顺利进城,在四面八方将番兵杀得干干净净。东方渐渐发白,张士贵一边安排安营扎寨,一边派人清查奸细,还在城头上换上了大唐的旗号,紧闭四门,这才犒赏立下大功的火头军。之后,他赶忙写好奏章,派人送往凤凰城。
且说凤凰城内,贞观天子坐在御营中,正和徐茂功、尉迟恭谈论着张士贵攻打关卡的情况。他们说张士贵去了二十多天,一直没有传来捷报,不知道是胜是败。话还没说完,守营军士呈上张士贵的奏章。天子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汗马城坚守难破,多亏他女婿何宗宪绞尽脑汁,夜里驾云梯进城才攻破,已经拿下了汗马城,只是因为过程艰难,耽搁了时间,希望天子恕罪之类的话。军师徐茂功和元帅尉迟恭一同观看,看完后,尉迟恭便把这份功劳记在了功劳簿上。
天子坐在营帐中,心里琢磨着:“也不知道东辽还有多少城池没攻破,我要是看看东辽地图,应该就能清楚了。”于是,天子降下旨意,徐茂功呈上地图。天子展开,细细查看,从黑风关、狮子口开始,一直看到凤凰城,上面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凤凰城南边不到四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凤凰山,山上四季都有盛开的鲜花,常年生长着葱郁的草木,还有凤凰石,石下有凤凰窠,窠外有凤凰蛋,这是东辽有名的游玩胜地,也是一处历史悠久的圣迹。
天子看罢,不禁动了游玩的心思,对徐茂功说:“徐先生,朕在中原时,常常翻看这地图,就觉得凤凰山古迹众多,是个游玩的好去处。只可惜它远在东海之外,难以到达,所以一直没提。如今真是天随人愿,朕跨海征东,拿下了凤凰城,这里离凤凰山只有四十里路。朕想去游览一番,看看凤凰蛋到底是什么样,先生觉得如何?”
徐茂功一听,心里一惊,暗自思忖:要是天子真去了凤凰山,自已恐怕要有灾祸了。但天机不可泄露,他连忙回答:“陛下既然有此兴致,想去游玩一番,只是担心凤凰山有敌将把守。得先派能干的大将去打探清楚,再做定夺。”
底下的一众老将们,听说天子要去凤凰山看凤凰蛋,都来了兴致。平国公马三保上前说道:“陛下要游凤凰山,就让老臣先去探个虚实,回来再向陛下禀报。”天子说:“既然马王兄愿意前往,一定要多加小心,快去快回。”
马三保领命,整理好行装,跨上战马,提着大刀,带着部下军士,出营出发。一路上,他心情畅快,心想:要是凤凰山没有守将,那自然最好;要是有守将,就与他开战,杀退番将,仔细游玩一番,那也不错。这次随驾过海,也算不虚此行,回朝后还能和故乡亲友好好吹嘘一番。他一边想着,一边赶路。
不一会儿,马三保抬头望去,远远看到了凤凰山,他赶忙加鞭,快速靠近。果然,山脚下扎着营帐。你道里面驻扎的是什么将领?正是凤凰城之前的守将盖贤谟。他带领兵马隐居在此山中,还暗中派人在各路打听大唐天子的消息,提前做好了应对准备。
盖贤谟得知大唐老将马三保来了,提前暗中布置好计策,然后跨上战马,手持兵器,冲出营来,大喝一声:“呔,南朝的老蛮子,既然到了这里,还不快快下马受死!”马三保听到喊声,抬头一看,只见来将生得一张黄脸,布满紫色斑点,眼睛像铜铃一样圆睁,两道赤眉,獠牙外露,长着一张狮子口,一对招风大耳,留着一部火红色的胡须,头戴头盔,身披战甲,骑着一匹金丝马,手中提着混铁鞭。
马三保看罢,也大声喝道:“呔,我要砍死你这狗头!本藩奉天子旨意,前来游玩凤凰山,你还不速速退下,竟敢前来阻拦?看我用宝刀取你性命!”盖贤谟说:“这座凤凰山,是我东辽的一处圣迹,就算是我邦狼主都不敢经常来,你们这些中原蛮主,竟敢来此?简直是自投罗网,只怕你们有来无回,还敢在此夸口?”
