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是人的常性。
但是有的瓜可以成为茶余饭后的小料,有的瓜确实可以要人命的。
吴大宝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他惊恐的向后跳了几步,躲出了可能被波及的圈子。
牛珍被撞了一个趔趄,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最近,他手握黑衣卫的都监腰牌,游走在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人物中间,和他们称兄道弟,推杯换盏。
简直已经成了驸马督监大人在黑衣卫中的代表。现在这个慕容家的小子,竟敢说他的宁老弟是假的。
孰可忍,孰不可忍,他已经把前途全压在楚宁的身上……
可,
可是,那个慕容小子还说的也很有道理。
所有的眼睛都看见了楚宁,等待他的回答。
楚宁的回答是,一脚把慕容霸踹出了一丈远。
吴大宝愣了,牛珍愣了。
楚宁也愣了,难道比他身形还要大上一圈的莽撞少年是个纸老虎。
慕容霸倒在地上也愣住了,他天生具有神力,喜欢找人角斗,同辈之中,无人是对手。
自小,他就被父王捧在手心里,养成了娇纵的性格,哥哥们虽然常年征战在外,对他确是百般照顾,尤其是四哥慕容玄策常常夸他天生神力,只要捎加雕琢,日后必成一代名将。
今儿上午在圣上面前输给了近卫大统领幕與根也就算了,毕竟对方是成名已久的大人物,可是输给眼前这个羸弱的汉人算怎么回事?
狂吼一声,跳将起来,正好瞅见楚宁那白净的面皮上,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
慕容霸合身扑上 ,“你瞅啥?”
咦!好经典的台词。
“瞅你咋地?”
楚宁又使了一个扰敌,然后轻松了一个侧踹。
又是一丈多远。
慕容霸晃晃脑袋,看清对方的人影,“你瞅啥?”
“瞅你咋地?”
又是一丈远。
三次之后,慕容霸已经被踹到了店外,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形,不甘心的厮吼道“你瞅啥?”
楚宁已经站在店门口,面色也有些苍白。
那个天煞的恶奴老莫,告诉他扰敌这种小伎俩实在给对手造不成什么伤害,同样也费不了多少精神力,随便练一练就行了。
可结果呢?
看着摇摇晃晃就要再次冲上来的慕容霸,楚宁扛不住了,每用一次扰敌,自已的脑袋先要痛上一阵。
“停,停,停,慕容大少,您厉害。您金钟罩,铁布衫,天下无敌。
我服了,咱不打了,行吗?”
看到这个小白脸认输,慕容霸一屁股坐在地上,毫无形象。
身上被踹了几脚就像被虫子叮了几下,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感,可邪门的是靠近他,脑袋就像针扎一般,全身上下便没了力气。
难道他是传说中的妖人?
那他靠近无双姐,岂不是一个大大的阴谋!
楚宁也顺势跌坐在了地上,放缓了语气慢慢疏导,“玄策将军在外征战,一向是秋毫无犯,所过之处都会称赞一句仁义将军。
慕容大少作为他的弟弟,应该珍惜他来之不易的好名声,今天无故打砸一个铁匠铺是为了什么呀?”
提起这件事,慕容霸怒气再次上涨,盯着楚宁,“陛下选将,我本想拿着方天画戟校场大杀四方,做一个先锋官。
哪料到你们竟然粗制滥造,方天画戟虽然看起来锋利,确实中看不中用,两三下就断成了两节”.。
还有这种事,楚宁看向躲在门后的吴大宝。
吴大宝眼光躲闪,低下头去。
今天受的委屈实在太多了,慕容霸的声音渐渐高昂,“看到我的门牙了吗?就是因为兵器断裂,猝不及防之下,被幕與根那个匹夫一巴掌打掉的。
因为这个,一众大臣当众嘲笑我慕容家,我非但没做成先锋官,圣上还让我回家再练两年武艺”。
到底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做事只凭一股血勇,受不得一点挫折。
楚宁觉得自已有责任帮老板安慰一下弟弟,“你才十六岁年纪还小,建功立业的机会有的是”。
慕容霸腾的睁大了眼睛,“小爷我才十三岁,四哥在我这种年纪,早已是将军”。
这个!好吧!
当自已没说。
楚宁继续找补,“玄策将军是武星下凡,哪里是我等凡人可以比的”。
听到这个小白脸一直在夸奖自已的哥哥,慕容霸感觉他没有那么讨厌,不自觉又说出自已的委屈。
“圣上见我缺了门牙,说我叫慕容霸不合适,应该叫做慕容缺”。
楚宁附和道,“陛下只是戏言而已”。
“可太尉封奕说,慕容缺犯了太子殿下的忌讳,缺字去一半,我顶多能叫慕容垂”。
楚宁附和“慕容锤这个名字也挺好听的”。
可随即,便睁大了眼睛。
69書吧
要论大燕历史上谁最悲情?当属这位慕容垂。
从小便是战力天花板,战绩与慕容玄策不分上下,偏偏就是不受皇帝和太子待见。
太原王慕容玄策死后,凭着一部残兵便击溃了南晋的北征大军。堪称个人武勇与指挥艺术的完美结合。
本以为凭借这样的大功可以入主中枢,像他哥哥一般辅佐圣君。偏偏事与愿违,反而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之后慕容垂彻底黑化。亲手摧毁了他的父兄创立的大燕。
后人评论,慕容玄策能成为这个时代第一名将,那是因为慕容垂后来做了皇帝不能参加竞选。
13岁第一次上战场杀敌,到70多岁依然在沙场上驰骋。 中原大地上人口凋零,他的功劳绝对能够排进前十。
这样一个大煞星,自已还想交替老板教育教育他,楚宁感觉自已嫌命长了。
得罪不起又招惹不起,只能够小心伺候了。
殷勤笑容趴在脸上,楚宁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你把方天画戟给我看看,说不定还有补救的希望”。
感谢后世十六年填鸭式的教育方式平,金属冶炼还是懂一点点的。
就在楚宁满口忽悠慕容垂的时候,燕无双已经回到了公主府。
自已居住的小楼,熟悉而又陌生,自楚宁搬进对面的小楼后,好像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再回来过了。
小楼前面的花园被开垦出来一片空地。有个佝偻的身影在吃力的挖地。
那是楚宁身边唯一的老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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