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子上热了起来。
“挑榜开始——”
“第十名,万金!”
“开始!”
对面的锤子裹挟着阵阵劲风呼啸而出,重重地甩了出去。
直冲阿泊而去。
阿泊踩了几步,迅速偏开,抽下头发上的簪子,飞射而出,直直扎在万金的胳膊上,那几分力,扎得极深。
即便如此,万金仍然可以抡着锤子就来了。
他的肉体非常强悍。
凌冽的风。
阿泊向后一跃,借力一跳,落在万金的锤子上,眼疾手快地拔出壮汉胳膊上的簪子。
血流了出来。
万金想将阿泊甩出去。
阿泊只是借他为点,翻到他身后,一个下滑蹲,用手中的簪子划破对方脚踝。
万金吃痛,抡起锤子就往下砸。
台上的看客急得要死。
壮汉一看就落入了下风。
压了壮汉的看客破口大骂。
“万金!我去你的!”
“哦哟,还得是我家阿泊啊,啧啧啧。”
太慢了,阿泊莫名这么想着。
她看见了万金的下一步。
簪子在阿泊手里转了个圈。
直对万金的脖子,“你输了,再打下去,要的是你的命。”
“输也是死,不如打个痛快!”
锤子裹着风。
场上的血腥味。
阿泊将簪子打出。
一簪封喉。
万金倒地。
阿泊站在场上,她忽而觉得,万金很可悲。
她也是。
场上压了阿泊赢的欢呼成一片。
阿泊只是缓缓蹲下身,将簪子捡起来。
血糊在了她手上。
本来以她的习惯,她应该不要了的。
她总是冥冥之中认为,这根木簪这是别人送她的,不能丢。
忽而一眼看见,万金没有闭上眼。
阿泊将手盖在他眼睛上。
瞑目吧。
场上收拾好,马上开始了新的一轮。
“第九名,苏峰!”
“等一下。”
场上忽然安静下来。
“我要洗手。”
马上有戴着大头娃娃头套的仆人端着水盆上来。
“可以了吗,阿泊小姐。”
“可以了。”
“好,比试开始!”
苏峰他很瘦,他的眼窝稍有些凹陷。
但他用的是一柄大刀。
那一柄,铮骨大刀。
他不敢小瞧阿泊。
他听张瞎子说了。
面前的这个女人,会些他们不会的招式。
木簪在阿泊手里转了一圈。
抛起来的那一刻,木簪就飞射而出。
苏峰提刀去挡,被一阵无名的气震得往后退。
那是灵力。
本来阿泊的动作还相对较慢,结果下一瞬阿泊就来到了苏峰面前。
簪子尖锐的一端扎在苏峰脖颈上,“认输还是死?”
“杀了我吧。”
簪子入喉。
这一次结束的更快。
甚至静了好一会。
众人愣神。
接下来。
每上一个,阿泊就杀一个。
但在杀他们之前,阿泊都会问,“投降,还是死。”
无一例外,他们都选了死亡。
斗兽场上。
必死无疑。
“第一名,都千罪。”
来到这的人其实都没有名字,都是自已取的。
这个人。
气场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不像是亡命徒。
都千罪上来就是一剑。
剑气划开了阿泊的衣袍。
阿泊将木簪别好。
“你以后,尽量不要受伤。”
阿泊蓦然想起谁和她说过这句话。
再在都千罪提剑直至时。
“万物春,起!”
厚厚地藤蔓将阿泊裹住,像一个蚕蛹将她保护起来。
却被都千罪划开一道口子,破光。
阿泊轻声,她明明没有记忆,但是所有的招式用起来都格外得心应手。
“起令,去。”
藤蔓从口子而出,直直向都千罪刺过去。
被都千罪挡下。
“她果然是怪物!”看台上的看客又开始嘈杂起来,虽然本来就很吵,这下是爆发了。
“哦哟,学不会别人的招就是怪物咧,你们那些个废物,小虫子还好意思说别人咧。”
“你——!”
