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小奶娃正躺在娘亲怀里吃奶,倏地听到大门吱呀响的声音,赶紧猛吸了几口,腾地坐起来说道:“爹爹,定是爹爹回来了。”
便让娘亲抱着来到了院里,看到真的是爹爹,开心的手舞足蹈:
“爹爹抱,爹爹怎么知道今儿个桥修好了?”
“是香宝儿肚肚里的蛔虫告诉我的啊,知道你想念爹爹了,爹爹就回来了。”楚青山说笑着抱过闺女,逗了半天才去吃饭。
“这些时日,店铺里生意可好?”楚老太边给儿子盛饭边问。
“好,哪样都没剩下,尤其是闺女的安康团子,卖到端午节后都不成问题。”
楚青山说着又不禁看向闺女,眼里和嘴角带着浓浓笑意。
晚上,待闺女睡下,楚青山才敢靠近老婆,心虚地说道:“上次的红菇卖了一百两。”
“嗯,银子呢?”
“银子我悄悄捐给村里修桥了。”
“是忘了告诉我,还是觉得我没你这般胸襟?”
“当然是忘了……”楚青山被老婆问的更加愧疚。
“你卖红菇的银子没给我,村里的修桥银又迟迟收不上,忽然又说有人捐了,所以我早就知道了。”
“要不还得是我当家的老婆厉害呢。”楚青山靠着拍马屁的本事,成功逃过了一劫。
次日早饭后,一群孩子们在一块儿放风筝,老四非要当着大强、狗剩、兰子他们的面逞能:
“妹妹,你看好了,四哥放风筝是整条街最厉害的,不信你看我跑的快不快,看!风筝飞起来了吧?”
忽然“啪哒”一声,只顾看天的老四,被地上的凸起的小石头绊倒了,满脸满嘴都是灰尘。
“呸!”他赶紧吐了一口唾沫,爬了起来。
“哼!小趴菜还和我比?”狗剩嘲笑道。
小奶娃也不厚道地哈哈大笑道:“四哥?你能不能别丢脸了?这一次把脸丢没了,以后丢什么?”
老三在一旁添油加醋:“妹妹说的有道理哎。”
老四气的小脸都绿了:“三哥,我就不信你没有摔跤的时候!”
“老四,你过来,三哥告诉你个秘密。”老三说着做了个勾手指的动作。
“什么啊?”
待老四走过去,老三忽然对着他的耳朵大喊道:“三哥就是摔跤也不会让你看见的。”
老四揉了揉耳朵,委屈巴巴地走到娘亲身边:“娘,哥哥欺负我。”
“三哥逗你玩儿呢。你们几个快收拾下,我们一起去看你大哥二哥了。”朱明瑜温和地说道。
一家老小收拾好,刚准备坐马车出发时,迎面跑来的三弟媳喊道:
“大哥大嫂,小吉和阿祥都病了,大夫听了都躲,你们可得帮我想想办法救救孩子啊。”
朱明瑜急忙把闺女递给婆婆,便跟着她走,边走边问:“别急,孩子们怎么病的?”
“我也不清楚,天天没事儿就跟二嫂家仨孩子一块儿玩儿呢,谁成想今早就病了。”三弟媳边走边喘息地说着,眼里还含着泪。
听到这里,朱明瑜立刻停下了脚步,说道:“这病可能过人,你先去你二嫂家问问,看她家孩子咋样?若是病了,回来把症状告诉我。记住别不要接触孩子,脸上围个手帕。”
“哦哦,知道了。”
三弟媳抹了抹泪,急忙跑去了二嫂家。一刻钟后,她急吼吼地跑回来说道:
“二嫂家那仨小子也病了,浑身长满了疱疹,和我家那俩孩子还不太一样,我家孩子是长了一身粉红色斑疹。大嫂,这到底是啥病?是要命的病不?到底咋医治?”
“哎呀,你二嫂真是个粗心的,孩子们早得了天花,竟没发现?这病易过人不说,致死的可能性极大。”朱明瑜虽然不是大夫,不过瘟疫她还是听说过的。
“啥?真是天花?都怪我不够细心,没留意二嫂家孩子有啥不对。要是孩子有啥三长两短,我还活个什么劲儿啊?”三弟媳吓得嚎啕大哭,不停地责怪自己。
朱明瑜赶紧打断她道:“你先别急,孩子们可还有其他症状?发热吗?”
三弟媳立即停止了哭泣,回道:“我家孩子摸着不发热,但没啥精神头。他大娘,拜托您一定要想法子救救您亲侄儿啊。以前我们有啥做得不对的,您大人大量多担待。”
“弟妹,看您这是说啥呢?你先回去照顾孩子,这些天饮食清淡些,多喝水,防着凉,可千万别再有啥其他要命的病症一并发作,等我弄好了汤药给你们送去。”
“哎,好。”
楚老太一听说五个孙儿都得了天花,担心得直打转:
“真是大人平日造孽,孩子遭殃啊!瑜啊,我听说这病只能听天由命,没啥好法子,就算有大夫肯治,也不见得能医好,是不是啊?”
“娘,您别跟着担心了,我们会想法子治好的。”朱明瑜说着又抱着闺女回了屋。
“香宝儿,你几个哥哥的病会治吗?”
小奶娃:“以前我在天宫时,看见人间有瘟疫,倒是配过一次汤药。”
“那你倒是快些告诉为娘具体都是啥药啊?”朱明瑜急得火烧眉毛一样。
“无非就是用一些常见的清热解毒和强身健体的药,喝上一到两周,只要身子不是太虚弱的,八成都能好。”小奶娃看似无所谓地说道。
朱明瑜随即写了一副方子,让闺女确认。
小奶娃瞄了一眼,笑嘻嘻地夸道:”哎呦,娘亲好厉害哒,都会开方子治病了。”
“少贫嘴,快说少没少啥?”
小奶娃的小表情立马认真起来:“再加上万能解毒草、黄连、生地、连翘、当归就好嘞。”
“他爹?快去把这十一种中药凑齐了,家里有的就别买了,速去速回啊?”
“嗯。”楚青山接过方子,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汤药刚煮好,朱明瑜便催道:“赶紧装罐儿,给二弟和三弟家送去,记得用布挡上口鼻,送到门口敲敲门说声就回来。”
“好。”
谁知二弟家因为生活困难,压根就没给孩子请过大夫,想着能自个儿捱过去最好。看见大哥来送药,甚感意外与温暖。
这汤药一送就是七天,二弟家的仨小子身上的脓疱疹早已干缩结了厚痂,三弟家的俩小子病症也已经控制住。
又过了七天,两家孩子都已痊愈。楚家二弟、三弟携全家都来到了楚老大家,进门就“咕咚”一声迎面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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