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正厅。
主位坐着一个面容苍老的男人,看起来五十岁上下。
他是杨坚麾下的抚远大将军——程真。
这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姐挨了板子!”
程真立刻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案上,桌子被震得一晃。
“什么?谁这么大胆子,敢对我的女儿动手?”
程真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恨意。
“是世子夫人。”
“好啊,这才刚嫁给世子,就摆起了谱。”
那小厮小心翼翼地说:
“老爷,此事是小姐有错在先......”
程真一下便打断了他:
“就算我的暮年有错,她也不能对暮年动手!”
小厮立刻不说话了。
他知道,大将军最宠爱的就是暮年小姐。
程暮年是程真的幺女。
程真四十五岁才有了程暮年这个女儿,于是百般宠爱。
程暮年也被宠的无法无天,刁蛮任性。
于是,小厮想了句程暮年爱听的话:
“老爷,小姐现在已经回到了房中,不如您去看看小姐?”
程真立刻赶往了程暮年房中。
程真来的时候,侍女已经为程暮年包扎好了伤口。
程暮年趴在床榻上,眼中全是泪水,让人格外心疼。
“父亲,女儿受委屈了!女儿被人欺负了!”
见到程真,程暮年哭得更厉害了。
程暮年心疼地看着自已的女儿,眼中泛起了泪花。
“女儿,那独孤伽罗欺人太甚!”
程暮年添油加醋地诉说着自已的委屈:
“父亲,独孤伽罗的侍女对我不敬,我只是小小的训诫了一下她的婢女,独孤伽罗便让人给我打成这样。”
程真握紧了拳头,眼中是刻骨的怨毒。
“世子被派到了平洲治水,独孤伽罗才敢钻这个空子。”
程暮年带着哭腔,委屈道:
“父亲,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总不能让我白白受这委屈吧。”
程真豪迈道:
“暮年,别怕,等世子回来,爹爹让他给你做主!”
程暮年点了点头,口齿含糊不清:
“要是以后杨世子娶我,独孤伽罗阻拦怎么办?”
“暮年,莫要担心。独孤信已经被太师软禁了,独孤伽罗还能傲气多久?世子娶她,只不过是看中了她母家的势力。她母家倒了,她就不敢放肆了。”
程暮年猩红的眸子宛如地狱的罗刹。
之前,杨忠老将军有意让程暮年嫁到杨家。
虽然杨坚与独孤伽罗早有婚约,程暮年只能做妾。
但她甘之如饴。
她爱杨坚这个人,不在乎名分地位。
不过,出于对独孤府的尊重,杨忠不想让杨坚在成亲前纳妾。
所以,这件事一直被耽搁了。
如今独孤伽罗的母家出了事,程暮年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她马上就能嫁给杨坚哥哥了。
到时候,说不定因为独孤伽罗母家倒台,杨坚哥哥会抬她为正妻呢。
这样想着,程暮年不禁笑了出来。
“父亲,杨坚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程真面色一沉,分析道:
“平洲的水灾严重,你得等上十天半个月。”
程暮年眉头一皱,说出来她心中的忧虑:
“父亲,如果那时候我的伤口好了,杨坚哥哥并未看到我的惨状,是不是就不会严惩独孤伽罗了?”
程真点了点头,“这也是为父担心的事。如今他们新婚燕尔,感情正浓,要是世子偏袒她......”
程暮年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对策:
“父亲,不如让府医给我开一些药,让伤口好得慢一些?”
程真赞许道:
“好主意,我的女儿真聪明。”
府医为程暮年用了一些药,这些药很折磨人。
程暮年每日伤口红肿不堪,疼痛难忍。
但为了杨坚哥哥能够多心疼她一点,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知道,杨坚哥哥只是看起来冷了一些。
实际上,杨坚哥哥心里是有她的。
不然,为何她每次在杨坚府上胡闹的时候,杨坚都不与她生气,反而由着她来。
她知道,杨坚哥哥是宠爱她的。
想到这,程暮年又吩咐侍女给自已用了一些药。
府医的药有奇效,已经三日了,她的伤口还和新的一样。
这几日,沈佳萝心中有些忐忑。
她并不是担心程暮年会报复她,她担心的是父亲。
这时,门外一个小厮送来了一封家书。
沈佳萝急忙拆开查看。
看到家书的内容,沈佳萝长舒了一口气。
信上说,他的几个哥哥已经回到了长安城,攻破了宇文护对独孤府的包围。
此时,独孤府很安全。
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放下了,沈佳萝此时有些想念杨坚。
她轻轻抚摸床榻上的锦被,脑中是杨坚那张清俊的脸。
有时她会去杨坚的书房,盯着桌案上的毛笔发呆。
她拿起杨坚看过的书卷,写过的文章。
细读的时候,脑中却不由得浮现出杨坚的脸。
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微信,她没办法联系杨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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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可算懂得了那些后宅女子的怨念。
她想念杨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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