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王介坐在半躺椅上。
此时,王介的两只手指间浮现着一滴玻璃般的水珠。
当王介知道“点”字诀,是自已炼气期的主要修炼方向后,他便通过《气之诀》,仔细地感悟起“点”字诀。
不得不说,《气之诀》将水,气化后形成的“点”水,让王介对“点”的感悟更直接,也更具体了。
这让王介很快就将《水之诀》在“点”的掐诀上有了质的理解。
这个玻璃珠般的水滴便是他不断地尝试《水之诀》凝出的。
指间变幻,玻璃珠般的水滴也随之变成了一支小小的水箭,继而是水剑,水枪,水盾,甚至是一滩水。
王介现在能凝出的东西,基本都很小,有用没用王介也不知道。
只能留着以后试验了。
不过,王介本意是希望通过这样的练习,通过无数的“点”的不同组合,来增加自已对“点”的理解。
嗖……
王介将手指上的小水箭弹向了门外,打在了一块石头上,沾湿了巴掌大的地方。
接着,王介又打出了其他的玻璃水珠,水剑等。没一会功夫,他就感到灵力消耗了一大半。
看来,炼气期还是不能用法诀来对敌,好像这样凝出实体的大耗灵力的法诀,用不了几次,自已就先把自已的灵力耗尽了。
看来,得去买把什么刀,剑之类的武器来防身才行。
突然,王介眉头一拧,侧身扭头,看向了屋外的山岗小树林。
随之,灵力运转到耳朵中,侧耳倾听起来。
虽然冲上了炼气二层,但王介的眼力明显还是比不上耳力。
刚才,王介听到了在距离屋子十丈远的地方传来了动静,张目看去时,由于正下着雨,又是大黑天的,王介只见得有两个阴影躲在了小树林的树阴中,时不时地朝屋子这边张望着。
王介皱了皱眉,自已刚搬进来,想不到这么快就被人盯上了,也不知是不是自已运气不太好。
耳中传来了外面两人的窃窃私语。
“老大,能住得起这样房子的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外面大把的好下手的,为什么挑这么个扎手的呀。”
“聒噪,叫你来盯一下而已,你怕个什么,又不是叫你动手。”
“老大,这天阴冷阴冷的,我的小娘皮还等着我回去呢。”
“我告诉你,你给我盯好了,今天给你带个路,明天你早一点过来,给我盯好了。这个人什么时候出去,去了哪里,买了什么东西,你得每天都回来给我说好。”
“呃……”
随之一阵㗭㗭嗦嗦的响声,王介的视界里,便再没看到树林中的阴影,声音也逐渐远去。
王介眼神凛了凛,这是把自已给盯上了。
自已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会被人专门盯上?
一般的小毛贼,怎么会专盯着一处地方的。
对方明显是冲着自已来的。
王介眼神一凛,便想着自已要不要反跟踪过去,看看到底是谁在盯自已尾巴,打得是什么主意?
但王介很快就想到自已只是个炼气二层的小修士,也不知道外面两人是修士还是凡人,如果是修士的话,就自已这小身板,估计有点悬……
但不跟着出去看看,老是被贼惦记着,不知什么时候,自已就吃闷棍了。
转念一想,自已耳力好,三十丈内任自已听声,远远跟着,应该不会被发现。
想到这,王介不再犹豫,翻身出了门,在夜色的掩护下,远远地跟了上去。
那两人在小树林躲着走出了一段距离,离王介屋子有点远后,便不再躲藏,从小树林走回了大路。
王介躲在树林里,虽然只看到了两人的背影,但却是看清楚了,一个是修士,一个是凡人。
那修士只有炼气二层的模样,王介总觉得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哪个地方见过。
两人走在大路上,雨也没淋到两人,反而王介在树林里,被淋了个落鸡汤。
这让王介有点郁闷,心下也有点奇怪,难道还有什么避雨符之类的?
