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顶层的厢房非常大,可容纳数十人。眼前这个厢房里,有朝中大臣,也有各行各业首屈一指的商人。这些人里,要么有权,要么有钱。
可在苏灵看来,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也知不道冷宴给他们喝了什么酒,这些人好似享受的快升天。
只见睦和跪坐在冷宴身旁,“君上可还满意今天的安排?”
“不错。”
能得到冷宴的一句“不错”,也算是他睦和在朝中站稳了脚跟,“谢君上赏识!”
“臣今日还得了一批好东西,配上这些酒,恐怕更能让大家开心。”
手下的人将东西递给睦和,只见一些烟草和烟管放在盘中,他得意的解释道:“君上,这些可不是普通的烟草料。这里面我特地加了些西域的香料,吸上一口,保证快乐似神仙。”
冷宴示意他将这些东西分给在场众人,而他自已却什么也不要。
苏灵看见一些女子目前还是昏睡的状态,还有些女子则非常享受这场“盛宴”。
当东西递到这些人手里后,只一口,无论男女都开始沉溺进去。先前还有些昏睡的女子,在这一刻醒来后就开始发笑,依偎在那些男人怀里。
冷宴在这一刻站起来,走去在他们中间道:“只要各位大人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你们钱照样挣,面子照样有,还能每天都这样快乐。各位大人随时来我烟雨楼,睦和大人随时安排。”
其中一人道:“君上就是我们的恩人,这仙京更不能没有君上,我们在坐的各位一定乖乖听话!”
其他众人也纷纷附和着这话。
只见这场不堪的酒宴上,无论男女都开始宽衣解带,淫乱至极。这“活色生香”的画面,是苏灵从未见识过的。只见一旁还有画师,将这些场景都记录了下来。
她实在没忍住,急忙奔走到门外,胃里翻江倒海,她吐了一地。
冷宴接过热毛巾,为她擦了擦嘴,“这就受不了了,看来你还不了解这些人。”
他拉着苏灵往下走了一层,打开其中一间厢房,那男人正享受的压在女子身上。冷宴介绍道:“他是仙京的首富。”
接下来他们又来到另一间,几个女子和一个男人, “他是仙京的户部侍郎。”
又走到另一间,“他是仙京的副御史。”
就这样一间又一间,她听着冷宴的介绍,这些人都是达官贵人,可如今的他们春光外泄,让她一览无余。
看完这些,苏灵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她撑在围栏上,抬头望向他:“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
“想让你知道,你千方百计维护的仙京,就是这么不堪入目。”
苏灵瘫坐在地上,不知该说些什么。今天就像一块遮羞布在眼前被揭下,那些人那些事,就赤裸裸的站在她面前。
顶层厢房里那些人的权力和地位,没有底下一层单独厢房的人位高权重。
那些单独厢房里的人在挥霍,好像在告诉你,有钱就是可以无所不能。
而顶层那些人聚集在一起,更像是一种交易。他们在用自已的权力相互包庇,利益交换。朝廷里的每个部门都对应着民间可以受益的人,只要那些人受益,他们就能控制这些普通百姓。
冷宴抱起地上的人,苏灵无力的靠在他怀里,质问着:“你将这样的人留在朝廷中,就不怕他们成为一群祸患。”
“祸患有祸患的用处,有了他们,我手中就有了把柄。别人的把柄在我手里,我想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得乖乖听话。”
“他们今日能为了好处听命于你,他日也能转身就背叛你。”
“所以说小丫头,你还是小瞧了我。刚才那些人里,你可曾见过有中书和内阁的人,以及礼兵刑部。”
苏灵无力的回答道:“好多人我也不认识,怎么会知道这些。”
冷宴只是笑了笑,耐心的向她解释道:“朝中最重要的部门都是我的人,不会来这种地方。能来这里的,都是弃子。意思就是在我需要的时候他们就会存在,我不需要的时候,随便一个筹码,就能定他们的死罪。”
“原来表哥还是在意我站在仙京这边。”
69書吧
“不然我应该在意什么?”
“没什么,你是对的。”
这一刻,苏灵好像才真正理解欲望这个词。难怪城中的秩序恢复的如此快,只花费数月时间,原来是冷宴收买了这些人。
只要收复朝中当地官员和为首的商贩,那么恢复战后城中的秩序就是易如反掌。
难怪当初去和谈的睦大人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冷宴对人性的弱点还真是深谙其道。
人性渴望的无非是色、权、钱,只要拿出这些诱饵,多的是人对你唯命是从。
人性的考验和魔鬼的诱惑又有什么区别,能说不的人,一定是因为坚定的信仰。可这些有坚定信仰的人少的可怜,这才给了冷宴啃食他们的机会。
她的头很沉,意识模糊间她不禁问道:“冷宴,你的弱点是什么。”
苏灵醒来时,以为自已还在宫中,可看到屋顶的天花板时,她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宫中。回想起,昨日冷宴带她来了烟雨楼。
她起身,冷宴就站在窗边,外面还下着细雨。
“我们昨晚没回宫?”
“没有。你睡好了?”
她点点头,“嗯。”
“昨天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你应该清醒了。”
她知道,冷宴是在提醒自已睡了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所以她今天没有犯错的理由了。
“表哥放心,今天我肯定能做好一个宫女该做的事。”
“既然如此,那回宫吧。”
冷宴这一大早怎么这么好说话,还关心她睡的好不好,不会又憋着什么坏吧?
两人踏上马车。眼看这次回宫的路恰好会路过苏府,她连忙拉开车帘想看看苏府这段时日没人住更没人打理,落魄成了啥样。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苏府根本不存在了!她以为自已认错了路,可看向周围的环境和商铺,还有这大门,她确定这里就是苏府!
可为什么匾额上写的冷府,门口还有下人打扫。
她转头看向冷宴,“这是怎么回事?”
“冷府,就是我冷家的宅院,看不懂?”
“我知道,我是说这里原来是苏府,怎么如今却成了你的!”
“这普天之下都是我的,区区一个府邸又算什么。再说,如今的仙京哪还有苏府。”
她好像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从玄意接她进宫的时候,就没有再叫过她君后,都是苏小姐苏小姐的称呼。
就连昨日烟雨楼的那些人都将她当作宫女,可明明里面一些人是认识她这个苏家嫡女的,但没有一个人疑问她的身份!
这些不起眼的细节,都在冷宴的折磨中被自已忽视,原来苏家早就不存在了!
想起地牢中母亲的话,说即便他们出去,日子也不一定比地牢好过。
她抬头看向冷宴,“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报复我,还是保护我?”
“你说呢。”冷宴将问题丢还给她。
“我不知道。“苏灵心里愿意去相信是后者,因为这样才不会让她更痛苦。
提莫拉请的大祭司来到宫中,“参见公主殿下!”
“祭司快快请起!今日本公主有一事相求!”
“公主尽管说,我能留在仙京这么久,就是王上的一步棋,等着公主的到来。”
“这么说,父王早就料到会有今日?”
“冷宴和西域的合作是天意,不过即便没有冷宴,这关内和关外也迟早会互通。我作为祭祀,辅佐西域朝堂也是理所应当。”
“既然祭司如此说,我就开门见山了,我要你将蛊毒种在一人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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