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澜烛独自喝酒赏月,冷风穿过他单薄的衣衫,“弟弟,再等等,我们就快团聚了。”
南方县城有户人家,姓澜。这澜家是当地的高门大户,可新过门的媳妇却好几年生不出小孩。
那日,一少年拦截了走在路上的澜家二公子,澜穆。
“你就是澜家的二公子澜穆?”
“你是?”
趁其不备,少年将人逼至巷子中的角落:“我是谁你不用知道,听说你的妻子无法生育,你也不愿纳妾。”
“是老太太派你来游说我纳妾的吧,你走吧,我此生只会娶我妻子一人。”
“你误会了,我是来和你做生意的。”
少年拿出一包金子递给他,“从今天起,我就是你澜穆的私生子,你带我回家过继给你的原配夫人。”
澜穆觉的这人莫名其妙,不想理会,将金子退还给了他,“小弟弟,别闹!赶紧回家吧,你爹娘会着急的。”
少年拿出一把做工精致的匕首对准澜穆的咽喉,“我今天不想杀人,所以你最好是乖乖答应。”
澜穆也被他这架势吓的不轻,“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澜家就是当地的一介小小商贾,为何要收留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因为你们家的生意,全靠朝廷的关照。我没猜错的话,严宽就是你澜家背后的人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我澜家的事这么清楚!”
“我说过,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收留我,对你澜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这人,一向说到做到。你若今日不收留我,我就从你澜家的仆人开始,一个个杀。”
“你,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澜家没招你也没惹你啊!又何必为难我?”
“因为你和严宽有关系,以后我可能需要借助朝廷的力量。其次,你家夫人无法生育,你收留我合情合理,不引人怀疑。”
“可你始终不是我的孩子,我母亲终究能查到的。”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自有安排,父亲。”
澜穆看着眼前的少年,此人看着年纪不大,可语气和眼神处处压制着他。他还不想惹麻烦,先收留着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再禀告给严老。
“如今我也是你爹了,我总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吧。”
“我进了你澜家,就是你澜家的人,叫我澜烛吧。”
“我能知道你从哪儿来吗?你要是个逃亡的囚犯,我澜家可收留不起。”
“我要是个逃犯,官府早就下发通缉令追捕我了吧。放心,我是你澜家的福,不是祸。”
他带着澜烛进门后,老太太先是大吃一惊,然后连夜派人去查了澜烛的身世。
澜穆也不知这个新收养的儿子用了什么手段,老太太听完探子的回禀,一口咬定澜烛就是它的亲孙子。母亲甚至还埋怨他,没有早点将这个儿子带回家。
这半路收养儿子的事,只有他和他夫人知道。这个叫澜烛的少年,话很少,生活却很规律,读书识字习武,一样也没落下。等澜烛大了一些,也开始接手澜家的生意。
没想到在澜烛的管理下,澜家的生意蒸蒸日上,甚至内阁的严老都点名要见他。
虽然澜烛能顺利见到严老,是使用了一些手段,但他确实做到了。
那日,仙京出台政策,要大量出口蚕丝和香料去往西域。他得到消息,即刻进京见了严老。按照澜烛教他的话,他顺势向严老提起了澜烛。
“严大人,近来我家生意都是我儿子澜烛打理的。听说朝廷要向西域出口,他还特意交代,要我问您,既然能出口西域,能不能也出口东倭?”
“噢,他对东倭的生意感兴趣?”
“是啊,他还说准备去东倭考察一二。”
“你能不能叫他来见我,我有事想委托他。私下的。”
澜穆一听这话,自然明白严老的意思,“严大人放心,此事我去安排,您敬候佳音!”
“有劳有劳!”
“严老客气。”
澜穆回到家中,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澜烛。
“多谢父亲。”
“澜烛,你在我家也待了几年。我看你能读书识字,想来之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并且你很聪明,做任何事情都懂得筹谋。你是不是早就算准这一天了?”
“父亲想说什么。”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为了我弟弟。按理说家中的长子应该肩负起更多责任,可我家并不是。我弟弟的天赋异于常人,我想帮他,可他从来不信任我。”
澜穆下意识以为是兄弟间相争。哥哥在天赋异禀的弟弟面前没有用武之地,所以想出来自己发展,创造一番事业。
“我进澜家门之前就说过,收留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今我说到做到,澜大人会为我保守秘密吧。”
“那是自然!怎么说,你我也是父子的缘分。”
澜烛并没有把他的话太当回事,起身就要走。
“澜烛,此次严老应该是要派你去东倭。今后,你还回来吗?”
“有缘会再见的。”
等澜烛走远,澜穆才说出一句:“你要真是我儿子,就好了。”
澜穆将澜烛和严宽见面的地方安排的很是隐蔽。
69書吧
严宽的马车行驶到城郊外的一处观景台,澜烛装作路人,途经此地。严宽并没有下马车,澜烛也只是靠近马车,从马车的窗外面见严宽。
“拜见严老。”
“你就是澜穆的儿子,澜烛?”
“正是在下。”
“我和你父亲合作多年,澜家出口的东西品质一直不错。只是你比你父亲更有野心,更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听说你对东倭的生意感兴趣?”
“是,草民有意去开拓东倭的市场,让澜家的生意做的更大。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接。”
“我这里到有个额外的生意,想委托你去做。”
“严老尽管吩咐,能为严老做事,是我的荣幸。”
“好!我想让你帮一个人,此人因贪墨被叛流放,名叫文易。我听你父亲说过,你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是个人才。所以我想要你以商人的身份去接近文易,让他有能力再次杀回仙京城。”
“严老放心,这生意我接了。”
“年轻人,这可不是小事,也不是你有一腔热血就能做到的!”
“我父亲不是和您说过吗,我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表面是商人,背后是谋士,和我的才能刚好匹配。”
“你可知,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澜烛靠近严宽的车内,“相互制衡,防止丞相独大。”
严宽满意的笑了,“看来你父亲并没有夸大其词,你果然是个人才!你可想好了,这背后可是需要冒极大的风险。”
“首先我是个商人,商人就应该明白,风险越大,回报越大。”
“哈哈哈,好好好!看来我没有选错人。”
严宽将一张纸递给他,“这是你的新身份。”
澜烛看了一眼,就还给了严宽,“不用了。以后我就叫月澜烛,就是个生意人。只有真实身份,才能瞒过所有人。特别是,朝中那位。”
严宽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大有可为啊!那我就提前祝贺你马到成功。不过你要是出了什么事……”
“严老多虑,月某就是一介生意人,出了什么事也是自己的问题,和仙京和朝中,绝无半点关系。”
“好!你是个明白人,多余的话我不说了。总之,你有任何需要,尽管提!”
“多谢,严老。”
由于商人的身份,澜烛可以在仙京边境和东倭之间任意出入。
澜烛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他要找的人,“这位客人想要买什么,不如去我店中看看?”
铁铺前,文易随手拿起一柄剑端详起来,“不用了,我只是想买几件趁手的兵器。”
“兵器不适合客人你,还是看看珠宝首饰送给心爱的女子吧!”
“你什么意思?”
“我的店就在前面,月暖阁,去看看吧。”
文易察觉到,此人不一般。
一炷香后,月澜烛看着眼前的人,“文家少爷既然来了此处,唤我月先生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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