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宋朝的景花沙,领了狄元帅的命令,出关来劝说酥而岱投降。两人碰面后,酥而岱没好气地说:“景花沙,你都已经投降宋朝了,还出来找我干什么?”景花沙赶忙说道:“酥将军,下官是奉了元帅的将令,特地来跟您说一番话。”酥而岱一听,顿时大怒,大声呵斥道:“你这贪生怕死的家伙,为了保命竟然献关投降敌人,对狼主如此不忠,还有脸来劝我?”
景花沙并不生气,继续说道:“酥将军,您先消消气,听下官把话说完。咱们狼主贪心,妄图谋占宋朝江山,这几年接连发兵遣将,大规模兴兵作战,都已经三年了。可结果呢,不但没能成功,反而给自已招来灾祸。”酥而岱愤怒地质问:“招来什么灾祸?”景花沙说:“咱们狼主贪心去侵犯宋朝,如今宋朝皇帝可不干了,派了五虎将率领大军前来征伐。咱们国家兵力薄弱,将领也不多,怎么能抵挡得住五虎将呢?不是下官不忠,实在是担心打不过他们,到时候玉石俱焚,后悔都来不及啊。一旦关城被攻破,老百姓可就遭殃了。凡是英明的人,都应该见机行事,将军您何必这么生气呢?咱们俩是多年的好朋友,所以我才跟您说实话。我劝您今天就别跟宋军交锋了,投降宋朝,免得白白送命,这不是挺好的吗?这才是大丈夫审时度势该做的。”
酥而岱听了,气得火冒三丈,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少放屁!谁会听你这不忠不义的话?”说着,举起宣花月斧,朝着景花沙当头就砍。景花沙连忙用钢刀架住,说道:“酥而岱,你别这么固执,我跟你是同朝为官的好友,这才劝你投降,是不忍心看你丢了性命啊,希望将军您能听我一句劝。”酥而岱骂道:“你这没良心的东西!古人说养军千日,用在一朝。你吃着狼主的俸禄,就该为狼主出力分忧。国家太平的时候,你享受着太平俸禄,做着太平官,生活安逸自在,逍遥快活。可到了国家遭难,敌人兵临城下的时候,你却贪生怕死,背叛狼主,投敌献关。你居然还有脸来劝我投降!你就是个忘恩负国的家伙,要被骂上千年!别痴心妄想了,想让我投降,绝对不可能!”说完,又是一斧砍过去。景花沙看他根本不听劝,料定他不会归降,便回手用刀架开。于是,两人你来我往,战在一起,打了二十多个回合。景花沙渐渐招架不住,被酥而岱一斧劈成两段。败兵见状,赶忙跑回关内向元帅报告。景花沙毕竟是刚刚投降的番将,他的阵亡,元帅倒也没有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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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儿,又有人来报告,说酥而岱在关外讨战,请示元帅如何定夺。元帅得知后,命令李义带领三千精兵去与酥而岱交战,并叮嘱他一定要小心。李义精神抖擞,跨上花斑马,手提丈八长矛,飞马出关,来到阵前,也不通报姓名,举矛就刺。两人在战场上厮杀起来,战况激烈,犹如龙争虎斗,难解难分。一连冲锋八十多个回合,酥而岱渐渐抵挡不住,大败而逃。他跑到关下,过了吊桥,紧闭城门,不敢再出来。李义追赶不上,便得胜回关向元帅交令。从这以后,宋军将领天天到关前讨战,酥而岱每次出战都战败,西辽的番兵死伤众多。酥而岱心里十分着急,之前就已经派人送书信到碧霞关求救。这一天,碧霞关的段威亲自领兵前来助战,可即便如此,还是没能取胜,无奈之下,只得挂出免战牌,同时又赶紧写文书向番王紧急报告情况。
这天,番王收到报告后,急忙问大臣们:“宋朝的五虎将如此嚣张,我们该怎么办才好?”西辽的大臣们听到五虎将的名字,不仅文臣们害怕,就连朝中的武将们也都一个个呆在那儿,说不出话来。这时,左班首相乌登上前,俯伏在地,向番王启奏道:“陛下,臣认为咱们国家兴兵已经三年多了,不但没能把中原天下纳入陛下手中,反而损兵折将,不计其数。之前赞天王等五位将领,那可是咱们国家有名的上将,个个都是盖世英雄,结果也落得那样的下场。除了他们,咱们国家还有谁比他们更厉害呢?依臣愚见,只能派遣驸马带兵前去,或许还有成功的可能。同时,再派人到红泥城调取扳天将星星罗海前来助战,这样一来,就算宋朝的将士们如龙似虎,也肯定会大败而回。”
番王听了乌登的奏请,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传令驸马黑利上殿。不一会儿,天宝将军黑利来到殿前,俯伏在金阶之下,说道:“陛下,不知宣召臣有什么吩咐?”番王说:“王儿啊,只因大宋派来的五虎将攻占了七星关和乌鸦关,他们兵强将勇,幸好白鹤关还能勉强坚守,挂上了免战牌,但现在局势十分危急。可国家没有良将能为孤分忧,所以想派王儿你带兵前去。要是你能击退南邦的五虎将,就能保全咱们的国家。”黑利听后,说道:“臣领旨。”接着,他转身又说:“陛下,不是臣自夸,也不是说大话,不管这五虎将威名多么远扬,在臣眼里都不算什么。臣此去,一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再来向陛下交旨,让君臣们共享太平,也好让陛下看看臣的本事。陛下就放心吧。”番王听了,非常高兴,立刻传旨:“发兵十万,等你立功之后,重重加封官爵,以报答驸马的功劳。”黑利领旨谢恩,番王便退朝回宫了。
