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菲斯压下心里探究的欲望,默默地不说话。
云皓麟继续讲道:“我们从教会那了解到了关于你们的一些事情,如果你们的情况跟我们猜测的一样,那么我们很可能不会成为敌人。”
“豁,我大概也知道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毕竟你们不仅强,而且似乎聪明多了,说说看你们想谈什么?”
当然,这是基于实力的角度给出的答复,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格里菲斯感觉自己没有能力将他们全部解决。
要是他们是蝼蚁,凭借自己对人类的仇恨,早就把他们化成血水了。
云皓麟一边走到旁边捧起云弛虎的身体,一边说道:“关于你和苏珊的故事,你对人类的仇恨,我想你从你的角度告诉我们。
我们不一定要成为敌人,你可以选择相信我们,如果你想要理由的话。
科学。
我们这群人都受过科学的教育,你天花板的吊灯和周围的壁灯不是魔力灯而是电灯吧。”
格里菲斯沉默了片刻。
“跟我来吧。”
带着这几个小孩走进二楼的会客室坐下,接着用老父亲看不争气儿子的眼神看着莱欧。
刚才我被这几个小孩群殴的时候你跑哪去了?
莱欧似乎读懂了格里菲斯的眼神,悻悻地挠挠头发找了个小角落坐下。
“你们想听我和苏珊的故事对吧?”
“没错。”
格里菲斯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花板的灯,思绪飘回到几年前。
那天,一个女人手持匕首,穿过黑土地来到他的古堡外。
虽然女人的目的就是这里,但站在跟前看着这座巨大的城堡也是不由地深吸一口气。
试探性地敲了敲门,随着一声巨响,大门缓缓打开。
女人缓缓走进去,四处张望着这座阴暗却又辉宏的城堡内部。
虽然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但是女人没有停下脚步,手却不由地握紧匕首。
就在这时,早已察觉女人到来的格里菲斯从二楼的走廊里走出来。
女人收起匕首说道:“我叫苏珊,我来自芦苇村,我想成为一名医生。”
格里菲斯从楼梯处走下,带着风吹过披风的声音,好奇地绕着眼前的女人打量道:
“你叩响我的大门,就因为你想往村民身上洒鸡血吗?”
听到这话,苏珊不开心道:“别把我跟女巫搞混了,外头的所有人都这么看我。”
随后将手放在自己胸口:“我相信科学,但是…我需要知道更多,我寻找了许多企图入门的办法。
在学者们的口中,所有传说都称住在这里的男人通晓很多秘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想知道的知识。”
这时,格里菲斯从她的背后探出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我是格里菲斯·威尔斯,我这里鲜有人造访,你想用什么来交换我的秘密?芦苇村的苏珊。”
说着他的手就要伸向苏珊的嘴唇。
苏珊直接撇开他的手往前走几步回头道:“也许我可以教你一些礼数。”
当听到这句话时,格里菲斯很是诧异地直起身子看着眼前这个不识趣的女人。
苏珊继续说道:“我来到你的家中,而你都不问我喝些什么,甚至不帮我拿外衣。”
格里菲斯俯视着不屑道:“呵呵,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从你身上喝些什么怎么样?
还是说你也抱着迷信的想法,身上戴满了银器和十字架觉得可以制服我?”
“噢,抱歉,我之前可能是吃了些烤大蒜。”苏珊捂住嘴说道:“很,很失礼吗?我身上只剩那些东西了。”
格里菲斯:“……”
苏珊继续解释道:“我没兴趣搞什么迷信,或者装作那种女智者,用煮荨麻和内脏来欺骗别人。
我想成为一名医生,我想治疗人们,我想学习,你能帮我吗?”
“你和我最近见过的人类都不大一样。”格里菲斯此刻探究的兴趣已经被勾起来了。
苏珊摊手道:“也许我还可以教你如何再喜欢上别人,或者可以学会容忍他们,至少别再把他们穿在棍子上。”
“呵呵呵…我很早之前就不这么做了,有趣的女人,芦苇村在哪?”格里菲斯笑着往二楼走去。
苏珊小跑着赶紧跟上:“看来你不怎么出游。”
“我当然可以出游,这座房子就是我的出游机器,它可以带我去往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格里菲斯伸手展示道。
“但…你不出门,对吗?也许你应该出去走走,世界在变,尝试着到处看看你应该会喜欢的。”
格里菲斯眉头一挑:“我才认识你两分钟,你就建议我和那些愚民一样到处走走,真是奇怪的女人。
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小吗?几百年前的世界是很大的,以前的人类还在研究科学,但不知道为什么,某一天忽然就变了。
算了,这种事对你来说太远了。”
这时两人走到一个房间前,格里菲斯推开门做了一个绅士礼:“我来向你展示永恒的知识——真正的科学。”
苏珊张着大嘴巴走进这间闪闪发光的房间。
玻璃烧杯、发电机、天文望远镜、会发光的天体模型……
“天啊。”
各种各样的科学仪器外表还都是镶金的,简直闪瞎她的眼。
“如果你教授他们知识,他们将不再会是愚民,如果他们有真正的药物,这一生也不会如此短暂。
如果他们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们也不会迷信。”
格里菲斯看着眼前的女人略带宠溺的感觉摇头笑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啊,从我开始,而我会从你开始。”
格里菲斯又一次做了一个绅士礼:“我想我会喜欢上你的。”
……
“这就是我与苏珊的相遇,可即便是这样的女人,却被那些愚民给活活烧死了。
那些愚民的身心早已被迷信所占据,根本不值得拯救,还是全部死了的好。”
听完格里菲斯的故事,他们几个都没有说话,他们没有立场和理由阻止一个丈夫为妻子报仇,而他们确实为苏珊的遭遇感到怜悯和不公。
云皓麟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虽然为苏珊的遭遇感到愤懑,除掉罪魁祸首肯定无可厚非。
但是愚蠢和无知真的罪孽深重到需要付出生命代价被审判吗?
毕竟无人教授,人生来就是愚蠢和无知,那岂不是说所有人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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