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巅，八卦炉之虚空映射！”
“引神识之力，以御炉影，至其与周遭空间重叠，融为一体。”
“凭精神之力驭之，可炼化万物！”
“炼气三层，神识之海丈许，方可开启此炉第一层。”
白夜闻此，内心震撼不已。
此炉本体竟位于九天之巅，其玄妙之处，仅凭投影便可使八卦炉与所在空间重叠，合二为一，发挥其威能。
虽为神识内幻影，却又仿佛实体，更无人能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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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之极！
再观神识，此次吸取六尾狐之神魂，使自己神魂扩大十余倍，神识之海已逾丈许。
而八卦炉亦扩大至尺许，炉上金光熠熠，八道纹路中，有一条若苏醒，光芒流转。
纹路其顶部，显现出一九头鸟，九头攒环一处，眼冒金光。
世间万物，变幻莫测，真令人感慨万分。
如今，唯待境界之提升。
白夜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缓缓睁开双眼，觉身体已恢复自如，或许是八卦炉被激活时释放的神力所致。
遂起身盘坐于床榻之上，轻轻整理凌乱之衣衫。
而后转头望向眼前这位瑟瑟发抖的少女。
少女颤栗不已，跪伏于床榻之上，身旁一只干瘪的六尾狐狸横卧，无声无息，仿佛已死去多时。
少女目中惊恐，双手紧抱于胸前，不经意间，身后三尾狐尾摇曳，若隐若现。
两妖之前对话，白夜听得清楚。
已知晓眼前少女纯真无邪，未有作恶之举。
反间接救了自己一命。
“此番......”白夜启唇，语声平静而温和。
然，话音未落，少女突尖叫道：“还我师傅！”悲愤之情溢于言表，扑向白夜。
白夜周身八卦炉之威未散，金光一闪，形成难以触及之屏障，阻少女近身。
少女误以为白夜此刻才施展神通，威力强大，令其无力与绝望。
遂默默抱起其师傅之狐狸身，全身微微颤抖，眼眶泛红，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熠熠生辉，无法自禁。
白夜静视少女，目中闪过一丝复杂之情。
轻叹一声，淡淡道：“你师傅杀害村里如此多人，今日下场，皆为天意。”
少女仰起挂满泪水的脸颊，幽怨的反问：
“为何人族便可以肆意屠戮我等妖族？”
“我妖族修炼艰辛，鲜少涉足尘世，更未曾主动加害人类，为何你们人类就视我们为祸乱？”
言罢，少女拭泪，埋怨之意更浓。
白夜默然片刻，未与少女争辩，转而问道：
“你们从何而来？又为何与人族结仇？”
少女低头，泣声如蚊鸣：“我辈皆庇护于血猿妖王，方圆千里皆为血猿妖王之领地，妖众数万。”
“妖王领地中心是猿头山，位于三阶灵脉之上。”
“师傅带着我和姐妹们，于与人族交界的狐山修炼，那里有一条分支的二阶灵脉，历来与人族和睦共处，相安无事。”眼中透出一丝无奈与悲伤。
“突然，人族众多强者攻上山来，残忍无情，瞬息之间，便将我众姐妹屠戮殆尽。”其声颤抖，情绪激动起来。
“十多个姐妹，及余妖兽，皆已命丧黄泉！”她紧咬下唇，竭力想抑制哽咽之声。
“她们……皆已命丧黄泉……”
言至此处，泪珠又滚滚而下，抽泣之声愈发沉痛，俏肩不自主地颤动。
似又忆及某些惨烈之状，脸上露出恐惧之色，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紧紧贴着床榻之头的墙壁角落。
白夜见状，并未继续追问，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少女。
少女停顿片刻，抽泣声渐趋平缓。
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师傅携我自后山逃离，全山百余妖兽，唯我二人幸免于难。”
“我等与他们并无仇怨，缘何如此残忍相待？”
