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里了。”
我和父亲居住和训练所在王都布格的军团训练区,距离西格斯城堡很近。但我要去的地方不是城堡,而是郊区的一处行宫。这处行宫我只知道是几百年前的国王修建的,后来被当作了固定的王室住所,所以一直都有人打理。
但我到达行宫大门前不远处时,却发现行宫被一众叛军包围了起来,显然不能从正面走了。幸好,王后告诉我行宫有一条秘密逃生地道,就在行宫背后的草丛迷宫里。不过整个行宫是被有尖顶的铁栅栏砖墙围了起来,想要翻墙会有点困难,不过我还是成功在行宫之后的一处翻了进去。
可是迷宫又是一个大问题。我又花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了逃生出口,然后进入出口后顶住巨大的灰尘和许多蜘蛛网、不停地咳嗽才到了行宫内部的地下室,却发现行宫内已经被攻破了。
我能怎么办?当然是用魔法加上剑术,一个一个地暗中铲除叛军——我只有一人,要是被围攻,凭我这个新骑士肯定招架不住。
我一步一步地摸索,一直到了主卧室门前,我知道伊丽莎白公主住在这里,但是却没看到其他叛军的身影,而门上满是已经凝固的血。
我轻轻敲了敲门,却直接推开了,见到了,我绝对不会的忘记景象——
伊丽莎白公主穿着她的长裙,侧着身在自己的床上抱着她最喜欢的熊玩偶发抖,周围的地板上全是死状诡异的叛军士兵,他们似乎都没有外伤,而表情都是一样的“震惊”。
“别怕,公主殿下,我会保护你的。”我慢慢走到伊丽莎白面前,单膝跪地、行骑士之礼问候道。
“哥哥,我们,要去哪?”伊丽莎白不抖了,用非常柔和的语气回道。
我之前跟随父亲身边跟王室成员倒也接触了不少,而伊丽莎白跟我年龄最相近也最能聊得来,再加上王子们都有很多事要忙没空陪她,久而久之,她就喜欢称我为“哥哥”了,而我也不用在她面前自称为“臣”——当然,先王和父亲都是不知道的,不然他们肯定得让我和她永远分开。
伊丽莎白继承了她母亲(也就是王后)的红棕长发,却是一黄一蓝的异瞳色,除此以外便是典型的可爱的斯图米亚小孩子的身体和脸蛋。
“先出去再说,这里很危险。”我轻轻地背起了伊丽莎白并慢跑到地下室,经过了因为被我走过一遍所以已经有些干净的地道,然后再通过迷宫来到围栏处,先让伊丽莎白公主站在我肩上够到栏柱上到外面,然后我自己又费了一番力爬上栏柱翻了出去。
“哥哥,我们现在要去哪啊?”
“唔……”我一时语塞。显然现在的局势已经十分危急,如果要保护好公主殿下的话,光凭我一人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找到我和我父亲那个共同的已经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家族家长。
“我会带你离那些人远远的,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们。”
“哥哥,你……不是应该不知道吗?这几天的事情……”
“啊……这一个月我都在闭门修炼,今天才受礼成为骑士,就是父亲也不能随便打扰我。当然,我能猜到肯定是什么很大的事情……”我没敢直接说我都知道了些什么。
“……”伊丽莎白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哥哥,不,阿尔……我哥哥姐姐们都被关起来了!”
“!”
我一下还是有些慌了神地退了两步:“公主……殿下?”
“我说的是真的!那个坏家伙……嗯,是‘摄政’夺了权,现在他派人来搜捕我了!如果就连你都不知道我能去哪的话……”
伊丽莎白的双眼开始闪着泪花,我连忙半蹲至与她相同的身高高度,轻声安慰她道:“我会带你到我家长的领地,在那我们会绝对安全!我保证!”
“真的?”伊丽莎白揉了揉眼睛,一黄一蓝两只眼睛迫切地看着我。
“一定,不然我们拉勾勾——”
“轰!”
突然,从行宫边传来巨响,我和伊丽莎白望去,只见行宫的屋顶被整个掀掉,碎屑四散,我忙带着伊丽莎白躲避。
“这么强大的法术……”伊丽莎白叹道。
“没时间闲聊了!跟我走!”
“……嗯!”
