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枳意盯着秦如樱,不解:“什么意思?”
霍歧笑:“她知道了我们的事,放她活着出去必然要告到宫中,意儿,你说是让她将我们的事宣扬出去,还是杀了她。”
说话中,许枳意的手中被霍歧塞进一支簪子,她握着冰凉的簪子,深知霍歧的意思不会这么简单,必有深意,回头瞪他。
“她可以不知道的,是你故意放她进来,看见我们……看见我们这样。”
“是啊,我就是故意让她看见的,”霍歧并不否认,同时身子向后一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圈椅上,他黑眸中含着笑,疏懒道。
“谁让意儿是个反复无常的小骗子,骗我血,骗杀我,我现在不信你空口白话的保证了,我来给意儿拿个主意。”
“这是警告,警告你出尔反尔欺诈我,我随时可以将我们的事透露给任何一个人知道,明儿你要再欺诈我,那人大约就是沈霁梧了。”
“意儿,我想你也不愿有朝一日让沈霁梧亲眼看见我们这样吧。”
是了,这恶劣的行径才是霍歧可恶的作风,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已。
“一定要我亲手杀了她吗?”
许枳意声音轻到自已都听不见。
霍歧不容商量,挑眉讽刺:“怕什么,意儿又不是没尝过血的味道,反正秦如樱本就心思不纯,不是为了害你也落不到这般下场。”
“你若不杀,我也不杀,随她跑去哪里,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些什么,我可不负责。”
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见着许枳意默声没有反应,便要抬手唤凌风。
许枳意见此,忙喊住霍歧:“等等。”
霍歧微微一笑,放下半举起的手等着许枳意自行处理。
许枳意难堪地拢了拢衣服,艰难地拖着疲软的身子从霍歧身上下来,握紧簪子朝着秦如樱步步迈去。
秦如樱刚才听全了他们的对话,看着许枳意握着尖锐的簪子向她走来,她心头害怕到了极点,不停向后缩躲,嘴里忙求饶。
“许姑娘,许姑娘,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杀我行吗,我招供。”
“我偷偷找来占鹊阁的毒医就是想救好姑父,不不不,是我爹,我想让他给我撑腰,想压你一头,又打听到你鬼鬼祟祟跟人私会,我想弄砸你的太子妃位。”
“是我坏,我心思歹毒,许姑娘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成吗,您放了我,放了我,我出去一定不会透露半个字出去。”
“你信吗?”许枳意轻嗤反问。
秦如樱有一刹那停滞,继而呜呜哭地更厉害,发着毒誓保证。
下一刻,许枳意已经将簪尖对准了秦如樱,秦如樱用手拦住。
自她被抓,一直被审问是怎么找到的前占鹊阁毒医,受到不少恐惧不说,每日饭也只能吃个半饱,秦如樱根本没有力气对抗许枳意。
许枳意虽被霍歧折腾的不轻,但应付秦如樱不在话下,蓄力一刺便将簪尖送进了秦如樱的咽喉。
随即秦如樱的喉咙,嘴里咕噜噜地冒血,半点清晰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死死地攥着许枳意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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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枳意的手被秦如樱滚烫的鲜血浸染,直到秦如樱全部的力气一点点耗尽,她的双手从自已的腕上滑落,许枳意才慢慢张嘴。
“别怪我,毕竟你死的也不冤。”
她松开簪子,秦如樱也跟着倒在了地上,再无半点呼吸。
许枳意慢慢直起身子,鲜血在右手上滴滴答答地落着。
她望向目睹这一切的霍歧,麻木问。
“霍世子,满意了吗,我们的交易能否继续?”
霍歧鼓了鼓掌,起身走到许枳意身边,捞起她染满血的手用外袍擦了擦,露着满意神情。
“意儿今日辛苦了,我如何能不满意。”
许枳意:“殿下的余毒?”
霍歧微扬的嘴角稍稍一僵,眸中划过丝戾气,不过转瞬即逝,他允诺。
“只要意儿乖乖听话,日后让我更满意,沈霁梧的性命我尚可给他留着。”
许枳意等到让她安心的答案,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她低眉敛目:“多谢霍世子。”
“不用谢,”霍歧悠然笑着。
对着许枳意这副柔顺懂事的模样,他甚为满意。
霍歧刚刚说要将许枳意困起来的话不是作假,许枳意为了沈霁梧骗他不轻,伤他不轻,他本不该再给许枳意任何机会,任何希望。
而要将她牢牢锁在身边,让她只能对自已嬉笑嗔怒,慢慢忘记沈霁梧。
可是霍歧仔细想想太没意思,既然许枳意偏偏看重沈霁梧,他就要让许枳意一点一滴看着自已怎么将沈霁梧踹下云巅。
看清沈霁梧到是什么货色,无论那时许枳意爱不爱自已,她也没得机会再选,迟早要认命。
眼下许枳意为了交易愿意再跟他心甘情愿来往,霍歧便好好享受。
……
许枳意过来的低调,身边没怎么跟人,回去时又来了辆马车接她。
待车上精气神十足的春涧下来后,许枳意内心已毫无波澜。
春涧面上更无波澜,好似从没发生之前的事一般,如常下车将许枳意扶到马车里。
等许枳意缓慢坐下,身上的外袍浅浅露出一条缝隙,春涧瞟见许枳意里面的衣裙损坏的不成样子。
她从旁边的箱子里取出一套新衣,递上前去:“姑娘,为防一会儿回府惹人狐疑,奴婢为您准备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衣裙,奴婢这就为你换上。”
许枳意没说拒绝,春涧伸手脱下许枳意的袍子,仔细服侍她。
一通工夫忙好,许枳意换了新衣,整个人舒服了不少,她瞥眼春涧,自嘲。
“春涧,你说我不会有好下场,成为霍歧的禁脔,这算是我的下场了吗?”
春涧应声看去,许枳意并没有一直看着她,而是倚在马车壁旁歇息。
方才她伺候姑娘更衣,看见了姑娘身上比以往都要多的痕迹,必然受了不少磋磨。
春涧其实也回答不了,姑娘敢杀主人不论成功与否。
若按照规矩,姑娘的下场定会在死无葬身之地前,先受下各种各样的酷刑,最后怎么都要不成人样再一命呜呼。
可是姑娘没有经历那些,而是……
春涧不知算好算坏。
她尝试安慰:“姑娘性命无碍就是好事。”
春涧干巴巴的回答让许枳意毫无感觉,许枳意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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