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即将离开这之前。顾嘉时来了,没想到第一次主动找她却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去质问她。
“她在哪?”
“你跟她说什么了?你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顾嘉时呼吸急促,脸上浮起层薄汗,分明是跑着来的。
他竟如此紧张她。
可他越这样,她心里越难过,故意让他误会般,“怎么?还怕我对她做什么啊?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沈清!”
“她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她看见顾嘉时眼中闪过的害怕与逐渐升腾的怒火,消了逗他的心思。
“放心,我没怎么她,她回去了。”
听到沈清这话,他转身打算走,而沈清说了句话让他止步不前。
沈清说:“她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年少时喜欢的那个女孩,不是她吧?”
“去哄哄吧,她状态挺不好的。”
说完这句话,她抬脚走了。第一次比顾嘉时走的更快,第一次不是追在他身后,看着他背影。
她也听见背后的人轻声道:“沈清,对不起。我只喜欢朝朝,只会是她。”
任凭眼泪在脸上肆虐,但她不再回头。过去和他,她都准备放下了。
而望今朝,从咖啡店出来后,漫无目的的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看见有家店在卖烤玉米,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
可她实在没有胃口吃饭,就去买了一根烤玉米。即使再难过,也不会不吃饭,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爱惜,那又有谁会爱惜呢?这是她以前就认定的想法。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她就慢慢啃着。
距离上自习,还有段时间,望今朝游荡到静思湖,坐在湖旁的长椅上。其实说是湖只是一个小池塘。池边种了许多柳树,满树碧绿此时已经逐渐褪色成深浅不一的黄,地上落了许多的叶子,干枯的蜷缩。
她看见一片枯黄的树叶从枝桠间蹁跹而下,旋转着飘摇着零落在水面,荡起波纹。惊动了一条金黄的锦鲤,好奇的瞧了瞧又隐在水里。
心情不好时,她喜欢安静的坐一会,心头烦闷就会减轻不少。
此时,她的手机铃声又起,还是顾嘉时。
之前和沈清聊天时,开了静音。出来发现有未接电话,是顾嘉时打来的。可那时,她心情很不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所以不想回过去。
她知道他会担心,给他发了条消息,“别担心,我很好。”
这一次,她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接通后,她听见顾嘉时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了过来,紧张又急促:“朝朝,你在哪?你现在没事吧?我过去找你。”
“顾嘉时,别来,我就在外面走了一会。马上就要去自习了,我们晚点再聊好吗?”
“朝朝......”
“你不要我了吗?”
她的语气平淡,可顾嘉时却没由的心慌。
“你若是坚定选择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自习课后聊,你别多想。”
望今朝说着话,眼神落到手中没吃完的玉米,起身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挂断电话离开这儿。
刚走到教室,看见顾嘉时双手插兜倚靠在门口,眼睛直勾勾盯着楼梯口,看见她来,迎了过来。
“朝朝......”顾嘉时站定之后 ,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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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上课了,我必须得自习。我和你在一起,不管是做什么,在别人眼中都是在谈恋爱的。”
“我是班长,不能搞特殊。”
望今朝牵起顾嘉时身侧的手,捏了捏,然后进到了教室。
黎初自然也发现不对劲。望今朝周身气压很沉闷,明显闷闷不乐,却还极力伪装着。她也看见了顾嘉时在门口。
“沈清说了什么?还是那女人对你做了什么?”
“没说什么,也没对我做什么。”
“她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
爱而不得的可怜人,默默守着一份无望的爱,长达数年。
望今朝不敢相信,数年里,沈清究竟以什么心情坚持下来的。她自问自己做不到如此,毕竟曾经的自己也坚持下不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黎初显然不懂她话中之意。
望今朝笑笑没再说话了。有些事不懂其实更快乐一些。
顾嘉时看着里面交谈的身影,心情复杂。眼神落到望今朝身旁那人,想起了不久前的对话。
他正在寝室里,准备会议材料。门突然被叩响了,他开门是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跟他说楼下有个女的找他。
他第一想法是朝朝,又想不对,她不可能不打电话,让别人来传达。
下来后,顾嘉时意外看到一个人,他记得这个人,朝朝的室友,对他不友善的室友。她说她叫黎初,有事找他聊聊,关于朝朝,他就去了。
他们到了去了离寝室较近的竹兰亭,顾嘉时坐到石凳立刻就问:“什么事?”
“沈清今天来找望今朝了,她们约了单独见一面,估计这一会儿正在聊天。”
顾嘉时听到这话,腾的一下站起,“她们现在在哪?”
“你知道沈清喜欢你吧?”
顾嘉时其实心里都清楚,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更何况他这种擅长察言观色的人。但只要沈清不说,他也就装作不知道。
顾嘉时的默不作声,她也就明白是默认了。
“你现在是她男朋友,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了吧?”
“我知道,我会和沈清说清楚的。”
而接下来黎初所说的话,让他心神大乱,如同掀起滔天巨浪,久久无法平静。
黎初将那天的对话原原本本的讲述了出来,冷淡的、不辨情绪的声音。在眼前,又从好像很远飘了过来,飘进他心里。
“你知道她第一次主动跟我谈起你,说喜欢你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吗?眼里不断闪烁着光,那一刻我感觉万般星辰不如她眼里烂漫。”
......
“顾嘉时,别让望今朝难过,也别做伤害她的事情。”
“她很好,值得一个人好好爱她。”
“叮铃铃.....”下课铃响。人声沸腾,那些飘走的思绪又回归平静。
望今朝一出来却意外看见顾嘉时还在门口。这么长的时间,他一直没走在这等她?
这人,傻不傻。
望今朝让黎初先回寝室,不用等她。然后拉过顾嘉时的手,离开教学楼,两个人散步在林荫小道上,昏黄的灯光,拉长了影子,接触那一刻时纠缠不休。
“去爬山不?”
他们走到山脚下,望今朝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个小山丘连接后山。小山很矮,一阶一阶的延绵到山顶,时不时有几盏灯光,斩断了一望无际的黑。
望今朝正经的爬了几阶,又开始跳。好像发现好玩的游戏,走几步跳几步。
倒是顾嘉时看的紧张极了,忍不住劝她:“你好好走,别摔了。”
望今朝狡黠一笑:“那摔了,你接住我呀。”
顾嘉时没办法,只能任由她继续蹦蹦跳跳,放慢脚步,默默跟在她身后,手抬起微护着她。
她好像爬累了,逐渐不跳了,连步伐也沉重了。
“早知道不跳了,我现在好累,腿好酸啊!”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顾嘉时无奈笑笑,一步越了几个台阶 停在望今朝面前,蹲了下去,“上来。”
望今朝倒也不客气,立刻就趴了上去,环住他脖颈。顾嘉时的肩膀宽广、身姿挺拔,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沉默与神秘。他背着她,步伐缓慢而坚定。
“重不重?”
“不重。”
“累不累?”
“不累。”
她问他,他一直否认。可望今朝分明听到了顾嘉时呼吸越来越急促。脸庞的薄汗凝成水滴,滑落之际,望今朝用手试去,挣扎着要下来。
“别乱动,等下我们都摔了,明天北市大学就要传出一载新闻。”
“惊!北市大学一情侣疑似殉情?究竟是人性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听着顾嘉时绘声绘色的描述,逗的望今朝直笑,她也不再反抗,默默的替他擦去汗水。
在向上的山间小梯,他说她很轻,可以背她走更远的路。她趴在他耳边,跟着他呼吸同一片氧气,好像一切不会终结,而他们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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