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望舒听取建议,听话地把靠在翟羲和肩膀的脑袋往下垂了垂,“这样可以么?”下巴抵着胸前,发出闷闷的声音。
“嗤!”
翟羲和被他弄忍不住短促笑了一声,被弄的已经没了脾气。低头一瞥又是白净如月华一般的后颈,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暴露在眼帘,关键这人一本正经的还在配合自已。
翟羲和:“……你这样不难受?头抬起来点。”
叶望舒一醉就很容易露出炸毛的本性,神色不虞:“………?!你。”
“别瞎动,头靠好!”翟羲和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这样的声音,对于叶望舒来说却是一种安抚。
翟羲和心想,这情况是真有些尴尬。不能再由着这人稀里糊涂的瞎折腾,这一晚上都什么跟什么。
叶望舒脑子不清醒,四肢百骸跟煮沸水一样。只能耐心按照某人指示,跟个提线木偶一样,听话的缓缓将脑袋又靠了上去。发顶上翘起的发梢,随着走路的带动,在翟羲和下巴和脖子处来来回回刮着。
一股又麻又痒的感觉,从下巴往四肢延伸。
翟羲和遭罪。
69書吧
这都什么诡异又离奇的情况。
………
一晚上想一大堆事,体内运转的灵气,热的他手脚发软,加之又走了一路,叶望舒也是真的累了。
这身体之前大部分时间,一直都是坐着。现在可以走动了,但因刚开始适应正常人的生活。所以,一天下来虽没做些什么消耗体力的事情,但精力也确实有些扛不住。
到房间门口时,叶望舒已经是迷迷糊糊的状态,脚跟踩在云层里似的。
翟羲和无奈将已经快弯下腰的人,用手臂拘着,好在这人现下倒是不怎么闹腾,就一点不太好弄,跟没骨头一样。
“房卡在哪?”他抬起空着的手,摸了摸挨着他一边的叶望舒的上衣口袋,“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应该不至于掉了。”
“啊?重要的东西………“叶望舒懵懵懂懂,很快又像明白了意思,在口袋里掏了一会儿,手心捧出几片五颜六色的糖纸,跟献宝似的,说:“给!重……重要的!”
翟羲和微愣,这不是自已给他的糖吗?
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有爱收集糖纸的癖好,不过他也没多想。附在叶望舒耳边,很有耐心地小声又问了一句,房卡在哪。
接着说了句刷卡才能开门休息之类的话。
独属于翟羲和好听且有磁性的声音,从耳廓处传入耳膜,震得脑子本就不清醒的叶望舒“蹭”的一下,瞬间红了脸和耳朵。
空气开始变得特别稀薄,异常的心跳将血液压向四肢,一下一下撞击着脉搏。
接着,他就记住了“刷卡”这俩字。
这种上头的时候,脑子里跟那喷气火车跑过似的,一边喷着气一边响着。哪还有空隙想那么多,豪气的掏出西装裤子口袋里的卡对着翟羲和瞎晃。
意思大概是我有钱,能养你。
翟羲和被他晃的烦,也没看清,正准备伸手去拿。结果,这人扶着他的胳膊,原本歪歪倒倒的上身,一个下栽,弯到了他的后腰。
翟羲和:“…………”良好的涵养,让他没有把人扔这。
翟羲和无奈抬手将人拉起。下一刻,叶望舒就拿着卡,对着翟羲和的臀部,从上至下做了个刷卡的动作。
叮咚!
电梯出来两个女生,见状赶忙捂着裂开的嘴角,快速走过。还时不时转头看,差点撞到墙。
这一瞬间,饶是稳如磐石的翟羲和,后背以下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状态。人就像定住一般,马上就会化成裂开的石块被风吹散。
万万没想到,这小子有这出!
