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拿回房中的衣服一共有三套,一套是黑色的,上面有着很多彼岸花的元素,不用想也知道是给谁的,还有一套是白色的,还有一些蓝色混杂其中,上衣最中心的位置有一朵莲花的图案,莲花下方有一个小小的月牙形图案,就表面上来看,衣服是白色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一一苏秋水。那一套灰色的衣服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放在人群中,一眼都看不见。
三人分别换上衣服,然后各干各的。
时间的滚轮向前奔跑着,表盘上的指针不断向前。
冷赫心已修至凝神镜三阶破幻境,但走到这一步,不管是拼命冥想,不断锻炼提升肉体强度都无法摸索出前路,她去请教伊蒂那美,但她只回了她一句话,她说:“时间会给你答案。”
苏秋水则是修炼到凝神一阶拟幻境,每当苏秋水要迈过那镜界的阶梯时,就会被一层透明的结界反弹回来,但苏秋水感觉的到,每次回弹的力度都在逐渐减少,或许过不久就会突破这层结界。
当她听到了冷赫心决定下山去的时候,她也决定一起去。
当塔迪亚美听到她们二人要下山的消息时,她没多大的感觉,她以往的人生只有那所监狱和这里,她早就与社会脱节了。
或许他们两个人会在世俗中寻找属于自己的答案,不过这都不关塔迪亚美什么事情了,她要先修炼到一定的境界,然后去往那神秘的西方大陆寻找她的答案。
二人下山不用跟这座山峰的主人打任何招呼,因为她们知道她会知道的。
暗处的眼睛早已窥视一切,那是山峰上无处不在的生命,他们的眼睛即是她的眼睛。
在世俗的历练途中,可以选择加入其他的门派,毕竟万派宗旨是一个综合性的机构,就像是九年义务教育一样。
冷赫心和苏秋水一路闲聊着,期间路过许多山峰,奇形怪状的,直到走出宗门外,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万派宗”只剩一座座神奇的山峰。
这或许是一种保护机制吧,不过回想十年前,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机制。
走出万派宗所在的一片树林,外面是热闹的大街,街上不乏有小贩们的吆喝声,也有孩童的嬉闹声,二人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一片热闹之中,并不稀奇。
但已经到达破幻境界的冷赫心察觉到了不对,相比较人,这些好像更像是幻象,一种只存在于时间的记忆中的幻象。
苏秋水也察觉了不对,她似乎在这些“人”的身上看到了多重的剪影,每一种剪影都是半透明的,有一些剪影还直愣愣的穿过那些看起来有实体的建筑,一切就像是幽默的话剧,荒诞而离奇。
冷赫心带着苏秋水向前走,她握着苏秋水那冰冷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穿过那些时间的记忆,一直走向大街的尽头,然后被透明的结界格挡,然后使用灵魂能量凝聚成虚幻的镰刃,往前一挥,玻璃碎裂声音传来,裂开一道口子,一道足以容纳两人并肩过去的口子,二人从那道口子出去,眼前光景再次变化,原本黑暗的场景瞬间变为郁郁葱葱的树林,而回头一看,她们才刚走出“万派宗”的大门。
而门口驻立着一道人影,正是伊蒂娜美,他看向冷赫心与苏秋水开口道:“看来你们已经到达可以出去的境界了,你们出去后就可以去追寻属于自己的道路了,这里只是你们的垫脚石罢了,只希望,你们未来不会忘记这里。”说完,转身回去。
然后冷赫心也与苏秋水离开了,又一次走出树林,外面是条冷清的大街,二人感觉似乎又进入了结界中,结界中死气沉沉,阴冷的风吹着大地上,她们继续沿着石头路向前走。
