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花灿疑惑道。
苏木冷哼,“别把话说的这么漂亮,你答应下来太后也得舍得。我此生终于大邺,可如今朝堂上坐着的哪里是皇甫氏的子嗣?”
“陛下蒙难,太后连一点黄金都不愿意出,只送了几百头牛羊,实在是令人心寒!”
花灿小声插了一句,“话也不能这么说,太后有太后的打算,给朔漠敲诈的机会那不是资敌吗?”
苏木:“你连这点财物都疼惜,可曾想过陛下在边关过的是什么日子?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还要自已放羊!老夫从信中窥得只言片语,实在是痛心疾首!”
花灿小声嘟囔,“你都能打听到消息了,直接让人把他救回来不就完了。”
苏木冷哼,“公主也不必拿这话激我,我忠心的是大邺皇室,皇位纷争我不欲参与,陛下被俘我也替先帝感到惋惜。”
“可坐在皇位上的,必须是大邺皇室,而非乱臣贼子。”
花灿摆摆手安抚下吹胡子瞪眼的苏木,“明白了明白了,我一定会想办法让陛下回来的。时间紧、任务重,咱就别在这啰嗦了,进京吧!”
苏木甩袖冷哼,但默默跟在了花灿的身后。
走出刺史府的大门,便见大街上站满了身披甲胄的将士,各个人高马大,从身上的气势看都是战场下来的老兵。
花灿惊讶道:“看来苏刺史练兵练得很用心呀,豫州离京城近,刺史要是想让太后还政直接趁此机会打进宫就是了,何须这么麻烦?”
“大丈夫立于人世间理当坦坦荡荡,我从来不搞那些鬼蜮伎俩。”
花灿撇撇嘴,哪有人这样夸自已的?真自恋!
一行人连夜奔袭,天蒙蒙亮便行至京都脚下。
苏木:“兵贵神速,此时侍卫看守了一夜,正是人困马乏之时,此刻便是攻进去的最好时机。”
“不行!”花灿立即反驳,“城中还有百姓,此时厮杀起来,他们难保不会以京中百姓为质。”
苏木眯起眼,不满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公主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妇人之仁。”
花灿:“人命至贵,我只说不让你们正面拼杀,又不是什么都不干。”
苏木:“公主想如何?”
花灿对他招了招手,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苏木瞬间眼前一亮。
朔漠草原
阿香背着行囊一路上骂骂咧咧,“他竟然真的敢打我,气死我了,迟早要把场子找回来……”
阿香揪着手里的草泄愤,全然没有察觉危险在悄然逼近。
两个朔漠打扮的儿郎,趴在草丛里窃窃私语,“咱们都跟了这么多天了,也没见她和什么人接触,真要把人抓回去?”
“上面人的命令,你敢不听?”
“我当然不敢,可这到底是可汗的阏氏,要是他日可还怪罪起来,咱们两个不就没命了?”
“你要是不干,现在就该没命了。更何况这四周没人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她是咱们抓的,我还想试试可汗的女人是个什么味道。”
“听说中原的女人各个又香又软,她能把可汗迷成这样,说不准还有什么房中秘术呢。”
“那还等什么?抓了她,咱们好好快活快活!”
说罢,两人拿起刀朝阿香杀去。
他们本以为凭借自已的功夫,对付一个柔弱的汉家姑娘还不是易如反掌,谁知还没等碰到人的裙边,便被一阵迷烟弄得头昏脑胀。
昏过去前,他们只看到姑娘腿上比他们还浓密的腿毛,以及爽朗的笑声。
“跟了老娘这么多天,终于不做阴沟里的老鼠了。凭你们还想抓老娘?当老娘聋呀?”
二人彻底不是昏过去,阿香愉快地租车收尸。
说来就租赁业务,还有赖于花灿三年以来的耕耘,让一向喜欢火葬,死了以后撒在草地上做肥料的朔漠人,也开始讲究入土为安。
阿香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拉着两个人回了朔漠王庭。
见到哥舒瓒的时候高兴挥手,“看,我就说他们有问题,你那个弟弟才不是什么干净纯洁的小可怜。”
“从我离开王帐的第一天开始,这两个人就一直跟着我,哥舒篡肯定早就醒了。”
哥舒瓒蹙着眉头看着她,“谁让你回来了?”
阿香浑然不觉他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天大地大我想去哪就去哪,要不是不忍心看你被骗,我才不稀罕回来呢。”
哥舒瓒指着王帐门口,“那就滚!”
“怎么说话呢?”阿香气急败坏地看着他,“先前你打我的那一巴掌我还没原谅你呢,我可是为了你才回来的,你演戏还上瘾了?”
“原来兄长先前都是演戏呀?我还以为兄长是真的心疼我呢!”哥舒篡阴恻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半个时辰后,阿香和哥舒瓒都被五花大绑的扔进皇甫朔的营帐里。
皇甫朔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看见两人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
哥舒瓒恼怒道:“笑什么笑,你自已也是个阶下囚。还有你,不是都让你走了吗?为什么还回来?”
“不是你让我去查幕后真凶的吗?”
哥舒瓒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查幕后真凶了?”
阿香翻了个白眼,“你那天当着哥舒篡的面说的那一段话,一看就知道是在演戏,我是为了配合你,谁知道你这么拉,这才几天就让哥舒篡掌了权。”
哥舒瓒:“我刚才让你走的时候,你那份机灵劲儿到哪去了?”
阿香扭过头,“我才懒得理你,我现在就想知道哥舒篡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瞧那模样,像是要对大邺用兵。”
阿香忧心忡忡道:“也不知道公主还在不在幽州,还是早日回京城的好……”
忽的,王帐外传来一阵轻笑,“阿兄要是想知道我想做什么,直接来问我就是,何必猜来猜去?”
哥舒瓒目光一凝,“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哥舒篡逼近他的脸,“我想将整个天下捧给阿兄。”
“切~”阿香发出一声冷嗤。
哥舒篡转身甩了他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我跟阿兄说话何时轮的到你插嘴?”
哥舒瓒冷哼道:“他是你嫂嫂。”
哥舒篡放声大笑,“阿兄真当我不知道?他分明是个男人!”
哥舒瓒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哥舒篡的手指在他的面庞上轻轻划过,“阿兄何必这么惊讶?你身边的事何曾能瞒地过我。”
“可既然你和他可以,那我们为何不行?”哥舒篡拉开和他距离,喃喃自语间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听见。
69書吧
哥舒篡转过身看向皇甫朔,“说来,还要多谢大邺的皇帝陛下?若不是你给我出主意,我岂能这么轻易得偿所愿?”
阿香瞳孔地震,哥舒篡对他兄长的那点儿心思,都没有他此刻说的话来的让人震惊。
皇甫朔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客气了。”
阿香忍不住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和他合作,他屠戮了你的百姓!”
“背弃了国君的百姓还能算是百姓吗?说来屠戮村庄还是陛下的主意呢!”哥舒篡满意的看着阿香痛心疾首的表情。
忍不住笑的更加愉悦。
可阿香却没有看他,反倒死死盯住皇甫朔,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破绽,可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阿香摇摇头,“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样做,对的起公主吗?你知道公主为了不让边关再起战事有多努力吗?”
“可朕才是天下之主!”
阿香觉得面前的皇甫朔十分不对劲儿,若是花灿在这儿便会意识到他身上有一股平静的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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