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苏灵放下笔,抬头看了看俯身下来的人。
冷宴拿起她抄写的佛经看了看,“是吗,那你向神明求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祈求家人安好,百姓平安。”
“那……也包括我?”
她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但是马上想到些什么,“当然包括你,你是我的夫君,也是家人啊。”
冷宴只是笑了笑,“还有什么愿望,不如和我说。神明不一定能满足你,但我可以。”
“有时候我在想,要是你我都只普普通人,会不会也如现在这般在一起。”
其实,她只是在想,如果冷宴没有出生在权贵家中,肩上没有背负这么多,会不会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因他而死。那他们是不是也会如平常夫妻那般生活,不用相互猜忌,尔虞我诈。
冷宴拉起她,将厚厚的大衣裹在她身上,“走。”
苏灵被他带着走,“去哪儿?”
冷宴抬手招来一架翼鸢,“你不是想体验普通人的生活吗,为我带你去。”
两人一路向西,翼鸢停下来时,苏灵也不知这是何地。只看到招牌上写着“金香阁”三个字。
“金香阁,这是哪儿?”
“赌坊。”
“我们来赌坊做什么?”
“你身上带银子了吗?”
她摇摇头,出门太匆忙,什么也没带。
冷宴取下她头上的珠钗,“这个应该还值点钱。”
只见冷宴熟练的走进赌坊,再拿着她的珠钗换取了筹码。
“来赌坊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赌钱啊。你知道普通百姓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钱?”
“还不算太笨。”
“我虽然出生世家,但不至于连这些都不知道。”再说,他都说了是赌钱,不为钱还能为什么。
“你就是不知道。你每日的吃穿用度,可能是普通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
冷宴将筹码尽数推向赌桌,对面的女子看着他道:“买定离手,这位公子看着面生。”
“头次来。”
“看公子生的如此俊俏,奴家定不叫公子失望。”
苏灵看着这女子,性感妖娆,还掌管着牌桌上的一切,她应该就是博技。
除了筹码,桌面上就是好几块木牌。接着博技选择好其中一块牌子,冷宴指了指另一边,博技将牌子推给他。两人各选择了三块不同的牌子,再一块一块翻开来看。
到最后一张牌子时,博技道:“公子,前两张牌,我点数可以比你高上不少,看来你要输了。”
“最后一张牌还没开呢,胜负未可知。”
冷宴搂过站在一旁的苏灵,看着她道:“最后一张牌,你来翻。”
她有些犹豫,“我运气一向不怎么样。”
“没关系,我运气一向都好。”
她翻开牌,桌上三张牌加在一起是二十。
“原来公子喜欢稚嫩的。不过可惜了,还差一点。”
博技翻开她的牌,加在一起是十九。
冷宴道:“可惜了,你的运气还差一点。”
女子只是微微一笑,“不可惜,奴家信守诺言,没叫公子失望。”
接下来的两局也都是冷宴以一点的运气险胜。
苏灵本以为他还要再玩上一会儿,没想到只三局冷宴就拉着她下桌去兑换筹码。
“我们这就走了?”
“怎么,你还想赌。”
“没有,我就是看你运气好,要是能多赢一些自然更好。”
“这些钱,养活你这个小丫头,足够。再多,人家就不会让我们赢了。”
苏灵还没听懂这话的意思,刚才牌桌上的博技,摇着扇子就走了过来,“看来公子很懂我们这行的规矩啊。”
“不懂规矩,岂不是家产都要交代在这里。我可不想,白白养活你们这帮人。”
“那奴家就对不住了。”
接着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冷宴靠在一旁的柜子上,平静的回应着,“叫你们阁主来见我。”
可那群人还是不管不顾,举刀就往他们面前冲。冷宴无奈的看着她,“这可不怪我动手,是他们自已不要命来送死的。”
他将苏灵护在身后,只单手,那群人的脖颈就被他的匕首划破。瞬间,一群人死的死,伤的伤。
女子见形势不对,赶忙叫来了阁主。
“何人敢在我金香阁放肆!”
冷宴一个箭步飞身到那人面前,匕首抵住他的脖颈,“金阁主好久不见啊。”
那人定睛才看清面前的人,“原来是君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是手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君上高抬贵手!”
“许久不见,金阁主的格局还是这么小。”
他看了看冷宴手上的金条,“哎呀,就这些钱肯定不够君上花!”他对一旁的博技命令道:“快去,再取十根金条来!”
冷宴看着他送上的金条,顺手拿了两根,“这些够了,剩余的下次来取,滚吧。”
两人向外走去,她看着那几根沉甸甸的金条,“养活我要这么多吗?”
“不多,也就够我们用几天而已。”
“你刚才为什么不一次性拿完,还要分批来取?”
“十根金条太重,会降低翼鸢的飞行速度。”
“那我们等下还要返回来取?”
“不用,我会让人取走的。”
“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们也不差这些钱。”
冷宴捏了捏她的脸,“小丫头,你真当天上会下黄金雨啊!白给的,不要白不要。”
“普通人,不会有这么多钱。”
“所以我们注定普通不了。以我的能力,我生来就应该是统治者。而你,只要你一天是苏灵,我冷宴就不会放过你一天。除非,我们从未遇见过彼此。”
是啊,冷宴的帝王心不会变。除非她不生在国公府,否则两人无论如何也会相遇。
只见天色已晚,但冷宴并没有留在这里休息的意思,而是带她坐上翼鸢继续飞行。
“这么晚了,我们不留在当地休息吗?”
“赌坊的人都知道我们赢了不少,多的是人惦记我们的钱财。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换个地方过夜,给自已省些麻烦。”
翼鸢落地在一片沙漠,夜晚的沙漠,气温很低。
冷宴将她搂在怀里,“还扛得住吗?”
“还行。”
“抬头看看。”
她抬头,只见空中一片星河!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繁星,就像夜色中的大海。
苏灵双手合十,闭眼仰望天空。
他看着幽暗月光下,勾勒出苏灵的侧脸,“你不是信佛吗,怎么还对流星许愿。”
“这世上的神明众多,都拜拜才能尽早还原。”
“不如你拜拜我,我比那些神明管用。”
苏灵睁眼看向他,“表哥,你可有信仰的神明?”
“没有。若神明有用,天下就不会有人饱受苦楚,大家都去拜神明不就好了。”
“如若有一天,表哥也受尽苦楚,不如让我来做你的神明。”她若是神明,一定渡冷宴。
“你是说,让我信你,仰慕你这个小丫头。”
“也不是不可以。”
“好啊,你在上面我就能仰慕你了。”冷宴将人抱起,扣住脖颈,向下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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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到一双不安分的手,正向她袭来。苏灵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不是在上面就叫仰慕!”
“在我看来是。”
“等等,等等!别在这里,冷。”
看着她冻红的鼻子,冷宴这才暂时放过她。
“我看我们一路向西,这是要去哪儿?”
“先去西域的乌鲁,再去克拉玛。”
这一刻,她真希望自已没有背负那么多,和冷宴只是一对平凡富有的小夫妻。就让她沉溺在这段时间里吧,以后回想起来,这也是支撑她的一个念想。
牵着她的手,两人在沙漠的星空下,走了一段。她看着冷宴的身影,和勾人的长相,真想一直这样依偎在他的怀里,沉溺他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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