翟羲和这一刻,是真想一巴掌劈死这“刷卡”的家伙……
翟羲和:“真是服了。”
他一时觉得又气又好笑。于是,也索性不忍着,就这么笑了出来。
好在他见多识广,自制力了得。稳定好情绪,几乎是眨眼间,把门打开,快速将人扔上床,甩上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叶望舒的房间。
一系列动作流畅且顺滑。完成这些后,在门口徘徊了一小会儿,考虑到不了解这人有没有醉了乱跑的习惯,无奈只能将房间换到了隔壁。
他的职业习惯,让他对于关乎人身安全的事情,一直都有很强的责任心。
进了自已房间,翟羲和才发现背上出了些许汗,随手拿了换洗衣服,就去了洗手间。
十分钟后,翟羲和腰部围着浴巾,露出紧实的腹肌,站在洗手间镜子前。头发也懒得吹,就这么任由着发梢滴着水,他伸手抹开镜子上的雾气。
就这么看着镜子,脑子里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还是觉得离谱到家。
“呵!”翟羲和无奈冷哼,叹了口气,随手接了一把冷水,朝镜子一甩。
出了洗手间,翟羲和拿起原木桌上的一杯凉水,喝了一大口。
他见识虽不少,可刚刚在小道上那一丝毫无头绪而来的奇异的感觉,让他也有些琢磨不清楚。
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翟羲和放下水杯,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被以前的上级老秦拉进群里的消息,他犹豫了一下,在新工作群里打了个招呼,简单和人聊了会儿,就退了出来。
忙完后也没发现隔壁有什么大的动静,头发没再滴水。放下心的翟羲和,拿过枕头,垫在后背,头靠着床头,闭着眼放松疲惫的身心。
人安静下来后,翟羲和想着,自已什么时候对人这么没原则。这事要是换成周鹏宇,或者李海他们,估计结局就是被扔那,让他们自生自灭。
怎么到叶望舒这,就下不去手。
不过,没办法。总不能像对李海他们那帮人一样,他们那是平时打打闹闹惯了的。
这叶望舒看着,是打也不行,损也不行。
“唉!”随着这一声总结,人的思绪慢慢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随着啪一声轻响,卧室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不远处,临江快道上一排排星星点点的路灯,从窗帘缝隙隐约透进室内,在天花板上留下微弱的光影。
光影中一道不易察觉的黑影闪过,同时,翟羲和胸前的琅玕白玉滑出,微微闪动着金色的微光,时暗时明,很快又恢复如常。
………
第二天,落地窗外,天空中弥漫起晨雾,没能亮透的天空上可以看见些许微光透出,太阳在云层中时隐时现。
气温在昨晚下降了不少,阳台的玻璃木门,几乎呵气成霜。
打开木门,浓郁的雾气不断往房间涌,叶望舒打了个冷颤,立刻退了回来,关上玻璃木门。
一夜宿醉,冷意是驱除困意的最好手段。人清明许多,也就很容易想起一些事。
“完了!”叶望舒烦躁地搓了搓乱糟糟的头发。
等他整理好衣服,扔在床头的手机也响了。叶望舒回头,趴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
“请问您是叶望舒,叶大师吗?”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声音年纪大约在五十出头。
叶望舒起身坐在床边:“什么事?”
“呵呵!您是叶大师本人?”那人似乎不太相信,这么年轻的声音会是大师,语气有些轻慢。
“你能有这个联系方式,就肯定知道我是谁。”叶望舒本就不太好的心情,这人又明知故问。至于,这人为何这样口气,是什么想法,他心里门清。
“叶大师!您别生气,我是从朋友口中知道了您的本事,经过多方辗转打听,才好不容易得到了您的联系方式。刚刚冒昧,以为是……”
叶望舒打断他的话,“以为年纪轻轻,是个骗子?话未说完,就已信不过,那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你好自为之。”
刚巧这时,有人敲门,叶望舒拿着手机走过去,看了一眼猫眼,就把门打开了。林宜进来,见他正在打电话,也就识趣没做声。
叶望舒眼神示意她先自已坐会儿,独自往卧室走去。
电话那头听这气势,明显急了,“您消消气,生意人难免会谨慎些。习惯难改,得罪之处,请叶大师多多担待。王某真是真心诚意请您帮忙,现在真是实在没办法,走投无路了。”
“您就发发善心,帮帮忙吧!只要您能来,我定会感激不尽。”那头明显语气带着哀求。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