差不多有三刻钟过后,王介很快发现,这两人竟是直接走回了北门闹市大街,也就是中午王介与胡管事买东西的大街上。
此时,街道两边的商铺都挂起了灯笼,明亮的灯光照得大街上一片火红。
只是可能是下雨,大街上只有稀稀疏疏地偶尔几个人走着。
王介只好躲在店铺的屋檐下装着躲雨的样子跟着两人。
不过,两人也并没有走多远,便在一个拐角的地方,分开了。
凡人的那个男子与那修士男子告别后,便急急忙忙地朝一条巷子走了进去。
而那个炼气二层的修士,则留在了原地。
不过这修士在侧身的时候,刚好被灯笼照亮了面容。
跟在远处的王介,这一次却是看得清楚了。
这人居然是王介中午在宠物妖兽店那里见过的,跟在那个殷公子身后的那个短小精悍的男子。
怪不得自已有点眼熟呢。
但自已与这人根本不认识,他盯着自已干什么。
这时,那短小精悍的男子左右看了一下后,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身旁的食肆,踏着楼梯向着二楼走去。
王介走近了一点,大概离了十多丈左右,然后灵力往耳朵上一催,仔细地听起那精小精悍男子的脚步声。
脚步声进了二楼以后,接着王介便听到了敲门声。
“殷少。”
“进来吧。安排好了?”
“殷少放心,都安排好了。”
“找个机会给他点颜色看看。”
“是,殷少。”
“一个小小的胡管事,也敢给我脸色看,这一次,要他好看的。”
之后,两人便一起吃起了小食,一边聊着哪里的姑娘,哪些段子来。
听到这里,王介便退了出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已只是与胡管事一起买了点东西,这个所谓了殷公子,便要给自已点颜色看看。
呵呵,就算你老爹是守队的副队,但你自已也不过是一个炼气二层的小修士而已,还无法无天了。
自已虽然不是那个殷副队的对手,但也不相信那个殷副队敢把自已这个翠微阁的杂事一巴掌拍死。
王介看了看天,依然下着雨,心里却想起了,刚才二人身上并没有淋到雨的事情,想着反正自已也出来了,不如在街上店铺里找找,是不是有什么避雨符之类的。
伸手给自已打了个法诀,手上朝自身上一个虚抓,身上淋湿的头发衣服等,慢慢地透出了一丝又一丝的水汽,然后汇聚到了王介的掌心。
一会后,王介身上的湿水便被完全抽出,显得一身的干燥。
随手将手上巴掌大的水球扔掉。
四边看了看,却在不远处看到了一间符篆店,便跑了过去,进了店,看了起来。
找到店家一问,果然是有避雨符的,不过都是不入品的,一两银子一张。
王介觉得有点贵。
店家拿了一张出来给王介看了看,跟王介介绍说,一张可以用很长时间,用个两三年完全没问题。
只要符上的纹路没有破损,小心点用,使用很多年都可以。
王介想了想,便买了一张。
之后,王介又问起了其他的符篆。
自已现在被人盯上,怎么也得准备一两张符篆好保命。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了一跳。
关于与斗法有关的符篆,好像防护符,火球符,水箭符等,不入品的,最差的那种,一枚碎灵也只能买两张。
一般的不入品的斗法符篆,基本都是一张一枚碎灵。
自已一个月的薪酬,也就够买一张不入品的一般的符篆而已。
王介有点气闷。
不买也不行,自已现在被人盯上,万一哪天一个不小心,被人敲了闷棍,那就得不偿失了。
与店家说了半天,但店家根本没有降价的意思,王介就想着不如去街上摆摊的看看有没有。
不过现在下着雨,摆摊的人也不多。
最后王介还是忍痛买了一张防护罩。
本来身上还有三枚碎灵的,买驴车花了一枚,现在符篆又花了一枚,只剩下了一枚。
这一枚,王介可不敢用掉,这枚是用来应急的。
好在凡俗的生活花费并不贵,自已还有一颗金豆和几两银子,少点花,应该能撑到下个月。
看来,自已得想点办法赚钱才行了。
出了店,王介也没了兴趣再到其他店铺看看了。
便往身上一拍刚买来的避雨符,便向着自已的房子飞奔回去。
避雨符果然有用,雨还没打到身上,便像有意识般,从旁边便滑落了下去。
来时跟踪比较慢,回时王介撒开了脚,虽然并没练有轻身术,但炼气二层的修为,比起凡人来,还是快了太多。
两刻钟后,王介便回到了自已的房屋里。
进了院子,王介将避雨符从身上拿了下来。
仔细看了看,想想如果自已也能画符,那今后的生活就有着落了。
想归想,但自已也不知道怎么去学画符。但转头却是想明白了,就算知道怎么去学,单单是材料费,恐怕就不是自已能承担的。
正要把避雨符收起来,王介心里突然一动。
自已不会画,但会“印”呀。
就是不知道,“印”出来的符篆能不能用?
