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炮弹的声音响彻云霄,但在这里却习以为常,因为这里并不是城市,而是战场!
浅睡中的神近耀猛地睁开双眼,身在战场的男儿应保卫国家,心无杂念奋勇杀敌,用自己的身躯换身后家人的平安。
可是他?他的国家早早就已经亡国了,没有家人,没有国家,他本该在战场上没有后顾之忧,但他的心里住着一位心上人。
雇佣兵不效忠任何国家,他们的信任只有身边的武器,他们的忠诚是你所给的报酬,感情用事是大忌,只有没有牵挂,才能做的长久。
隐匿在沙土之中,恶劣的环境并未影响到他,将狙击枪好膛,架好枪,“这次的任务是...…”
不同于战场的炮火轰鸣,就算是夜晚也是车水马龙的城市之中,偏僻市郊里有一处寂静的茶馆。
茶馆曾经是热闹非凡的场所,可谓是头牌唱一曲,名人重金求都买不到高级场所,如今却落得有些破败。
班子已经换地方去演出了,没钱留住他们的金也无奈叹气,他们凭着一腔热爱相遇,金提供场所班子提供精彩表演,随着名声大噪,越来越多人请他们跳槽。
“金老板,我还有这么大一个班子要养,这些年多谢您的照顾,收来的门票钱一分不收给回我们,但想必这些年的茶钱和那些贵人打赏你的小费也够你荣华一生来,所以…”
金看着眼前毕恭毕敬的男人苦笑了下道:“不用这么弯弯绕绕的,你们走吧,生活不易,我能理解。”
男人似是不放心,拿出合同来,等金签上字盖好章后恭敬鞠躬后离开了。
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叹气了,看着人走楼空的茶馆,金有些感慨道:“姐姐,该走还是都走了,我没办法留住任何一个人的脚步。”
茶馆是金姐姐秋所留给他的,早期没有戏班子时,附近还是会有人来喝茶的,不过都是些爷爷奶奶辈的。
他们都很喜欢金这个长相可爱人又乖巧的孩子,自然是帮助秋多多关照他。
只是时光流逝,岁月不饶人,爷爷奶奶们都相继离开了人世。
姐姐也不知所踪,还有他那时不时也失踪几个月的竹马格瑞,茶馆关门大吉的那天他捡到了神近耀。
同为少年的神近耀头发被雨淋湿,身上的伤口血流不止,靠在茶馆的门前躲雨,正巧金要开门就撞上这个小可怜。
一问三不知,不管金问了多少问题,神近耀就是装作不知道,我忘了,要么就是闭口不谈。
“行吧,行吧,我好心收留了你吧。”金原本想说就当我大发慈悲收留了你这条无家可归的狗觉得有点伤人就改口了。
生活还要继续,金试图教会神近耀演霸王项羽,想把他培养成下一任头牌,这样他还能继续躺平。
结果神近耀啥也不会,做错了也只是乖乖听训,让金也不好说什么,都是同龄人何苦为难同龄人,算了算了。
“你的家人呢?”相处了一个星期的神近耀突然问金。
金听到问题愣住,后面才不疾不徐回答道:“我的姐姐经常外出办事。”
听金没有下文,神近耀就知道姐弟两相依为命了,姐姐不经常回家,少年弱不禁风的样子也让他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又过了一段时间,神近耀看着从某个柜子里翻出的戏服狐疑地看向不远处剥着橘子的金。
“来,阿耀,吃橘子。”金拿着一半的橘子走到他身边,自然也看到了那套戏服。“啊?他们居然没带走戏服吗?”金也有些诧异。
“是特意留下给你的,你会跳?”神近耀从翻出来的纸条总结道,纸条上的人说,金是他见过最棒的虞姬。
“啊这……”面对神近耀真诚求解的样子,金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从小,就是一群爷爷奶奶带大的嘛,他们也不是普通人,都是一群老戏骨了,小时候看我底子好就试着让我去演霸王项羽,可是学了很久我也学不透,直到其中一个奶奶说让我试试虞姬……然后就那样咯”金无奈摊手解释道。
“我想看,可以吗?”神近耀面上平静但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期待。
“?”金歪头扣了问号。
“没有项羽就不能演吗?”他语气有些失落,像极了当初秋因为外出办事错过金初演,却迫切想看的模样。
“能!当然能!”少年拍拍胸脯保证道,“你且在台前坐下等我,我去幕后换装打扮下。”
露天的院子里月光温柔地倾泻而下,少年坐在自己搬来的一字上乖乖等着开场。
青年在戏台子后面不紧不慢地为自己上装描眉,贴甲片,用手指涂抹那胭脂,镜子中的他像极了那虽然深处困境中的虞姬。
换上戏服后,好戏开场了!
“这次的任务是战场上暗杀掉M国统领,雇主G。”
这是他提前摸好的狙击点,现在只要等到了暗杀对象出现,取下敌方首级他就能全身而退。
听力过人的他从四周远处传来的踩沙声明显告诉他,计划失败了,他被卖了,现在他被包围了。
神近耀虽奋力挣扎但无果,寡不敌众,而他要取首级的人物对象大摇大摆的站在他面前,“你真像几年前的那个金发女人,他也是来狙击我的,但是她的下场就如你一样,哈哈哈哈。”
“是你放出的假消息。”神近耀猩红着眼看向他,“哦哟,小子,骨头很硬嘛,出来混,信任是最不可靠的,怎么当了雇佣兵都还么没学会这个道理。”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虞姬,你可有悔?”脑海里一闪过那个美好的夜,少年的声音舞曲让他永远铭记。
这个距离足够了,神近耀突然冲向那人引爆了他身上藏的炸弹。
“金,和我在一起?”神近耀听着青年的突然告白有些怔愣。
“嗯,我从来不骗人,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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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并不能许诺你什么。”神近耀想拒绝他。
“那总比总是让我凭着朋友的身份思念你强吧?阿耀,我们都成年了,你分的清的对吧?”
“好…好吧。”金的直球打的让他无言以对,太难让人招架住了。
在茶馆中的青年唱到了戏尾,天空似乎飘满了虞美人的花。
“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声音铿锵有力,青年双手将剑抵在脖子上。
“妾随大王生死无悔”话落,青年自刎倒在了虞美人的花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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