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芙钰已经松手，看着他从楼梯滚落。
血从沈逸飞的衬衣渗出，他腹部的伤痕再度裂开，全身都要散架了，痛苦地伸手：“叫……救护车......”
周芙钰站在楼梯顶端，冷漠地看着他渐渐失去意识，才缓缓掏出手机，叫了医生。
与此同时，黎明前的西藏高原，寒风刺骨。
周陈萱看着工作人员抱着江凌柯的遗体，一步步走向天葬台。
他的身体被洁白的哈达包裹着，轻得像一片云。
天葬师已经等候多时。
他接过江凌柯的遗体，轻轻放在天葬台上，解开哈达。
晨光中，江凌柯苍白的脸仿佛还带着微笑。
“他走得很痛苦。”天葬师用藏语说，似乎有所遗憾。
周陈萱听完翻译说的意思顿了顿，看江凌柯的灵魂没有反应，才点点头，退到一旁。
天葬师开始诵经，低沉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第一缕阳光洒在天葬台上时，他取出了锋利的刀具。
江凌柯的灵魂颤抖了一下。
他看见自己的肉体被剖开，内脏被取出，但奇怪的是，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种奇异的解脱感。
“原来天葬是这样的。”他轻声说。
秃鹫开始在天际盘旋。
第一只落下时，周陈萱别过了脸。
但江凌柯的灵魂却飘得更近，他伸手想要触碰那只神鸟。
“吃吧，”他温柔地说，“带着我的罪孽飞向天堂。”
越来越多的秃鹫落下，它们争相啄食着他的肉体。
江凌柯看着自己的骨骼被敲碎，与糌粑混合。
他的灵魂渐渐变得透明。
“周芙钰......”他无意识地呢喃着这个名字，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心痛，他看向天光之处，
“妈，希望你余生健康，别再恨我。”
最后一根骨头被秃鹫带走时，江凌柯的灵魂彻底释怀了。
“谢谢你帮我结束这一生。”他在消散前轻声对周陈萱说。
周陈萱望着秃鹫飞向远方的身影，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
她想起江凌柯在公司加班到深夜的身影，想起他被周芙钰误会时的沉默，想起他那明媚的脸上出现的浓郁忧伤。
江凌柯的母亲因为精神疾病进了医院，而江凌柯自己，其实也早已磨灭了自己。
他的眼神总是透露着忧伤，像化不开的雾气。
周陈萱每每与他的眼睛对视上，心脏都会不由自主地重重锤下。
她替江凌柯感到惋惜。
“周芙钰。”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底闪过冷意。
天葬师走过来，递给她一杯酥油茶。
“逝者已逝，”老人说，“生者还要继续前行。”
周陈萱接过茶，一饮而尽。
她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天葬台，转身离去。
山风卷起她的衣角，也带走了江凌柯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丝痕迹。
远处的天空中，最后一只秃鹫也消失在了云层里。
江凌柯的灵魂终于完全消散，融入了XZ纯净的天空。
周陈萱打了个电话，语气淡漠：“之前陈家是不是要和我们合作？”
“是的周总，但你不是拒绝了，人家如今和另一位合作……”
助理忐忑回复。
“告诉他，我改变主意了。”周陈萱随意就改变了心意。
这笔生意她可做可不做，但是她做了能让周芙钰不高兴，她就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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