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士们的高呼声中,两国再次迎来了关键一战。只要仙京再拿下吕梁这座城,到时再南下攻占主城就容易多了。
可上琼也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于是所有人拼命抵抗。吕梁这个地方易守难攻,上琼主动迎战,也是想将敌人困在这崎岖的山脉中。
但由于仙京之前的北上将上琼打的节节败退,导致上琼士气大减,国力大大被削弱。即便将士们拼命抵抗,最终还是败给了仙京。
这是文易打仗这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因为之前赢得的战役,都只是上琼的边角村庄,算不得一座城。
只有这次攻占的吕梁是上琼边关的真正突破口!
军中的庆功酒宴上,文易举杯敬大家,“各位将士,仙京能有今天多亏了你们!我敬大家!”
就在他得意今天的胜利,想要推进和上琼之间的作战时,宫中来了一道圣旨,命令月澜烛去和谈。
文易刚想上前质问传旨的将士,就被月澜烛拦了下来,“你想好了,抗旨就什么都没了!”
文易只能咬牙,强迫自已接下圣旨。等传旨的人走后,他一把将圣旨扔在墙上,“我们苦战数月才拿下了吕梁,宫里一道圣旨,我们的辛苦就都白费了!”
“将军以为宫里为何会有这道圣旨,难不成是仙京怕了?”月澜烛将他的怒气引到根本的问题上。
“难道不是吗!我们的将士苦战整整五个月,五个月啊!这才拿下吕梁,还不算行军时间。”
文易说到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自从和上琼开战,我们这一打就是一整年。如今宫里那些个文武百官倒是放下身段去求和,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前线拼命的人!”
月澜烛在这气急败坏的将军面前,倒是格外的淡定自若,“将军可抱怨好了?”
“我这不是抱怨,是陈述事实!难道不是吗,月先生?我们这一年上头打仗的辛苦,你也清楚!”
“但我更清楚,仙京攻不下上琼城!你以为你眼下的这些胜利,就能代表未来的胜利?”
“至少这些胜利,是战胜上琼的希望。”
“呵!希望,你知道因为这希望仙京折损了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吗?”
“难道就因为这些,就要我们放下身段去求和吗!”
“就是因为这些,仙京已经不堪重负!我们在消耗上琼国力的同时,也是在消耗我们自已。更何况,我们如今还不清楚敌人的真实储备,所以更加不能冒险。”
“抱歉月先生,我不能同意你说的。”
“好!你可以不同意我说的,那苏灵的意思呢。”
“你的意思是说,这旨意是苏灵让朝中这样行事的?”他显然不相信,苏灵会在这么大的事上,参与其中。“这不可能!”
“她是没参与其中,这话也不是她说的。但她支持此次的和谈。”
“为什么?”
月澜烛拉着他,将他带到一片田地中,“文将军,你好好看看这些劳作的农民,你问问他们想不想打仗。”
文易知道,月澜烛此举是想让他明白,打仗只会让百姓流离失所。
“可这也是没法的事。没有国,哪儿来的家!”
“将军现在倒是和月谋说起家国大义。那我请问,将军急于攻打上琼,到底是为了一已私欲,还是真的为国为民。”说完这些,他转身走了,只留下文易还站在原地。
月澜烛这话像是点醒了他。是啊,他这样做是为仙京好吗,还是……他只想赢了冷宴这个人。
“小姐,现在入夏了,你将这药囊带在身上,防止蚊虫。”乐安贴心的将东西挂在她腰间。
“乐安有心了!眼看都入夏了,我回仙京也有一年了吧。”
小紫在一旁看向她,“有,我来仙京也一年了。”
乐安将另一个药囊给了小紫,“喏,给你的。你这一年上头和小姐一起跑进跑出的,也不嫌累。”
“多谢乐安姑娘。没办法,两国开战,局势紧张,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说到战事,苏灵也开始询问情况,“小紫,文水那边怎么样了?”
“仙京的大军拿下了吕梁,但是文将军那边好像很反对和谈。”
“是吗。”
“嗯!去传圣旨的将士回禀说,文将军接圣旨时,很不情愿。还是那个军师月先生劝说文将军,他这才接下圣旨。”
“没事,不用担心。那个月先生是个明白人,他会说服阿易,让他去和谈的。”
文易一个人在田间站了很久,直到傍晚才回去。
他刚进到院中,就看见月澜烛坐在院中。
“回来了。”
“嗯,回来了。月先生怎么还没休息?”
“不放心你。不过现在看来,你冷静了不少。”
他行礼,道:“文易多谢先生提醒。”
“我知道苏灵在你心中的分量,所以才搬出她来。你想想,如果是苏灵,她会希望你如何做。”
“是啊,灵儿最是见不得人受苦。她不远万里从上琼逃出来,不是为了看见仙京的民不聊生,和平才是她最渴望的。和谈的事,先生去吧。”
月澜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想明白是最好的。和谈的事你不用管,我都安排好了。”
“好,那有劳月先生了。”
“将军客气。早些休息。”
月澜烛刚要走,文易又叫住了他,“月先生!”
他回过头,“怎么了?”
“你要是回不来……”
他知道,文易是想说,他要是回不来,后面的战还如何打。
“将军,你再也不是我当初见到的少年郎了,现在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即便我不在,你也还是文将军。”
虽然他嘴上这样说,但月澜烛相信,冷宴不会杀他的,他也一定会活着回来。
此次是两国之间第二次和谈了,距离第一次和谈已经过去了快两年。这次和谈的地点也不在上琼城,而是靠近吕梁的另一座城石楼。
侍卫向坐在高位之上的人禀告,“君上,人来了。”
只见玄意带着月澜烛来了主堂,冷宴屏退左右,示意其他人下去。侍卫将房间的门关上,此时整个主堂只有玄意,月澜烛和冷宴三人。
玄意站在中间,防止有人伤害高位之上的人。
冷宴开门见山,道:“说吧,你来是为了什么。”
“这么久不见,弟弟就不想问候问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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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玄意听到他对公子这样的称呼很是震惊!公子的弟弟不是冷眠吗,和这个月澜烛有什么关系?
冷宴冷笑着:“呵!我可没你这样和我处处作对的哥哥。”
“那做哥哥的只能主动来问候自已的弟弟了,弟弟近来可好?”话音落下,他马上捂住嘴,道:“不好意思,最近弟弟吃了败仗,我不该这样问。”
“冷眠,你到底要做什么。”
“冷眠,好陌生的名字,好久没听到有人这样叫我了。”
“那好,月澜烛。”
“还是叫我冷眠吧,我们好歹是兄弟,这样叫我也显得亲切。”
“没必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多亲的兄弟。”
“就算不是亲的,你也该叫我一声哥哥。”
冷宴不以为然,“只怕我有命叫,你没命听。”
“怎么,你还想亲手杀了我这哥哥?”
“怎么,上次那个睦和没有把话带给你吗。我说过,你我再见到时,就是你的死期。”
“弟弟先别急着杀我,你怎么知道我是敌是友。”
冷宴笑了起来,“冷眠,你大老远来送死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是我这边的!你觉的我会信这种屁话吗!”
在冷眠听来,冷宴这笑着说话的声音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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