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老爷子临终之前不知道怎么想的把沈辞盈托付给了他.
他当着那么多长辈的面儿答应了,现在可不得把这脾气掘的跟头驴似的姑娘带回家养着,好好的补一补,长点肉,瘦的就剩骨头了。
沈辞盈越走越快,刚才顾璟渝才帮了她的忙,她也不好意思说让他别跟着。
心里想着最好快点把人甩掉。
身后冷不丁的传来沉沉的一声,“沈辞盈,你给我表演竞走呢。要我拍视频吗。”说着,就往口袋里摸手机。
女孩猛地顿住脚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回头:“小叔叔,你去忙吧,我也要回家写作业了。”
“你怎么不直接说让我别跟着呢?”顾璟渝觉得这小孩真是,要气死人。“你回个屁的家,跟我回去。”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直接揪住手腕把人往车上拽,余光瞥间她小嘴一张,那双眼往下一压,眼神一狠,“你敢叫试试。”
两个人坐进了车里,像是比谁更能沉默似的,各自看着窗外。
红色法拉利缓缓停在别墅前面,沈辞盈坐在后座上不动。
玻璃被轻叩两下,他拿眼斜她,“要我抱你下来?”
她不紧不慢的下了车,看了眼身后火红的法拉利,小声嘀咕,“骚车。”大男人开什么大红色,骚包。
顾璟渝哂笑,丝毫没有羞愧,长臂张开,挑了挑眉:“是啊,人也一样。”
沈辞盈被他的厚脸皮震惊了,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屋里已经让人收拾过了,干净的没一丝灰尘,不过他的审美真的差,除了灰色,就是白色。
还不如回自己的出租屋住呢。
从上小学开始,她就极度厌倦了寄人篱下看人眼色的生活,只要不是自己的家,就会不自觉的拘谨。
不过,现在肯定犟不过小叔,干脆掏了本作业装模作样的开始写。
“以后这就是你家,放心住下。”男人丢了一句话,坐在沙发上脱了休闲服的外套,挽了袖口,肌肉线条流畅,看她写作业索性自己上楼去了。
没多会功夫,沈辞盈就把周围的环境熟悉了,没瞧见整栋楼有什么保镖之类。朝楼上悄悄地看了眼,静悄悄的,赶紧胡乱把所有的书本塞进书包,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在门外拦了辆出租车,慌忙吩咐司机,“师傅,开快点!”抱住书包忍不住偷偷回头看,等完全驶离了岱园才松了一口气。
拧开熟悉的房门,看到白色的一张大床旁边吊椅轻曳,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后屋的栀子花味道弥漫开,沈辞盈靠在吊椅上翻着本卷子,盯着下面的洛必达法则轻轻皱眉。
“沈辞盈——,作业写完没,过来吃夜宵。”喊完才看到一片空荡荡,水晶吊灯往外散发着悠悠的光芒。
桌上有一张小小的纸条:小叔叔,您放心!我不用您照顾,先自己回去了哈。切记,勿寻!勿寻!
太阳穴狠狠的跳了跳,他看了眼外面漆黑深沉的夜色,摸上桌上的车钥匙,顾璟渝踢了拖鞋,往门外走。
外面的夜色漆黑一片,岱园点着莹莹闪烁的微光。
等赶到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屋外连门都没锁,眉头皱起,他忍着心上的火总算没当场发火。吊椅上窝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脚边落着一本书。
她微阖着眼,脑袋歪在吊椅的藤蔓上,脑袋一点点的,有人进来了也不知道。
头上猛地挨了一个板栗,沈辞盈疼的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
“沈辞盈,嫌命长是不是?!”
知道他是捉她回去的,立马往墙边躲,“小叔叔,您放心,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就这么照顾自己?门都不锁?”他眉皱的能夹死苍蝇,顾璟渝做事从来没什么耐心,从来也没人敢驳了他的面子,现在却好像舔着脸要照顾一小孩儿,这人还一点不领情。
外面的门被风吹的撞击在墙壁上,似乎是在回应他的话似的。
“我看你真的是不打一顿,是听不进去话了是吧。”有力的手臂抓住人,还没怎么看,沈辞盈整个人被翻了一个面,后背朝着他。
她一下子羞恼的满脸通红,还没出声,屁股上传来痛感,随之而来的是空气清脆而又响亮的一声。
隔着薄薄的一层校服棉裤,声音没那么脆,有些闷闷的。
一下接着一下,男人粗砺的手掌落下,再扬起。大掌轻易的捕捉到她的小屁股在轻颤,沈辞盈咬紧了牙关不出声,眼眶里蒙上一层水雾。
“说话,还跑不跑了?”
纤弱的背趴在吊椅上,她的膝盖磨蹭在地上,随着每一下动作,吊椅轻晃一下,鼻尖处传来他身上清冽的龙井茶味道。
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疼还好,主要太羞耻了。她都已经这么大了,还被打了屁股,觉得没脸见人了。
“说话!”一掌又落下。
贝齿牢牢的咬住唇壁,她终于忍不住开口,“疼……小叔叔,我疼。我不跑了……”
“下次再有一次,没这么简单!”他粗鲁的把人翻过来,用指腹擦掉她脸上的泪珠,语气还是很凶,“一个小姑娘,大半夜的跑出去,不是找打?”
沈辞盈还在抽噎,这辈子的脸面都在这一回被丢光了,两只手掌捂住自己的脸,指缝里有泪滴渗透出来,压住哭声,肩膀还在轻微的抖动。
顾璟渝也不安慰她,把人拽起来直接扛在肩上,从楼梯上下去。
她丢人又气愤,趴在宽大的肩膀上,想往死里狠狠的咬一口又不敢,眼泪慢慢的打湿了黑色的布料。
恍惚之中又重新被塞回骚车里,鼻涕混着眼泪也一起流出来,兜里一张纸都没有,沈辞盈更觉得丢人,只能用力的吸着鼻子,眼泪已经止住了,眼眶红红的。
“拿去,别把鼻涕擦我身上了。”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块帕子递过来,目光还带着一丝嫌弃。
沈辞盈觉得丢脸,但是鼻涕真的又马上要掉下来了,接过了帕子磨磨蹭蹭的擦鼻涕,帕子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茶香,古老又深沉的味道,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顾璟渝很少抽烟,倒是个难见的茶客,年纪轻轻就有一种老干部的爱好,各路名茶都有收集。
长腿相叠,他冷不丁的怼人:“这帕子两万五,长大了记得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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