马三保大怒,喊道:“番狗儿,休要逞强,看刀!”他催马向前,举起大砍刀,猛地砍了过去。盖贤谟挥动混铁鞭,“噶啷”一声,将刀架开,两匹马交错而过。盖贤谟带转缰绳,挥鞭回击,马三保急忙招架。二人你来我往,战了十六个回合。马三保虽然年纪大了,但毕竟武艺高强,杀得盖贤谟气喘吁吁,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盖贤谟虚晃一鞭,说道:“老蛮子果然厉害,我不是你的对手,我先走了,你别追!”说完,他调转马头,朝着营前逃去。马三保哪肯放过,握紧大刀,说:“你还想往哪里跑?我这就取你性命!”拍马追了上去。
刚到营前,马三保没料到番将事先挖了陷坑,马蹄突然踏空,“哄咙”一声,连人带马掉进了坑中。番将们一拥而上,用挠钩把他钩起,反绑双手,押进了营帐。马三保挺直身子,站在营帐中,大喊一声:“罢了,我竟中了他的诡计!”
营外的八名军士,看到主将被绑进营中,知道情况不妙,心想等他们在营前挑出主将首级,好回去向天子禀报。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动静,他们只好离开凤凰山,回去报信了,这事儿暂且按下不表。
再说营帐中,盖贤谟摆好公案,让人把马三保带上来,马三保背对着他站立。盖贤谟喝道:“呔,老蛮子,如今被我擒住,见到我还不跪下?”马三保大怒:“呔,我恨不得砍死你这番狗奴!我乃上邦名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给你们这些草莽蝼蚁下跪?”
盖贤谟恼羞成怒,脸色涨红,恶狠狠地说:“现在可不是你在唐王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那时你风光无限,人人敬重,可如今你落在我手里,还不乖乖跪下求饶?就你现在这副硬气的样子,我看你是连活命的机会都不想要了!”
马三保却仰头大笑,笑声爽朗,震得营帐内嗡嗡作响:“我身负天子的使命,堂堂正正,怎么能轻易向人下跪?我这把老骨头,头可断,膝盖可不能弯!你要杀便杀,别指望我向你这个番邦狗奴低头!”
盖贤谟气得暴跳如雷,眼睛瞪得仿佛要喷出火来,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你还嘴硬,行,不跪是吧?左右听令,给我把他的两条腿砍下来!”手下士兵们齐声应和,如狼似虎地冲上前,寒光一闪,锋利的大刀朝着马三保的双腿砍去。只听“咔嚓”两声,可怜这位大唐开国功臣,轰然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痛苦的喊叫声在营帐中回荡。
盖贤谟仍不解气,又恶狠狠地吩咐道:“把他的两只胳膊也割下来,抬出去扔到大路上。让唐朝那些老将们都看看,要是他们敢来凤凰山,这就是下场!”小兵们领命,手起刀落,割下了马三保的双臂,将他抬出营门,扔在了人来人往的通衢大路上,然后回去向盖贤谟复命。
此时的马三保,四肢尽失,倒在路边,剧痛让他几乎昏厥,但他求生的意志仍在,只是有口难言,无人救援,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生命在一点点消逝,场面惨不忍睹。
再说凤凰城中,天子正和军师、元帅交谈,气氛轻松融洽。突然,一名军士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大喊:“不好了!”这一声喊,仿佛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平静,众人的心猛地悬了起来,仿佛一下子从云端跌入了汹涌的海涛,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大家都在焦急地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马三保究竟是死是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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