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换车再下车换车,倒倒腾腾辗辗转转,我都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我的衣服也换了回来,虽然路上很平顺,只是整天浑浑噩噩的任人摆布,同一批过来的人不久前就被打散,各有不同目的地,散也就散了,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心怀各异,来自不同城市更是去往不同城市,就算这次相互认识,从此也难有交集,说不好是犯了事出逃的人,带来牵连,反正谁看谁都不像是善类,不管每次同车的是谁,完全没有搭讪聊天的欲望,自觉保持距离。
车外的景色变换,总体的路线是渐渐离开了山区,经过一些大的乡镇,原来手机还有国内的信号,现在已经减弱,估计很快就彻底成为板砖一块,看看时间而已,究竟带我去向何方?我也不敢问,问了也不会回。
滂沱大雨的深夜,公路上少有车辆,单独一辆大巴车在冒雨行驶,豆大的雨点模糊了窗外一路的景象,除了偶尔的光斑就是一片漆黑,随后大巴车车尾“砰”的一声接着啪啪啪的声音传出,好像是什么皮带断裂,或者是车轮爆了,大巴随后打开双闪靠边停了下来,司机拿出手电筒打着伞下车去了,随着汽车的熄火空调关闭,没一会全车开始气闷,原本车里的汗酸还参杂着霉味烟味混杂,随着气温回升越发浓重,,不断涌进了鼻子,不禁开始埋怨发小,看得出车里只有五人是乘客,包上司机却有十一名随车的。
从一上车开始我就想不明白,既然都过境了我的发小还这样安排,就我一个人到了现在还要和一堆人混在一起,就算再忙没办法过来,也能另外安排一辆专车过来接我一下吧,人生地不熟的,需要更多的照料才对,而眼前是一帮大汉,同坐的几位乘客互相又不认识,这次是偷渡,难道服务一条龙还包送到目的地不成,还要遵守他们规矩保持肃静什么什么,我不想自已摊上什么麻烦,只能无奈偏坐一边,嘴里发着牢骚。
车窗外除了黑就是墨一般夜色,确实无聊就干脆闭目休息,心绪越发拨动,现在的处境让我感觉措手不及,回想种种我简直像是来搞笑的……。
69書吧
今年春节回村,听说隔壁村的成功人士传说,我的发小张大川出国发了财,准备回乡做投资,全家搬到大城市去了,还出资修了村里的祖庙。虽说隔着村,也是大伙聚众闲聊的谈资,除了唏嘘人生造化,都透着羡慕,最后有人进行了总结发了财还不忘建设家乡的品德,我在听着脑海不自觉搜索出关于和他的记忆。
张大川矮胖矮胖的圆嘟嘟,体态像他父亲,还有个妹妹,长得水灵漂亮,家里情况包括这个妹妹还是有次到他家里玩才见到,家里条件确实比我家强多了,没有见过的电器都有。大川整个小学都和我同班,后来上了初中,又是同一学校只是分了不同班,大川小时候就带傲气,也不是属于跋扈那种,就是比较选人交朋友,班上来往密切就只有几个小伙伴,小团伙了,听说家里开了家汽车维修厂,至于那个厂是什么规模我那时候还小根本不懂,也没有见过,反正都是厂了,厂长之子肯定比我有见识,说起话来一套套很容易就成为班里焦点人物,单是衣着条件家庭条件,终归是优胜大部分同学,成绩不好也是个捣蛋鬼,后面初中我们顺路上学放学还经常偶遇同行,再后来听说初中之后就辍学,自此离开了我生活的圈子。
在那以后也没有怎么去打听,小时候也不懂什么联谊聚会,每个阶段都有新鲜事物,会交不同的新朋友,学习之余各忙各在之后便是断了联系,时隔多年发生了什么无所得知,这次听说他发了财我绝对相信,从小就比我们同龄的世道,估计早早就明白很多关于如何做人的道理,那才是输在起跑线上,现在听说了发小大川发迹的事,我萌生了想法,现在哪怕是渺茫的机会也想抓住,我的生活太不易了。
几番周折找到了一个听说是大川的助理的那么一个人,说明原因,后来没过几天真的等到了他的一个国外长途,号码很陌生,听着有点意外,感觉熟悉的声音好像又回来了,完全没有一点架子,一阵寒暄其实我也不好直说,毕竟分别多年,一来就吐苦水,当然希望他能听到的是我过得不错的喜讯,彼此皆大欢喜。奈何现实残酷,扭扭捏捏还是坦白了自已的状况,有过几场投资失利,人到三十现在活着得窘迫,背着债,压得喘不过气,而大川的情况就好多了,自已在国外经营着玉石,有小矿产的股份,本来父亲疾病,家道中落的境地,没有学历当起了底层的销售,后来被公司外派外地,又后来遇上来自缅国的贵人,一来二往,抱上大腿,离职跟着那人出国单干,基本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日子好过了,原来每人都在世间沉浮,电话里没有办法一一细说,简单总结就是敢打敢拼充满传奇色彩,把酒言欢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保持着倾听不时吹捧。
都是九年义务教育为什么别人就这么优秀,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今的我混到前路茫然,既然有国外关系在,就有赌上一把的信念,和大川说想来看看,实地简单转转了解一下行情,有他带着把握还是很大的,重复走成功人的路,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试着做国内的玉石分销,国内市场很大,各大小城市的销售点他也不能一一应付得来,谁上不是上,何况我还有这层关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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