前方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唢呐与镲互相争鸣,很热闹。
可太热闹了,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让这支送亲队伍在热闹的基础上更添了一分诡异的违和,走近发现,这支敲锣打鼓的队伍,脸上没有任何血色,苍白如纸,瞪大眼睛,表情僵硬。
大红色的衣服,配上那惨白如纸的脸色,让人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二人感觉有些不对,但暂时秉持着观望态度,毕竟不确定花轿上的新娘是人是鬼。
那送亲的队伍直接无视了冷赫心和苏秋水,但并没有搭理他们,继续按照原本的路线向前行走。当她们路过新娘的轿子时,阴冷的风吹起一角红彤彤的窗帘。苏秋水目光一瞥,看见的是新娘的红盖头,以及脖子上的狗链子。
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夹杂在热闹的敲锣打鼓中,这下二人确定了,新娘是人,一个脖子上带着狗链的人。
以苏秋水阅文多年的经验,这一定是破局的关键,那一瞬间,她脑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逼嫁”,“冥婚”等,于是她踮起脚尖凑近冷赫心的耳朵,悄悄的说:“冷子,要不咱们跟上去看看,直觉告诉我,答案就在前方。”是的,没错,现在身高就已经拉开距离了。
猫猫尖叫·jpg
二人悄悄的跟在送亲队伍的后面,明明已经很明显了,但那些人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一般,只会直愣愣的吹唢呐,击擦。
终于,冷赫心和苏秋水一直跟着这只敲锣打鼓的送亲队伍到达了目的地,送亲队伍的目的地是一处阴森的府邸,它的主色调是已经发黑的木制品与白色的纸前,而新娘的送亲队伍进入这里时,仿佛误闯入了亡灵世界的活人,如此鲜明。
白色薄薄的纸钱不知从何处洒下,“他”们都向轿子飞去,白色的纸钱映衬在红色的喜轿上,隐隐约约传来孩童的笑声,还有孩童稚嫩且诡异的歌谣。
“七月半,新郎现,人嫁女,求富贵。
黑阴沉,白纸钱,红嫁娘,迎入府。
自此离人海,岁月不知,人间不知,只有鬼知,哈哈哈。”
声音一开始还是正常的,孩童声音直到后面的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尖锐,最后发出的声音如同透过内心直击灵魂。
冷赫心和苏秋水二人就这样直晃晃的跟着送亲的队伍进入了这所诡异的府邸,仿佛她们两个是透明人一样。
然后一路跟随,偌大的府邸中没有一个生物,连类生物都没有,只有几棵枯枝与散落的纸钱,以及这鲜红的送亲队伍。
直道这支队伍将新娘的轿子放在偌大的大厅面前,一个“人”出现了,他似是凭空出现,他穿着一身黑丧服,但他的胸前还挂着喜庆的红绣花,他裸露在外的双手与脖颈皆是白骨,他的半张脸已被白骨替代,剩下的腐肉上面驱虫蠕动,隐约还可以听见肉被翻动的声音,他黑漆漆的眼眶,直勾勾的盯着新娘的轿子。
阴森尖锐的声音响起:“及时已至,新娘已到,迎新娘。”然后一股无名的力量将新娘从轿子上拽下来,只见新娘的双手被捆绑住,脖子上的狗链条被新郎的白骨手掌牵起,强硬的拽着新娘向前走,新娘走后,送亲的队伍就缓缓变透明,仿佛之前的敲锣打鼓的队伍不存在,冷赫心和苏秋水二人也急忙跟上去进入前厅。
进入前厅后,只见里面是一片热闹喧嚣的场景,大片的鲜红色,厅内摆满了酒席,每桌酒席都是座无虚人,大家几乎都在高兴的笑着讨论着这对新人,见新人进来了,每“人”觉得鬼新郎这样牵着他的新娘有什么不对,依旧还是沿途祝贺着,可当鬼新郎向前走后,身后的那群人就如烟般消散,一直走到最前方,一切又回归了寂静,新人结婚的喜堂瞬间变成埋葬死人的灵堂。
