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诺诺的克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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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潮湿。无尽的沉寂。
路明非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仿佛敲击着隐秘世界的边界。他手中的微光手电照亮了前方——加图索家族庄园的地下室，一片不该存在的领域。
黄金家族的地宫向来深不可测，层层封锁的炼金术式构筑起绝对的壁垒，但在庞贝无意间泄露的信息中，他终于找到了入口。
——他不知道自已该期待什么。
也许是某种可怕的生化兵器，也许是加图索家族埋藏的历史秘密。可当他越过最后一道厚重的铁门，所看到的东西却让他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那是无数个“诺诺”。
整整数百具，排列在实验舱中，被透明的生物液体浸泡着，宛如沉睡的幽灵。
每一具克隆体的面孔都和他所熟悉的那个女孩一模一样，连眉宇间那一抹淡淡的倔强都未曾改变。然而她们的眼睛紧闭，皮肤苍白，仿佛只是被复制出来的空壳。
——不止一具，不止一个时间点，而是从不同的时间线中复制的诺诺。
路明非的心脏狂跳，指尖微微颤抖。他无法理解眼前这一切，却本能地感受到一种令人战栗的悖论——时间，不应该是可以被随意操控的东西，而这些克隆体的存在，说明某种超越人类认知的机制正在运转。
实验舱旁的终端屏幕还在跳动着数据，黑底绿字的光幕上闪烁着无数串代码，像是古老的预言。
他屏住呼吸，颤抖着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离自已最近的一具克隆体的舱壁。
她睁开了眼睛。
透过液体，她的目光平静而幽深，仿佛承载了某种难以言说的记忆——又或许，她根本不该存在于这个时间点上。
路明非的脑海里浮现出某个念头，冰冷得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真正的诺诺，究竟是谁？
——她是否也是克隆体之一？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所认识的诺诺……已经不止存在于一个时间点了？
终端屏幕上，几个关键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时间折叠」
「逆向重构」
「黄金血脉适配实验」
……黄金血脉？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猛然收紧，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黄金血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超越寻常混血种极限的龙族基因，意味着在漫长的历史中，仅有少数几位能够踏足王座的人类个体。
如果诺诺的血统足够接近龙王，那么她就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混血种”……她可能是某种特殊的“媒介”。
加图索家族的最终目标，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实验，而是寻找能够承载某种“关键因子”的个体。
——而诺诺，或者说，这些无数个诺诺，正是这场实验的核心。
忽然，实验室尽头的某个实验舱传来“滴——”的一声，像是某个自动解锁的提示音。
路明非猛然抬头，手电光束顺着声音扫过去，在最深处的角落，看到了一具……正在苏醒的克隆体。
不，或许她并不是克隆体。
当实验舱的液体缓缓退去，她睁开眼睛，看向路明非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她——眼神冷漠而锐利，和他熟悉的诺诺不同，她更像是一个历经千年的战士。
她开口了，声音带着些许疲倦：“你终于来了。”
路明非愣住了。
“你……是谁？”
女孩微微一笑，低声道：“你该不会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拥有‘多重命运’吧？”
她抬手，按在实验舱的金属壁上，一连串的符文闪烁而起。整个地下实验室的灯光瞬间熄灭，警报声在黑暗中响起。
——她在启动某种机制！
路明非本能地想要阻止她，却被女孩的目光定在原地。
“你很快就会知道，”她低声道，“什么是真正的‘时间折叠’。”
地面开始震动，实验舱中的克隆体们似乎被触发了某种连锁反应，一个接一个睁开眼睛。
在无数个诺诺的目光注视下，路明非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这些克隆体里，或许有一个……才是真正的诺诺。
或者说，所有的诺诺，都是完整的。
只是，属于不同的时间。
他要怎么选择？要相信眼前的女孩，还是寻找自已熟悉的诺诺？
而与此同时，庄园外，恺撒已经率领一队死侍闯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摧毁这座实验室。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头顶的石块开始崩落，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撕裂。
女孩走近了一步，伸出手：“相信我，跟我走，我可以告诉你一切。”
路明非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感觉自已站在命运的分岔口。
——如果跟她走，他可能会知道关于时间折叠的一切秘密。
——如果留在这里，他就必须找到自已熟悉的诺诺，并在这场即将崩毁的战局里带她逃出去。
他到底应该……相信谁？
而就在这一刻，地面彻底开裂，无数光影交错之间，路明非看到了一道时间的裂隙。
裂隙里，某个画面浮现出来——
他看到了自已，站在某个废墟之中，怀里抱着满身鲜血的诺诺，而天幕之上，一道黄金光辉正缓缓降临……
——是未来。
他终于明白，自已必须做出选择了。
黑暗吞噬了一切，警报声在耳边回响，命运的抉择，就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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