退朝后,一班文臣武将聚在一起谈论此事。很多人都说:“宋朝的五虎将可不是好对付的,以前就把咱们国家的人马打得七零八落。如今又带着大队人马前来征伐,咱们国家没有勇猛的将领,虽然天宝将军黑利很英勇,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战胜南邦五虎啊,现在祸福还很难说。”又有人说:“赞天王子牙猜等人那么厉害,都死在了狄青手里,更何况这驸马呢?陛下虽然派他去,恐怕也没什么用。”还有人说:“别担心,现在陛下已经派人去红泥城调取星星罗海来助战了,击退敌人肯定没问题。”也有人说:“要是能杀退大宋的人马,保全咱们国家,那可是君臣的幸运啊。”还有人说:“这事儿都怪陛下,想法太不切实际,妄想夺取中原,结果反倒损兵折将。之前下乐与丞相就曾劝谏过,可陛下一旦有了这个念头,根本听不进大臣们的话。那些将领们也是恃勇逞强,都说带领一支军队就能拿下宋朝江山。当时陛下听了他们的话,兴奋得很,就大规模兴兵,结果呢,每一战都损兵折将。如今发兵都快四年了,弄得国库空虚,士兵将领也都遭受劫难。看来宋朝皇帝肯定对咱们怀恨在心,现在派来的这五员大将如此嚣张,真担心咱们西辽的江山社稷就要被他们夺走了。”
黑利驸马回到府中,把情况告诉了飞龙公主,说道:“公主,可恨那南蛮狄青兴兵来犯,已经占领了七星关和乌鸦关。白鹤关的守将无能,跟他们交锋了几次,都没能击退敌人,只能死守关城,还派人来向陛下求救,把陛下急得没办法。”公主听了,问道:“驸马,是不是父王要你带兵前去?不知驸马你肯去吗?”黑利听了,哈哈大笑,说:“公主,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跟你夫妻相亲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国家有难,作为臣子,理当奋勇向前,我怎么会是那种贪生怕死、不为君主分忧的人呢?”公主说:“驸马,虽然你一片赤胆忠心,愿意帮我父王退敌,但我看你平时做事十分稳重,现在却要面对五虎将,还是有些担心。五虎将向来名声响亮,我就怕你打不过他们,临阵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啊。”黑利说:“公主不必担心。臣此去,保证马到成功,早早班师回朝复命。”公主又问:“那不知驸马哪天动身?”黑利说:“公主啊,边关形势危急,刻不容缓,明天黎明我就要起兵出发了。”公主说:“既然驸马明天就起程,今天我理应给你饯行。”黑利说:“公主,不用这么麻烦了。”公主说:“这是应该的。”于是,连忙吩咐宫娥摆上筵席,夫妻二人相对而坐,一边互相敬酒,一边殷切叮嘱。
到了第二天,黑利去兵部挑选了十万精兵,等候起兵,并准备好了粮草。有人可能会问,西辽国内并非没有武将,番王为什么还如此着急呢?这是因为赞天王等五位将领,那可是西辽国内一等一的英雄上将,都被狄青给打败了,其余的二等、三等将领,番王觉得肯定也不是狄青的对手,所以才这么着急,弄得文武大臣们都惊慌失措。此时,十万番兵在教场等候。天宝将军黑利辞别公主,一路来到教场,点齐队伍后,进入金殿向番王拜辞,然后祭过大旗,放炮起程。后队的解粮官呼且明率领一万人马护送粮草。文武百官纷纷前来为驸马送行。这一天,黑利带领十万精兵,威风凛凛地离开了和平城,一路快马加鞭赶路。一连走了七八天,才到达碧霞关,碧霞关守将段威恭敬地迎接驸马。
出了碧霞关,又连续走了三天,到了黄花关,再走两天,终于到了白鹤关。酥而岱得知驸马到来,和众将领赶忙出迎,将十万大兵安顿好。当天,酥而岱摆下筵席,款待驸马爷。黑利席间询问起之前交战的情况,酥而岱说:“驸马爷,下官无能,实在抵挡不住宋军,只能挂出免战牌。”
黑利听后,吩咐把免战牌收起来,随即写了一封战书,派人送到乌鸦关交给狄元帅。狄元帅看过战书后,批了回复,让来人带回去。之后,狄元帅对众将说:“前些日子景花沙曾说过,他们西辽国有个天宝将军,名叫黑利,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他带兵前来,咱们兄弟可要小心应对啊。”众将齐声答应。第二天,有军士前来报告:“番将黑利在关外讨战。”元帅听后说:“再去探听清楚。”正所谓:兵家胜败真常事,卷甲重来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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