……
我当时也很清楚,光凭我自己一人是难以将伊丽莎白公主殿下保护好的,但我又不知道父亲身在何处,而王后不会“介入这趟浑水”,我只能去找我的师傅中的一位——大法师杰·胡柯斯。他是整个王国公认的最杰出的法师之一,不过现在——或者说那时他住在布格城墙外的一间不起眼的小木屋里,据说是因为他不想住在十分吵闹的市区里而影响到了自己的魔法研究。
“师傅!师傅!”我敲了敲小木屋的木门,却没有得到回应。
“难道有事出去了?如果在门外等他的话……师父!你在吗?”我想了想,还是喊了一遍,但依旧没有回应。
“哥哥,大法师他不在家吗?”伊丽莎白公主问道。
“嗯……”我又快速思考了一遍,回道,“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就直接进去吧!”
“啊?哥哥,不需要钥匙吗?”
“大法师可不用铁锁这种‘低级’的安全锁,而师傅他已经将‘钥匙’交给了我。”说完,我靠近“门锁”,慢慢地画出一个法术符号,但是没反应。
“啊?我记错了吗?”我又试了试另一个门锁符号,这次门锁“啪塔”一声,开了。
“哇!真的是这样!”“跟我来吧——咳咳!”
我接下来的话一下卡在了喉咙里——十分狭小的房间内堆满了各种化学和炼金器具,刺鼻的气味让我连连咳嗽,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仔细一看,这些器具似乎并不是被随意摆放的,而是整整齐齐的排成了一个轮廓……王国的标志“白狮”?而“白狮”的“头上”却不是王冠,而是一条“蛇”?
“哥哥,不要紧吧?你刚刚咳的那么厉害?”
“没关系——咳!”不行,这味道实在是太“冲”了。我只好退出房间把门关上。看来,胡柯斯不在房子里,不过……
“白狮子……蛇……难道是,那个地方?”
“哥哥?想到什么了?”
“公主殿下,跟我来。”
“嗯。”
…………
“布格……大教堂?”伊丽莎白看着眼前华丽的建筑。
啊,布格大教堂,听我父亲说我出生后就是在这受洗的,而他也是在这里与我母亲结了婚。这栋建筑承载的是对“第一主神——创世之神”的虔诚信仰,用各种坚固而又鲜丽的石头砌成,最显眼的便是它那尖尖的一个大塔顶,这是几百年前教堂普遍都会规划建筑的“宣教塔”,象征“四大主神”对人类(也仅仅是对人类)的恩典。
69書吧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轻轻推开大教堂的门,和平常差不多,大教堂里很冷清,毕竟只有布道或各种典礼时大教堂才会作为“最佳场地”被用上。
我握着伊丽莎白公主的手,慢慢靠近大教堂里治疗区的大门,敲了一下:“老师,是我,您在这吗?”
“……是,阿尔佛?啊——”门内传来的确实是胡柯斯的声音,但是一声“叫喊”让我和伊丽莎白都吓了一跳。我意识到了问题,立刻推开门——
胡柯斯,我的老师,瘫着横倒在病床上,整个法师袍都是血,鼻子和嘴拼命地发出呼吸的声音。
“老师!”我忙上前想察看情况,却被门外的动静拉回了视线。
“阿尔……你……赶紧……带着公主——啊!该死……去到安全的地方,不论是哪——哦!别管我……”胡柯斯拼命地对我提醒道,而我能从他的忍受不住的叫喊中感受到巨大的痛感。
“不行!我不能丢下老师您!”
“别逞英雄!啊!快!”
门外的动静——叫喊声越来越大了,可恶!我只能含泪对胡柯斯敬了个“学生礼”,然后带着伊丽莎白公主从大教堂后门离开。
“哥哥,现在,我们……”伊丽莎白公主失落地对我喃喃道。
“……去我的,家长的领地吧。就算只有我一人,也一定要保护你!”
“哥哥……”
………………
“果然是个很长的故事啊。”维多利亚·兹拉德边拍手鼓掌边“赞叹”。
“不用鼓掌,这又不是戏剧结束时的谢幕。”我没好气地回道——这个女人难道不对公主的“异状”或一个人的必死而至少感到奇怪或伤心?哪怕公主和大法师与她个人完全没有联系。
“哥哥,我们今天要睡在这位姐姐家吗?”
“放心,你们在这绝对安全!对了,你们之前是一直睡睡袋吗?正好放在屋檐下,可以等着清漓的雨声入睡,我每次都是下雨天的时候睡得快。”
“那……十分感谢,维多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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