言罢，少女抬头直视白夜双眼，仿佛要将满腔委屈与不甘尽数倾诉而出。
然，白夜非判官，不欲行判官之事，看见少女眼神，却不得不为人族辩驳数语：
“那你们也不能残杀无辜之人来泄愤。”
“他们世代采草药为生，何尝伤害过你们？”
少女闻之，情绪骤起，急不可待地接话道：“那我们就可以被随意残杀？”声中含无尽悲哀，泪珠又止不住流下。
“一切都是你们人族太贪婪！”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白夜眉头微蹙，略感疑惑，不知少女之言何意，未立即反驳。
此时，少女续道：“听师傅说，血猿妖王在猿头山发现一秘境，疑似仙人所留，不知为何消息传至玉清门。”
“玉清门为人族修仙之门派，为夺此秘境，公然违背人妖两族互不侵犯之约。”
“更诬蔑猿头山发现之秘境与魔界相通，为顾此界安危，必须予以铲除。”
“但是，我们狐山距离猿头山还有五百多里地，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
至此，与妖族开战之缘由，白夜方略知一二。
然，真相究竟如何，谁又能道明其详？
他自床榻起身，立于床侧，凝目注视少女，心意已决，不欲再续此话题。
“人或妖，皆生灵，世间又何有绝对之是非？”
“你我之间，或有缘分，今后切勿再行恶事，更不可吸人阳气，当自珍自重。”
白夜此言，实不知缘何而发，或许因肌肤之亲，虽然被迫，亦有所感触。
“小女子如今孤身，何去何从？”少女抬头凝视白夜，目中流露出哀怨与迷茫。
遂整理衣物，下床后抱起六尾狐狸之身。
“尚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可否告知小女子？”少女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或因白夜最后的两句话，
或少女之委屈已诉说宣泄，
又或是眼前男子很香。
白夜默然，未答，转身挥手，示意少女离去。
也许相忘于江湖，便是最好的结局。
遂再挥手。
“去吧！”白夜此言，语气中罕见地带着柔和。
门外倩影回眸，神色复杂地凝望白夜，四目相对，却都未曾再启唇。
瞬息过后，
少女轻移莲步，缓缓离去。
既已至此，便不再有所顾忌，白夜于村落之中寻觅得众多草药，
其中雪草竟有五百余株之多。
更发现一株千年之血参，珍贵异常。
妥善收藏后，眼见天色渐暗。
雾刚起，此时白夜神识极为强大，敏感异常，就在离开迷雾村之际。
瞬息间，
雾中一抹红光闪过。
白夜神识内八卦炉再次一闪，旋即变暗。
此时白夜心知实力太弱，不宜再节外生枝。
遂未敢停留，急速返回雪泉镇。
归至小屋，前后已过去七个多时辰，先制各类草药成药胚，明日再炼制最后一道工序，应该还来得及。
夜已深，白夜躺在光洁之榻上，心绪如麻，久久不能入眠。
那双游走于身上之无骨玉手，那片软润......
挥之不去，令人心猿意马。
毕竟，白夜，仅十六岁！
旋念及草药已齐备，明日炼制完毕后便可完成交易，心中顿时安定下来。
至此，
终于可以购置功法，踏上修真之路！
……
“咚咚咚”敲门之声骤起。
“何人？”白夜一个激灵惊醒，怎得这么晚还有人来找？
“公主召你，一炷香内速至！”尖锐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入，旋即便闻急促离去的脚步声。
“唉！这么晚还让过去，莫非有紧急之事？”
“不会又有何变故？”
“呸！别乌鸦嘴！”
白夜一边嘀咕着，一边麻溜的穿上外套，即便不情愿，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去。
公主为镇守之掌上明珠，亦是玉清门丹峰座下亲传弟子。
此次下山，除了探亲，顺便负责采买门派所需之初级丹药。
大买主之召，岂能怠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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