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上组成的图案,是她和阿易之间传递消息的特有符号,说明阿易送的字画里一定有内容想传达给她!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夜的洞房比苏灵想象中的要温柔许多。
交杯酒,烛光灭,“小丫头,叫声夫君来听听。”
“夫,夫君……”
“乖。”
情欲的高潮总是让人卸下防备,“夫人会背叛我吗?”
此话一出,身下的人瞬间惊醒!
“君后醒了?”
苏灵坐起身,“什么时辰了?”
“巳时。”
“君上呢?”
“书房议事。”
她隐约记得昨晚冷宴问她会不会背叛自已,而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又一次陷入了情欲中。
昨晚放在房中的贺礼也消失不见,“箱子去哪了?”
“君后是说昨晚房中的贺礼?”
“对!”
“君上说占位子,小紫姑姑就将那些贺礼放去库房了。”
刚想起身去仓库,但……昨晚冷宴的话又让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冷宴是发现了什么了吗?可以他的性格,发现了就应该会有所行动,不会像昨夜那般温柔。
不行!她得去看看阿易送的字画有无异常。
她询问身后服侍的侍女,“君上走之前,可有交代其他?”
“并无,只说忙完就回来,要您不要乱跑。”
看来,她得趁冷宴回来之前赶紧去库房确认阿易送的贺礼。
“我去趟库房。”
小紫正在清点,抬头就看到主子,“君后你怎么来了。”
苏灵拿过她手里的册子,“我看看送了哪些物件给我。这些都是我的嫁妆,我当然要亲自查看。”
她往后翻了几页,看到“仙京文易送字画二十幅”的字样。
苏灵手指着这栏,“这个人送的字画放哪了?”
“噢,在这呢,刚收进去。” 小紫将箱子拿了出来。
苏灵急忙打开来看。这些字画明面上看着就是几幅名家的画作。画轴和画中她也仔细瞧了,并无特别。
这里一共有二十幅画作,一会儿冷宴就要来了,没办法一一查看,只能的另想他法了。
“把这些收好了。”
“是。”
刚走出门,苏灵就对上冷宴,“怎么来这儿了?”
“我,我就来看看,毕竟这些都是送我的,都是些值钱的物件。”
冷宴看着她,“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贪财。还有,你身边最值钱的物件,不应该是我吗?”
“你是人,不是物件。”
“呵!走吧。”
“去哪儿?”
“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吧!”
“谁丑啊!”
还好冷宴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想来这些贺礼应当是有专人查验过,没有问题了才会送到宫中来。既然文易的字画能送进宫,说明冷宴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两人跪坐在祖宗祠堂前,拜祭列祖列宗,其中冷宴的父母也在这些牌位中。
通常婚后都要早起去祭拜,怎么今日自已睡到巳时也没人叫醒她。还有,她好像从未听冷宴提及过自已的父母。
更奇怪的是,她记得冷宴应该有个哥哥叫冷眠,怎么从没见过,这里也没有冷眠的牌位。
上完香后,苏灵主动问道:“怎么从未听你提及过自已的家人?”
“人在还能提,人都不在了,提了有什么用。”
“可以和我说说吗?”
“怎么,有兴趣?”
69書吧
“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家的人了,有兴趣也不奇怪吧。”
“这倒是。好吧,满足你!我爹娘,也就是你公婆,因病去世。爹娘去世后,哥哥去云游,至今杳无音信。”
“就这?”
“你还想听什么?”
一般大家介绍自已的家人不应该都长篇大论吗,怎么到冷宴这儿就两句话。
“你没有找过你哥哥吗?”
“找过。据说他意外掉下山崖死了,但是至今没人见过他的尸体。所以我想他还活着,只是不愿被我找到。”
“所以你就没再找了?”
