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净植微微张了张嘴,本想问二叔是谁,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已经问了三叔,再问二叔,怕显得自已对文昭氏家族的情况太过无知。他正犹豫着,沈婉清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说道:“林先生,二叔是文昭贤,在家族里掌管财务,为人精明谨慎,把家族财政打理得井井有条。平日里与三叔因生意上的往来,接触频繁。”
林净植感激地朝沈婉清点点头,说道:“多谢沈小姐,这信息很关键。文先生,二叔此次出门所办何事,你可清楚?”
文昭鸿眉头紧锁,无奈道:“具体事务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是去处理一笔重要的财务往来,似乎与家族在海外的生意有关。本来说去不了几日,可至今未归,也没个消息,实在令人担忧。”
林净植思索片刻,说道:“三叔和二叔的行踪如此蹊跷,绝非偶然。文先生,我们需尽快查清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办的是什么事,这很可能与案件紧密相关。”
文昭鸿神情凝重地点点头,说道:“我这就派人去查二叔的行踪,一有消息立刻告知林先生。只是现在家族里乱成一团,想要迅速查清也并非易事。”
林净植拍了拍文昭鸿的肩膀,安慰道:“文先生莫急,我们一起想办法。对了,三叔常去的那家茶楼叫什么名字?或许从茶楼老板那里能问出些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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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净植将这些信息一一记下,说道:“看来这几个方向值得去查一查。文先生,我们不妨兵分两路,你派人继续寻找叔叔的下落,重点留意他常去的地方和与之往来密切的人。我和林督察去调查一下那个神秘男人的身份,说不定能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
此刻,苏敬堂站在大厅中,不停地搓着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局促不安。
苏敬堂是沈婉清的丈夫,身为上海一家西医院院长,有着深厚医学专业背景。他身材修长,面容清瘦,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双眸透着精明与睿智,平日里总是穿着一身熨烫笔挺的西装,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知识分子的儒雅气质。
家族中发生的这起命案,让他内心慌乱不已,因为他自已很可能已被列为案件调查的重点关注对象。
毕竟他与沈婉清的关系,以及他所具备的医学知识,都让他有嫌疑利用专业能力为案件中的某些行为提供帮助。
苏敬堂赶忙接话:“是呀是呀,这家里出了人命案子,谁能不心慌?”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些许紧张,说话间还时不时用手帕擦着额头的汗。
林净植看着说话的苏敬堂,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一眼便看出此人眼神闪烁,神色慌张,心中定是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心怀不轨。但当下线索匮乏,若是贸然行动,打草惊蛇,恐怕会让后续调查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于是,他不动声色,装作不经意地随口说道:“苏先生所言极是,人命关天,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不过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得镇定,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忽略了什么重要线索。苏先生在这府上走动频繁,不知近日来,可有留意到什么不寻常的事?”
林净植表面上语气轻松随意,眼神却在不经意间观察着苏敬堂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他的反应中捕捉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苏敬堂听到林净植的询问,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强挤出一丝笑容,手帕又在额头重重地抹了一把,干笑两声说道:“林先生,您可别抬举我了。我虽说常来府上,可大多时候都在和文先生谈生意上的事儿,哪能注意到啥不寻常的。这家里人多,平日里走动也频繁,要是真有啥奇怪的事儿,我肯定早就察觉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把手里的手帕攥得更紧了,手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也开始四处游移,不敢与林净植对视。
“最近这段时间,我满脑子都是医院里的事儿,这医院啊,每天病人进进出出的,各种麻烦事儿不断,我这心里头乱糟糟的,对府里的事儿也就没那么上心了。”苏敬堂说完,还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试图让自已的回答听起来合情合理。
这时,李福伯咳嗽了一声,上前一步。他是文昭氏家族管家,在家族工作多年,对家族大小事务了如指掌,知晓宅邸不为人知的角落和秘密。
“林先生,林督察,我在这宅子里待了几十年,最近确实有些怪现象。夜里头,总能听到些莫名其妙的动静,像是有人在摆弄啥机关一样。”他边说边比划着,脸上的皱纹都拧在了一起,看得出他对这些怪事儿也摸不着头脑。
林净植眼睛一亮,赶忙追问:“哦?李福伯,您具体讲讲,都听到些啥动静?”
李福伯回忆着说:“就是那种‘咔咔’的声音,有时候从地下室传来,有时候又好像在老爷的书房附近。”他眯着眼睛,努力回忆着那些声音传来的方位,脸上的神情十分专注。
只是在李福伯说完之后,又用眼睛看了看当家的文昭鸿,似乎在用眼神问询自已的话是否得当。而文昭鸿表现的就像压根没看见这下人一样。
林浄植把二人的眉眼都收在眼底。
这时候负责杂役工作的佣人阿顺也凑了过来,抢着说道:“我也觉着不对劲。案发那晚,我看到一个黑影从花园那边跑过去,跑得飞快,我都没看清是谁。”他说得绘声绘色,手还在空中比划着黑影跑过的方向,脸上带着一丝惊恐。
林净植摸着下巴,思索着说:“从时间和地点来看,这凶手作案怕是有讲究。在奇门遁甲里,方位和时间都有着特殊的意义。
就拿这案发的时间来说,正好是子时,处于阴阳交替之时,而案发地点又在宅子的西北方位,对应着奇门遁甲里的乾位,主刚健、起始,这其中或许藏着凶手的意图。”
(奇门遁甲:是中国古代术数著作,也是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宝中的第一大秘术,涵盖了天文学、历法学、战争学、谋略学、哲学等多方面知识,通过天干地支、八卦九宫等元素来推算时间、空间和人事的变化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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