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灿冷哼一声,并不接话。
心中暗暗将曾鹤开除她的孩儿籍,这么坏的人一定不是她的崽崽。
曾鹤也不以为意,天高皇帝远,南疆地势复杂,易守难攻。
这么多年经营下来,这里早就成了他的一言堂。若不是怕招来皇帝的军队,他才懒得招待这什么公主。
曾鹤目光扫向在场的众人,这样一来也好,好让他们打消心底的妄念,好好留在这里奉养他。
一个身材圆润笑起来眉眼弯弯弥勒佛似的少年,以不符合他身材的灵敏凑到花灿身边,“小人齐富家里做些珠宝生意,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他小心翼翼的将一块木盒放在桌子上。
花灿打开盒子,立刻被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珠宝闪了眼。
齐富笑的像二月里的迎春花,“公主若是喜欢,这样的东西小人还有许多。公主若是肯带小人去见识一下京都的繁华,小人还有厚礼相赠。”
花灿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珠宝不珠宝?我这个人就是单纯的喜欢和富豪…啊,不,是和有福气的人交朋友。”
齐富抱着圆滚滚的肚子乐开了花。
花灿继续,“你到了京城只管来找我,我不光让人带你四处游玩,还有生意可以跟你做,保证让你赚大钱。”
齐富瞪大了眼睛,想起家中一直骂他败家的老父,高兴的斟了一杯酒敬她。
天爷呀!他都能跟公主做生意了,这说出去还不光宗耀祖!
两人聊的欢畅,浑然没注意曾鹤的脸黑成了煤底。
“公主饮多了酒怕是不好上路,我看今日就到这里吧。来人!为公主收拾仪仗!”
花灿醉醺醺地跟在众人身后,她一把揽住齐富的脖子,“你说咱们是不是朋友?”
齐富毫不犹豫道:“当然!”
花灿:“我现在需要你帮忙,你帮不帮?”
齐富拍拍胸脯,“公主是我的朋友,您有事儿尽管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花灿凑到他耳边耳语几句,齐富目光坚定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花灿带着花妞步行到城门口,因为事先说好了今日要走,所以曾鹤一早给花妞喂了点解药。
但此刻,花妞除了能走,依旧软趴趴的打不起精神。
69書吧
曾鹤拱手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公主一路平安,我等就不送了。”
“闪开——”
曾鹤话音刚落,人群后出现了一阵炮竹声。
花灿一手抱着福丫,一手指挥沈慧坐到花妞背上。
突如其来的重量,使得花妞脚下颤了颤,但很快就稳住身形向着赵家村的方向跑去。
三人一虎带着一连串的尾巴,一路奔逃,眼看着曾鹤身边的侍卫搭起了弓箭。
花灿立马高声道:“谁敢动手,陛下一定会诛了你们的九族。”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放下了弓箭,但依旧紧追不舍。
花灿继续往前跑,前方突然出现一张网,以花妞此刻的速度一定会被网进去,这样她们就白跑了。
花灿高喊:“齐富——”
持网的人背后出现了一群小厮,牢牢将几人按住,让花妞从网上面踩过去。
花妞对笑的像个散财童子的齐富,比了一个大拇指。
很快,三人来到赵家村门口。
为了杜绝里面的人跑出来砌起的高墙,在花妞的爪子下不堪一击。
这时,曾鹤的人也已经追了上来。
花灿扭过身笑的灿烂,“里面的人都身患瘟疫,不怕得病的话,只管进来找我。”
她拍了拍花妞的脑袋,大步朝村内走去。
村口处的声响,早已惊动了住在里面的人。
少顷,越溪推着轮椅出现在她面前。
见到她,只微微抬了抬眼睑,冷嘲道:“骗子!”
花灿歉意的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哦,我也才逃出来。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飞鸽传书去京城了,很快就会有人来给我们送吃的。”
越溪闻言缓了面色,转过轮椅正要离开,却被花灿一把摁住。
她凑到越溪面前,“说来你刚刚是在担心我吗?”
越溪抿了抿唇,“没有。”
花菜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脸,“担心妈妈可以直接说的,妈妈很高兴。不过,这就是傲娇吧。”
越溪微微抬眼,对着她勾唇一笑。
“啊——”花菜手上一疼下意识地把手放开,看着手腕上出现的细小飞针。
叉腰怒吼道:“这是什么?你不会给我下毒吧?不孝子!站住,把话说清楚!”
越溪不理会她,推着轮椅走了。
花菜甚至连遗书都想好了,毕竟越溪真的是个小疯子。
好在,那只是个普通的针。
村民们还记得她为他们送来的物资,为此特意将村里第二宽敞的屋子收拾出来给她住。
至于最宽敞的,当然是越溪住着。
好在花灿并不介意,她此刻更担心福丫。
为了避免引起曾鹤的怀疑,她只是给福丫脸上戴了个简易的口罩。
这里是瘟疫最严重的地方,小孩子抵抗力弱,万一染上疾病就不好了。
花灿把福丫裹得严严实实,正担忧着外面传来轮椅的声音。
“这是预防瘟疫的药,吃了别死在这里。”
花灿看着门外的三碗药汤,轻笑道:“还说不是傲娇!”
花灿和沈慧喝了药只觉得神清气爽,多日的疲累都扫空了,福丫却一直蔫耷耷的。
花灿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没有起热,但为了预防万一还是把她带到了越溪院子里。
越溪把脉的空档,花灿也没有闲着,她行走在阡陌小路间,偶尔遇见村民也热情的打招呼。
他们却总是神色复杂的避开她的目光,花灿回到越溪的住所,他已经施完了针,福丫躺在他的大腿上沉沉睡去。
花灿把福丫抱到床上。
她轻声问:“我刚刚出去,见他们已经不咳嗽了,你是不是已经找到治疗疫病的方法了?”
“是又如何?”
花灿开心的笑起来,脸上满是真诚,“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
越溪闻言蹙眉,“为什么这么觉得?”
花灿理所当然道:“因为你是我最勇敢的儿子!”
越溪嗤笑,拿起桌上的医书不再理会她。
“你救了他们,咱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不会,这里的人都出不去了,你不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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