只见高堂之上是两张空着的椅子也是丧葬风格的,不知从哪里想起的尖锐司仪声音,仿佛360度无死角的刺激着活人的大脑,这声音无孔不入,直直印进了活人的脑子里。
司仪依旧用他那尖锐的声音说:“一拜天地,”鬼新郎直直的朝着后方跪去,手中握着的狗链也带着新娘跪下,司仪继续仪式:“二拜高堂,”鬼新郎起身,然后朝着高堂上空空如也的两张椅子跪了下去,新娘似是想要反抗,但无数只透明的手将她的身子压下去,如有千斤重。“夫妻对拜,”新娘绝望,她明白,只要司仪说完最后一句,那么她就会死。
新娘被压着举行完三拜中的最后一拜,她在盖头之下的双目已无神采,司仪继续说着:“礼成, 吉时已到,送入洞房。”新娘继续被推着进入洞房,洞房内只有一口黑棺,此时这口黑棺正开着,而里面躺着的正是鬼新郎,新娘未曾发觉,在他进入这房间之时,一直牵着他的鬼新郎便已不见,而身后的房门也紧闭,“呯!”的一声,断绝了她的生路。
新娘麻木的向前走去,她此时绝望地想:“这样死了,好像也行。”但此时动变突生,又是“呯!”的一声,老旧的木门被踹开,进来的是一身穿黑红衣服的女子,与一名身穿蓝白衣服的女子,而此时,那名蓝白衣服的女子手中正握着一柄通体雪白的宝剑,似乎刚刚就是她踹开的房门,而另一名女子手中握着把浑身漆黑的镰刀,那镰刀足有两米长,她镰刀一挥,就朝着这口黑棺而来,而那名蓝白衣服女子也紧追其后。
身后的鬼新郎感受到力量的冲击,迅速站起,将还没有防备的新娘扣入自己只剩白骨的身躯之上,然后毫不留情的将新娘杀死,血液喷溅,为这具早已死去的枯骨献上最后一份力量。
这句白骨的身躯在不断的壮大,四面而来的狂风,一时迷了冷赫心与苏秋水的眼,当视线恢复之时,眼前的骷髅以从原本只有一米的身高变为两米,同时,他手中还系着隐隐约约可看见的丝线,他动了动白骨手掌,一群面无血色的死人就被他操控着显现了出来,那些死人就像是木偶剧中的木偶一般,没有生命,被人操控。
那些死人向前冲去,直直的冲向冷赫心和苏秋水,冷赫心向前冲的趋势一顿,只能先格挡,然后回击,这些实力弱小的傀儡他一刀一个,但也耗费了些时间。而冲向苏秋水的那些傀儡,苏秋水则是选择直接使用群攻“水月影刃”只见一道水蓝色光芒的月牙刃从苏秋水手中拿着的那柄剑中划出,这道水蓝色的月牙刃带着水的势不可挡冲向这句骷髅,沿途将这些傀儡一一斩碎,被剑刃划过的地方都被笼罩上一层淡淡的月光,那是自动标记“月影”基本上算是一个定时炸弹,只要苏秋水想,这标记随时可以在敌人身上爆发,但没有杀伤力,只能说是迷惑敌方视线2秒,因为“水中影,亦是月。”
但可惜的是,这句骷髅并没有被击散,月牙刃打在他身上只是让他酿锵的后退了几步,攻击接踵而至,下一秒,冷赫心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然后一道黑色的镰刀带着破空之声向他袭来,巨大的力道砍在他的骷髅架上,使骨头破裂,但又很快开始重组,一切发生的很快,但冷赫心还是看清楚了在这具骷髅身体中胸口位置的一团火焰,那似乎是维持他一直存在于世的能量,那么,只要摧毁了,就能将它消灭。
于是她对苏秋水说:“弱点在他胸口中的一团火焰。”苏秋水对于自已不擅长近战这点认识的彻底,于是在远处骚扰,直到冷赫心再次将双倍防的骨头击碎,苏秋水立刻上前,一道由“月华波影凝水寒”凝聚的水流势不可挡的冲击向那团火焰,那些修复了一半的骨头也散架了。
正当二人准备松口气,然后走出这诡异的地方时,身后那本该死掉的尸体突然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骨骼的脆响伴随着阴森森女人奸细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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