王介立刻凝出了一张光幕,将避雨符重新“印”在了光幕上,成了一张光幕符篆。
拿着光幕避雨符,王介往身上一拍,又走出门去,但很可惜,光幕避雨符并不能避雨。
王介叹了一口气,将光幕避雨符收进了意识里,接着,王介的脑海里便出现了避雨符的整张符篆,符篆上的每条纹路,自已不需要硬记背熟,在脑海里便清清楚楚地呈现出来。
如果想学符篆的话,倒是省了生背硬记得辛苦。
心里却又一想,“印”在光幕上不行,但如果“印”在符纸上呢。
自已身上并没有符纸,只能留着以后再试试了。
夜已深了,王介便回到了正屋,躺在床上休息了。
有着防护罩在,王介也不怕那殷公子跑进来。
放下了心,不一会,王介便沉沉入睡了。
……
翌日清晨。
王介伸了个懒腰,起来回到大厅洗漱过后,便在正屋前的小广场,小花园里闲逛起来。
王介发现,原来正屋的侧边,也是有洗澡间,洗漱间的。
小花园并没有花,只有花坛,花池,假山等等,还有一小水池。
王介摇了摇头,自忖自已可没心情摆弄这个小花园。
忽然,王介皱了皱眉头,耳朵动了动,扭头看向了屋外的小树林。
小树林有着一个人影,正是昨天与短小精悍的男子一起过来的那个凡俗男子。
谁给你的胆子来盯梢的。
王介冷哼一声。
王介走到了最靠近小树林的墙边,向那男子望去。
房屋有着防护罩,从外面,根本就不是一个凡人能看清屋里的情形的。
但屋里的人却能看到外面的事物。
那男子虽然是来盯梢的,但他也只能看着门口。
王介从门口出去,他才看得清楚。
如果王介翻墙出去了,要避开一个凡人,却是轻而易举。
王介并不是想从墙上翻出去。
他走到墙边,离男子大概十多丈左右,手里却是掐起了法诀,然后将法诀一个一个地都丢到了男子的身上,脚下。
男子毫无察觉。
别说这男子只是一个凡人,就算是同样的炼气二层的修士前来,在《水之诀》的隐匿下,也是毫不知晓。
男子似乎站得有点累了。
他看着王介屋子的门口,却是一直没有动静,便想着找个地方坐着再盯着。
他转过身,往侧边走了过去。
小树林虽然小,但树叶繁茂,野草及腰,主要不是仔细察看,他是不相信王介能看到他的。
他左脚一踏过去,脚底刚落在地上,却是一滑。
未等那男子有所反应,“噗”的一声,男子便摔在了地上。
男子一摔,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却是没由来的屁股又是一滑,接着男子便一骨碌的滚下了小树林。
男子想止住自已下滑的趋势,奈何无论他怎么伸手拉到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便在他手里滑溜无比。
身子撞到石头上,石头好像也是打了油一般,男子一路翻滚,噼里啪啦地竟然滚了三十多丈,一直滚到了小树林下方的大路上。
大路上。
男子嘴里哞哞惨叫着,支撑着想勉强爬起来,结果还没爬到一半,便手一滑,再次摔在了大道上。
连接几次之后,男子再也不敢尝试了。
男子脸上早就五颜六色,他一个劲地按着大腿,苦着脸看向了左右。
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但只瞄了他一眼,便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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