“算了算了,别惹楼娘子。”
斗兽场上,两人打了个来回。
阿泊点地,掠至。
“你不会赢的。”
“要不要和我合作?”
剑起。
“你不是亡命人,我知道你不想死,我有办法让你活着。”
藤蔓打掉都千罪的剑。
“怎么做?”
阿泊轻语几句。
一阵血雾。
“阿泊小姐胜——!!”
阿泊站在场上,抬起头。
正好对上场主的视线。
场主朝她笑了笑。
“阿泊小姐,场主有请。”
“劳烦。”
上楼时看见楼娘子。
“哦哟,干的不错咧,我可是大赚一笔咧。”
“那就好,我说过不会让你输的。”
楼娘子的烟枪抖了抖,“真是没看错你,快去找场主要那个愿望咧,去吧去吧。”
“好。”
一进到房间里。
“恶毒的女人!你竟然敢用我做抵押!!”就有个东西像炮弹一样撞过来。
阿泊眼疾手快将兰溪抓在手里。
“恶毒的女人!”
又被捂嘴了。
场主笑起来,“怎么样想好愿望了,还是原来那个?”
“当然,劳烦场主了。”
场主让下人都出去了。
“怎么,偷偷说我什么不好呢?”
“……没有。”
死骚包,今天穿的红色的轻纱。
阿泊觉得自已的眼睛受到了伤害,她明明记得有人也这样穿过。
也不像这样啊。
“你从这里出去,就可以了,你的记忆就会恢复。”场主挪开了躺椅,打开了一个地下通道。
“你不会记得这里的任何事,任何人。”
“这不就是把我送出楼兰吗?”阿泊疑惑。
“是啊,我说过了,你想恢复记忆,你就做不了阿泊。”场主懒洋洋地,吃着桌上的葡萄,“做人哪能这么贪心,又做自已又做阿泊的,没有这么划算的买卖。”
“我要找东西,离开了,我怎么找东西。”
“这么执着做什么,”场主笑起来,“说不定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呢?”
“再说了,你说这么多,你不会是对这里有依恋吧?”
“……”阿泊迟疑了一下。
“好,现在就走。”
阿泊拎着兰溪,走到地下通道旁。
下去了。
没想到没出什么意外,场主正准备关上地下通道。
一只手突然撑住了。
“诶,我突然后悔了。”阿泊又上来了,“我突然想,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想在这多待几天。”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舍不得,楼娘子对我这么好,我不能不打个招呼就走啊。”
场主眉角一抽,“不准,你已经下去了,就不能再上来了!”
果然,意外还是来了,这个家伙就是个不定因素!
“我又没出去。”
“你这不是耍赖吗?!”不出意外都是假的。
场主两眼一黑。
“好了好了,我很快就会走的。”阿泊拍了拍场主的肩,“说真的,你穿这个颜色好骚包。”
“关你什么事啊!”场主气急,“我爱穿什么穿什么,爱怎么穿怎么穿!裸着也不关你的事!”
“我……倒是不知道场主还有这种爱好,当然没关系,我尊重。”
“你——!”
“算了,”场主挥挥手,身心疲惫,“我知道你已经记起来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准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五天之后就走。”
“那你们私自将他们留在这里就对吗?”
“你的意思是要放他们这些修为已经倒退的人出去送死吗?”
“难道斗兽场就合理吗?”
场主揉了揉太阳穴,“你年轻,你不怕,天地规则幻化就是如此。”
“不是所有人都是你,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出去,为什么不让他们离开,难道是因为我不想吗?”
“楼兰古境本来就是禁地,入了禁地就违反规则,这是惩罚,你以为你没有吗?”
“是楼娘子替你掩盖了规则罢了,让你五天之内走,是让规则不那么快发现你,一旦被发现,你知道后果是怎么样吗?你觉得自已能承受得住吗?”
“斗兽场,就是困兽,你们是兽,我们只是冲出来的兽,大家都是从斗兽场里杀出来的。”
“我们都是被关在这里的违规者。”
“你想救楼娘子,想救都千罪,你真的做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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