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绿光伴着几分怒意,由下到上,穿破天际,那群人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吓得在原地迟疑着。
青衣少年单手持一把铜钱剑,只见身影快速闪过,那群人纷纷倒地。
“小鱼!”轻语笑着。
祖母这才舒了口气,不经意挺起的背脊又榻了回去。可金牙却高兴不起来,拉着脸看着。
方青鱼收剑小跑进屋。
“小鱼。”轻语含情脉脉地笑着,眼角的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方青鱼将手在衣服上擦了几下后,抬手轻轻抹去:“我来晚了。”
“没有的。”轻语将脸往方青鱼的手心蹭了蹭。
“咳咳,”金牙打断道,“我们现在要去哪?”
方青鱼将手撤了回来:“轻语,你和祖母先将就着睡觉吧,我和他去门外守着,等天亮了我们去仙鸣客栈。”
“好,你辛苦了。”轻语道。
天边泛起亮光,院内倒地的人迅速爬起,害怕地瘸腿跑走了。
方青鱼把肩头的人推开后,这才放心地闭下了眼。金牙咂吧咂吧了嘴,继续睡着。
这几天的夜曲城,白日里一切平平无奇,可一到了夜晚,居民就化作行尸走肉般在街道游荡。惠心堂的白神医自那晚后就不见踪影了,这让他们更加相信白神医是下凡救人的好神仙。
“小朋友,你的名字呢?”仙鸣客栈的掌柜问道。
“我还没想过自已的名字。”男孩回答。
“没名字啊......”掌柜笑着,“那我来给你取怎么样?”
“好啊!”
“你妹妹叫小妧,那你就要小太阳吧!”
“好!”男孩没听懂为什么,但他还是给了很积极的反应。
自此一会,小男孩有了名字,他逢人就介绍着。
“现在应该没人昏迷了吧,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都感染了一遍。”方青鱼道。
“人数上来说,几乎是全城。”林千羽道。
“那个白神医不知道跑哪去了,当时真应该去抓他的。”柳清城很是懊悔。
“白神医?”稚嫩的声音传来,“为什么要抓白神医啊?他治好了我,是个好人,不能抓他。”小妧嘟嘴皱眉着。
“她治好你了?”李舒悦蹲下,“能告诉姐姐是怎么回事吗?”
“哥哥说我睡了好几天都没醒,他就给我吃了白神医的药。”
“白神医的药?是治昏迷的那个吗?”李舒悦道,小妧点点头。
这让在场的其他人疑惑了,喝了药应当会变得同外面那些人一样,可小妧无事发生。
他们又去问了小太阳的事情经过。
“那时候小妧昏迷不醒,我很着急,四处去借钱,可没人愿意借给我们。我就去惠心堂偷了一包药,给小妧喝下后她很快就醒来了。”小太阳像做了错事一样低头讲述着。
“不过!”小太阳举手发誓,“等掌柜的发了钱,我一定会去还的!”
“知道啦。”李舒悦笑着。
“那就奇怪了......”徐子末道。忽而,一阵刺痛传到心头,又沿着胸腔到了左手指尖,徐子末眼角微微抽动,可还在努力维持自已的面目表情。
林千羽多瞧了几眼,见徐子末笑脸相迎,也没有多想。
......
月牙儿从空中被人击落,重重地摔在地上,只觉得嘴中一阵腥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染红了湿润的泥土。
尽管如此,月牙儿还是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蒙面黑衣人。
黑衣人握刀挥下。
“等下!”月牙儿拼命喊着,可那把刀并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月牙儿用力往后滚了几下,这才躲了过去。她努力爬起来,愤愤道:“我都说等下了,不是说只要说了这两个字就会停下吗?你不守规矩啊!”
月牙儿的师父告诉她,身为界行者,界力高低不是首要的,最重要的是要有“德”。
黑衣人愣住了:“我们没有这个规矩。”
“那你让我死个明白吧,是谁要来杀我?是为了夜曲城杀我吗?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觉得杀了我之后......”
一大串问句抛来,刀再一次朝月牙儿袭来,可这一刀明显更加难躲了,她也没有力气再躲。
“我不会真的要死了吧,我才出场没多久啊?这个时候不是一般会有人来救我吗?”月牙儿叹气道。
按照小说的剧情发展,这个时候一定会有个人出现。
果不其然。
一剑横空出现,挡下了面前的刀。
又一蒙面黑衣人落在月牙儿身前,他将插入土里的剑召回手上:“走。”
月牙儿迅速吞下袖口的药,转身跑去。
面对而站的黑衣人同时摘下面罩。
持刀人——无影。
握剑人——无踪。
持刀人并没有追,收刀质问着:“你知道自已在做什么吗?”
“我不知道。”
“你......”
“对不起。”
无影知道他在向什么事道歉,没完成任务,回去定是要挨巴掌的。
“没事,我习惯了。”
“什么习惯了?”
“啊?”
“我上次用了追心术,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哦......我猜到了。”
“你知道了?”
“这种邪术要我们互换心头血,我的血来寻我,我当然有感觉了。”
见无影要走,无踪叫住他,担忧道:“你就这么回去,没事吗?”
“废话,当然有事。不然你去把她抓回来?”持刀人用着开玩笑的语气笑着说。
“我......”
无影摆摆手:“没事的,我真走了。”
无影知道,两人都是奉命办事,而他们之中,必有一人徒手而归。
仙鸣客栈里的几人,每天晚上轮流守护,也平平安安地度过了几天。
“一想到那些人一到晚上就变得跟鬼一样,我心里就发慌。”方青鱼蹲坐在门口嘀咕着。
“吃饭了。”轻语轻拍方青鱼的肩头。
方青鱼转头,笑着道:“我马上就来。”
这些天,除了想那些尸人的怪事外,还有一件事让他困惑着。对于轻语,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轻语笑了,他会跟着笑,轻语哭了,他也会莫名地伤心,和所有人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朝轻语的方向看去。
可是......他不能喜欢她。
他还有路要走,不可能带着轻语和祖母一同去的。
方青鱼暗暗点头,起身准备去说个清楚。
“好烫!”
一听到惨叫声方青鱼就跟疯狗一样跑了过去。
“怎么了?受伤了?”方青鱼神色慌张,轻轻吹着轻语被烫红的手。
李舒悦拍了拍徐子末,似乎很满意地点着头,徐子末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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