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柴油味混杂着汗臭,林凤年拧开水瓶猛灌一口,喉结上下滚动。
烈日炙烤着驾驶室,方向盘烫得像烙铁。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思绪却飘回了缅北,飘回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赌场,飘回了那浸满血腥的泥土……
“缅甸……”他低声念叨着这个地名,像是在咀嚼一块苦涩的黄连。
天宇物流的活儿并不好干。说是跨境物流,其实大部分都是跑云南边境。
林凤年开着这辆挂着天宇物流牌照的重卡,一趟趟地往返中缅边境,运送着一些来路不明的货物。
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这天,他接到一个特殊的任务,送一批“精密仪器”到缅甸北部的一个小镇。出发前,李强特意把他叫到办公室,递给他一个厚厚的信封:“凤年啊,这次的货比较重要,你多费点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林凤年接过信封,沉甸甸的,里面全是百元大钞。他心里咯噔一下,这趟活儿,怕是不简单。
他开着重卡,一路向边境驶去。沿途的风景越来越荒凉,路况也越来越差。颠簸的土路上,重卡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的小船。他紧握着方向盘,强迫自已不去想那些可怕的回忆。
到达边境小镇后,按照指示,他将车开到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几个穿着迷彩服,手持AK47的彪形大汉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
“货呢?”刀疤男粗声问道。
林凤年跳下车,指着车厢:“都在里面,精密仪器,小心轻放。”
刀疤男挥了挥手,几个手下开始卸货。
林凤年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工厂破败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味。
他注意到,工厂深处有一栋单独的小楼,门口有几个持枪的守卫,戒备森严。
突然,一阵微弱的哭声从那栋小楼里传了出来。
林凤年心头一紧,这哭声……像是女人的哭声!
他装作不经意地靠近小楼,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守卫厉声喝道,枪口对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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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年连忙举起双手:“大哥,我就是随便看看,这地方有点瘆人。”
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充满了怀疑:“赶紧滚!别在这里瞎晃悠。”
林凤年不敢再靠近,只能悻悻地走开。
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栋小楼里,恐怕关押着一些被拐卖的妇女!
卸货完毕后,刀疤男将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扔给他:“这是你的报酬,一路顺风。”
林凤年接过背包,沉甸甸的,比来的时候那个信封还要重。
他强忍着打开的冲动,回到车上,发动引擎。
重卡驶离工厂,林凤年的心却越来越沉重。
女人的哭声,戒备森严的小楼,这一切都让他联想到了自已在缅北的遭遇。难道,天宇物流竟然和缅北的人口贩卖集团有勾结?
他猛地一脚刹车,将车停在路边。他打开背包,里面全是捆扎好的美金。
他一把将背包扔到副驾驶座上,愤怒的火焰在他胸膛燃烧。
他不能再沉默了,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喂?哪位?”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是我,林凤年。”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喊:“凤年!你还活着!兄弟们都想死你了!”
“阿虎,你还好吗?”
“我……我还活着。兄弟们都还活着,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林凤年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阿虎,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电话里,阿虎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说吧,兄弟,需要我们做什么?”
林凤年将自已在天宇物流的发现告诉了阿虎,并提出了自已的计划。
他要将这个罪恶的集团连根拔起,他要让那些被拐卖的妇女重获自由!
阿虎听完,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凤年,我们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你说吧,怎么干?”
“首先,我们需要收集证据……”
夜幕降临,一辆不起眼的商务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天宇物流公司附近。
车里,林凤年和阿虎等人正在密切注视着公司大楼的动静。
“都准备好了吗?”林凤年低声问道。
“一切准备就绪!”阿虎等人摩拳擦掌,眼神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林凤年等人潜入天宇物流的仓库,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
仓库深处,几个工人正在忙碌地搬运货物,昏暗的灯光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鬼魅。
“妈的,这地方阴森森的,跟墓地似的。”阿虎低声咒骂,他裸露的胳膊上,狰狞的纹身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小心点,别弄出动静。”林凤年提醒道,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缅北的经历让他对危险异常敏感。
他们按照计划,找到了存放货运记录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上了锁,林凤年从背包里掏出一把螺丝刀,三两下就撬开了锁。
“凤年,你这开锁的本事,在缅北没少用吧?”阿虎调侃道。
林凤年没有理会他的玩笑,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开始翻找货运记录。
“找到了!”林凤年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他找到了一份加密的货运清单,上面记录着一些特殊的货物,目的地正是缅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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