“是没兴趣找了。权贵出生的孩子失去了家族的仪仗,出去了什么也不是。只要冷眠不和我作对,我可以放他自由。”
也是,如果冷眠回来,反而对冷宴是个威胁。这样走了,至少还能让兄弟之间留下体面。
两人分开后玄意才汇报苏灵的行踪:“公子,君后上午去了库房,翻看了文易将军送的字画。”
“嗯,那些字画我看过,没什么特别的,但没有特别的就是最特别的地方。仙京那边一定会有所行动,不会放过苏灵这个诱饵。”
“是,我会叫人看紧君后。”
其实冷宴从计划去仙京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仙京他待不久,但他一定要去。如果天下起纷争,仙京和上琼之间一定会有一个输赢。所以他才以身犯险,亲自去仙京打探,顺便清除上琼的反叛。
“可以釜底抽薪,让他们撤了。”
“是。那公子,君后的嫁妆还需要我再查验一遍吗?”
脑海里,她的那句“我也是你家的人了”,还游荡在他耳边。
他笑了笑,“算了,先不查了。这些事不急于一时,别打草惊蛇。”
“是。”
苏灵回到寝宫后,“小紫,把婚宴上宾客送的所有字画整理出来,放去我的书房。”
“君后这是对字画有兴趣?”
“反正在宫中,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赏赏画。”
“是。”
阿易送了二十幅画,如果她每次都这样偷偷摸摸去查看,惹人生疑。索性光明路正大的挂出来,让大家都看看,反倒打消一些人的猜忌。既然阿易敢送来,一定是里面的内容只有她能看懂,而其他人来看就是几幅普通的字画而已。
再说,送字画的宾客也不在少数,她将大家送的都挂出来,在外人看来也只是她对字画感兴趣罢了。
冷宴从仙京撤离,意味着仙京最大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但觊觎仙京丞相之位的人更是虎视眈眈,那些人一面呵斥冷宴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一面效仿他的所作所为。严宽和钟霖从心照不宣的合作关系,变为敌对关系。
严宽利用他在朝中的人脉和优势,率先让众人抬举他暂替丞相之位。钟霖不甘示弱,趁机找人在内阁从中作梗,夺了严宽的内阁大权。
而两面三刀的墙头草太后,在冷宴离开的那一刻,突然暴毙而亡。刚学会读书识字的幼帝,在母亲的去世,和乱世之中艰难的存活下来。
如今的仙京,不再是一人说了算,而是内阁和中书之间相互制衡,其他的弱小只能选边站。可内斗的戏码还没落幕,城外的敌人已经暗流涌动。
一夜之间,仙京大片的农田无人耕种,那些原本的农户也不知去向。农业是国之根本,如果农户们反了,那等待仙京百姓的就只能是饥荒!饥荒过后的尸横遍野,是朝中最不想有的局面。所以内阁和中书之间,决定暂时握手言和,共同对外。
可农户的反叛只是这场闹剧的开始。大理寺顺着农户的生变往下查,朝中才发现冷宴留下的隐患不只是农业。士工商农各行各业都有冷宴安插的细作,这让朝中措不及防!
冷宴将仙京的商铺出售后,那些商铺的流水也大不如前。以前商铺联通着仙京和上琼两个国的营生,来往之人络绎不绝,生意自然好。可后来的一场洪涝灾害,到如今朝中的内斗和农户的反叛,这仙京城的商户们,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
没想到一个冷宴将仙京搅的天翻地覆!这可是仙京的百年基业,严宽开始后悔自已当初的引狼入室。他揉着额角,很是头疼,“釜底抽薪,冷宴,你够狠!”
此刻钟霖也被这仙京的乱景吓坏了!他为官在朝这么多年,还没有遇到过如此棘手的境遇,“严老,我们折腾的起,仙京百姓折腾不起啊!要是闹饥荒,底下的人都死光了,到时候谁来打仗!”
“我已经要户部的人拿出赈灾粮顶了上去,但也撑不了太久。如今之计,还得让农业恢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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