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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辰礼霍歧都不放过,许枳意从贺楼回来,对着先前精心选好的玉石瞬间充满厌恶感。
顺手从桌子上拿起几块玉石砸了出去,玉石撞在门上,落到地上碎成几瓣。
春涧走来收拾,将捡起的玉石重新放回许枳意面前,监督道。
“姑娘,主人说要一个最好的,奴婢需要盯着您是否用心,这种使脾气的行为莫再做了,让主人知道会不开心的。”
“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许枳意硬怼。
春涧语气有一息微弱,话里坚定:“奴婢不能对主人有所隐瞒。”
话落,她放下玉石,拿起雕刻刀塞进许枳意手中,自已则走到了一旁站着,眼睛却不离许枳意分毫。
许枳意凝了眼春涧,这是盯着她做完的意思,并且帮霍歧把关。
奈何许枳意心里不舒服却不能不做,不然等下次,不对,不用等到下次见霍歧。
一旦等到春涧跟霍歧通风报信,许枳意随时就要被霍歧叫去质问。
她满腹怨气地拿起一块玉石开始雕琢,同时在心中暗思该重新送沈霁梧一个什么生辰礼。
……
临近沈霁梧生辰前夕,许枳意将霍歧索要的玉扳指雕成了。
霍歧取出扳指亲自戴在大拇指上,他对着自然光认真观赏了半晌,通体碧玉的扳指刻着半圈福纹,另外半圈被打磨的细腻光滑,散发着熠熠色泽。
这是霍歧第一次收到别人亲手送他的生辰礼,他很喜欢,虽然是抢来的。
“意儿手艺不错,看来是用心了。”
许枳意想到春涧严守她出活的架势,有一丝可笑,语气淡淡:“霍世子喜欢就好,若觉得不错,无需改了,我就回了。”
她作势起身。
霍歧转身拦住许枳意的去路,端详着她,不由一笑:“着什么急,难道是还没给沈霁梧准备好生辰礼,着急准备。”
许枳意撩起眼帘瞄了霍歧一眼,见他似笑非笑的神色,叹息。
“总不能两手空空,准备份贺礼不应当吗。”
霍歧听后点点头,又把目光投到自已手中的扳指上,左右瞧看研究,漫不经心地问。
“不会比我的好吧?”
许枳意默默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面上仍不动声色,她阴阳怪气。
“如果霍世子觉得我亲手做的东西不值钱的话,或许殿下的东西就比霍世子的好。”
闻言许枳意故意损他的语气,霍歧斜睨她一眼,唇边笑意更盛,当即收起手,从许枳意腰后将人圈住往怀中一带。
许枳意没防备跌到霍歧怀中,她全身紧绷,不安地按住霍歧的双手,防止他对自已不老实,诉苦道。
“为了给你雕扳指我连日没睡好,春涧也清楚,刚刚说好不做别的,你要出尔反尔吗?”
霍歧将脸埋在许枳意颈间,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许枳意绷紧的身子,加速的心跳声,自已的双手也被她死死按着。
霍歧不以为意,也不做反抗,他噙着许枳意的耳垂叮咛。
“你既然说我的东西比沈霁梧的好,我就信了,可要让我发现我的不如他的,意儿知道我心眼不大,会吃醋的。”
之前霍歧从不会对她黏糊,几乎交易过便会爽快地让她走,现在整日要许枳意对他好,与沈霁梧攀比。
更爱拿吃醋,这个许枳意教过他的词念叨自已。
她不知霍歧这是时时刻刻地嘲讽自已,还真是对她有什么奇怪的情感。
只是霍歧这样的人若对她产生情感,定是天大的笑话。
许枳意浑身有些寒颤,她尽量控制自已的嗓音不要抖。
“好。”
……
沈霁梧生辰这日。
东宫张灯结彩,曲水流觞,一派喜乐气氛。
乾熙帝和霍皇后携二品以上的大臣到东宫祝贺,帝后共同赏赐了不菲的御品。
沈霁梧对上座的乾熙帝和霍皇后拜谢完,乾熙帝无声对沈霁梧盯看许久,而后他朝沈霁梧招了招手。
“太子过来。”
乾熙帝主动唤沈霁梧上前来,霍皇后表现的一脸开心。
因为乾熙帝是个君威刚强的帝王,很少主动与人亲近,不仅对妻妾有距离感,待膝下子女也不例外。
所以纵然沈霁梧已为太子,久居东宫,但霍皇后始终担心儿子哪天惹乾熙帝不喜而被废。
可是最近乾熙帝不知怎的总是来她宫中,聊着聊着便会说到儿子身上,关心儿子从小到大的点滴。
今儿沈霁梧生辰,乾熙帝又难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唤儿子到跟前。
这不得不让霍皇后想成是乾熙帝年纪大了,年轻时的锋利终于愿意收了,想享点儿孙福。
正好也让那些心思深的朝臣看看,乾熙帝还是最满意沈霁梧的。
霍皇后美滋滋地想着,沈霁梧已经走到了乾熙帝跟前。
对沈霁梧来说,父皇这种温情的时刻很少,他来到跟前,拱手感谢。
“谢父皇今日为儿臣庆生。”
乾熙帝默声打量沈霁梧许久,在他脸上久久流连,半晌后道。
“太子脸色最近好多了,看着不那么憔悴了,不错。”
沈霁梧:“多亏了神医的药,儿臣才能慢慢康复。”
因着乾熙帝之前怀疑许枳意来历的问题,沈霁梧嘴里的神医他曾暗查过,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也就放下了。
乾熙帝借着打量沈霁梧脸色的空档,他再三看了看自已这个儿子,中途瞥了霍述山一眼,见霍述山目不斜视地看着他自已的桌案。
乾熙帝收回眼神,纳罕地来了句。
“太子不太像朕啊!”
这句份量不轻的话当场说出来,惊骇的在座朝臣眼皮抖了抖,台下霍述山放在膝上的左手紧张地攥了起来。
旁边的霍歧眼里漾起一丝若有若无地讽意,他抬起眼皮向许枳意的方向窥了下,见她早将担忧的眼神挂在了沈霁梧身上。
霍歧心头又生起股不舒服来,他当即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克制自已的妒意。
安抚自已不急一时,所有的一切已经离他的大业近了,许枳意也会是他的。
霍皇后刚才心里还得意的很,乾熙帝的话就如一盆冷水泼在自已头顶,凉到脚心。
为了维持体面,霍皇后轻笑一声圆场:“自来说儿子肖母,太子大约是像臣妾了。”
乾熙帝就着霍皇后的话回头看她,再看看沈霁梧,意味深深地点着头。
霍皇后以为圆过去了,不想乾熙帝话锋一转。
“朕看太子跟皇后也只有三分像,五分之外倒像了霍国公,爱卿们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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