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武帝正襟危坐,头戴冠冕,身着朝服,正襟危坐,目露威严。朝堂之下,列位臣公,依次而立,手持笏板,面色肃穆。
“黄河水患延绵十余载,也该是治理之时了。”武帝高声说道。
众臣听闻皇帝要治理水患,都面露惧色。一刻后,太尉田蚡走入堂间,跪地高声说:“微臣斗胆进言,此举万万不可。这黄河水患,本是天意,岂非人为。如果冒然治理,犯了天规,怕是有损我大汉朝的运脉。”
“是啊,还是大兴祭祀,广建庙堂,让上苍知道我们的诚意。”另外一位迷信黄老的大臣也赶紧出列说道。
继而,三四位臣公都站出列来,跪地起身说:“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切不可冒犯天威。”
武帝心生怒气,眼下黄河沿岸十几个郡县,都被洪灾毁之一旦,这些迷信的朝臣,不是想着怎样治理河道,却又来劝说自己对水患听之任之。武帝决心这次不听朝臣劝诫,定是要永绝这水患,于是,他厉声问道:“诸位爱卿害怕天规,不去理会水患。可是你们难道不知,此次水患已经让我大汉十几个郡县都毁于一旦,难道,你们想要一直害怕下去,等到洪水淹了长安城,再作打算吗?”
那些臣子听闻皇帝如此说,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怎么作答。田蚡眼珠一转,老谋深算的他立即又有了主意,于是,他又说:“冒犯天规之事定是有缘由的。臣等不是坐视不理,而是想,如若找出天怒的缘由,从根源上解决,或者比治理水患更加彻底。”
“好,那你现在就给朕去查,朕是哪里对不上上苍了,让它如此发怒,如此惩治我大汉的子民。”武帝没有好气地高声说道,然后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夜里,田蚡秉烛而坐,一脸的愁绪。今日晨早朝堂之言,本是戏语,可是皇帝却真的让他去查。这可怎么办才好。就算是找来术士,也总得有个说得过的缘由吧。田蚡本来是害怕去治理水患,才用天规来劝阻皇帝的。可是现在可好,皇上给自己出了这么个难题。早知道,今朝早朝就该同意皇帝治理水患了。
田蚡为此十分挠头,一时真的没了主意。
“太尉大人,这是从宫中送来的书函。”仆从将一筒密封的竹简递到了田蚡的手里。
田蚡赶紧屏退仆从,打开竹简,只见上面写到:“闻伯父大人有难,今日特来相助。黄河水患,乃陛下冒犯天规,不顾宫中断掌女子不幸,带其御临龙城。龙城妖邪之地,助长恶势,故天怒,命黄河水患,毁我大汉山河。”
田蚡收好竹简,坐在位上,仔细琢磨。方才田夫人的话,似有深意。这后宫女眷素来争斗不断,而此次田夫人的帮助,实是为了自己。田蚡叹息,自己夸下海口,不知该如何收口,现在又冒出田夫人竹简之事,更是令他挠头。本来田夫人不受宠幸,自己也并未觉得如何。毕竟自己的亲姊贵为太后,就算田夫人是自己的侄女,也不必非要为了她而惹皇帝不悦。可是,今日田夫人意外相助,他如果不遵从,便是真的撕破了颜面,以后,怕是难对宗亲。而且,田夫人素来心狠手辣,万一她反咬一口,自己本来就不受皇帝重用,到时候,怕是更加艰难。
田蚡思来想去,也只能依从田夫人的秘谏,不过,他还是改动了一些。
第二日,一直在长乐宫养病的王太后便亲自请来了术士,为皇帝祈福。那术士一会儿低头念经,一会儿仰头请命,左摇右摆,高深莫测。一炷香后,术士魂归身内,跪地对太后说:“我方刚从凌霄宝殿而归,玉皇言:陛下明知宫中有煞星,却还将她带到众邪万恶的龙城,龙城妖魂助长了煞星的气焰,毁了紫薇星,玉皇大怒,遂令黄河水患,掩埋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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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宫中有煞星?”王太后本来就在病中,这一惊吓,顿时让王太后瞳孔散大,全身发软。
术士道:“确实如此。”
“煞星?去了龙城?莫不是她?”王太后一脸惊惧,目光深远,术士的话让她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在她久卧病榻,却依旧无比熟知的王美人。
本来,这王美人与自己同姓,王太后还有几分好感,太后知道她是皇帝现在最宠爱的姬妾,虽然受宠,却不恃宠而骄,倒也是个不错的女子,可是现在王太后听闻这番话,顿时就好感尽失,她恼怒道:“原是那个贱人。”
“来人呐,将那贱人给我圈禁在昭阳殿,没有哀家的御旨意,谁都不可见她,包括皇帝。”王太后说罢。
术士的话,很快传遍六宫。可心还未来得及问明白事由,便被关在了昭阳殿里。除了苏锦和王嬷嬷,其他的侍女太监一律都被撤走,而随着那扇朱漆大门的关闭,苏锦和王嬷嬷也开始悲呛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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