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夏眼中闪烁着恐惧,一旦贪污败露,以大皇子的脾气,杀了他都有可能。
监视任务失败,二皇子还会保他吗?
“陆总管,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高夏不甘心地问。
“那得问你干儿子。”
小铺子说的?
高夏气坏了,早知道就该打死这个孽畜。
“陆总管,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只要别出卖我……”
高夏现在就像蔫了的茄子,当总管以来,第一次向小太监屈服。
陆卓故作沉思,没有立刻答应。
高夏的心提到嗓子眼,头冒虚汗。
这小子什么意思,难道想禀报大皇子?
“高总管。”
“我在,陆总管有何吩咐?”高夏连忙问。
陆卓很满意他的态度,说道:“殿下布置的学习任务,学什么,何时学,一切由我说的算,明白?”
“是……”
“以后在宅院,我让你往东,绝不能往西,要是让我不满意,后果自负。”
“是……”
陆卓一连提了十几个条件。
高夏全部答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命运被拿捏的感觉,实在太特么憋屈了。
其实陆卓心里清楚,高夏只是暂时妥协。
太子考核结束,一切尘埃落定,这老东西肯定会报复回来。
“好了,我去外面吃东西,你以后老实点,别让我操心。”
陆卓留下一道潇洒的身影。
“臭小子,我不会放过你的!”高夏咬牙道。
公主燕汐看见两人出来。
高夏像个跟班,唯唯诺诺地跟在陆卓后面。
这一下给她整懵了,有没有搞错!
高总管没有教训这小太监?
燕汐走到陆卓面前,小声道:“你对高总管做了什么?”
“公主殿下,我家乡有句老话,好奇心害死猫,你还是别打听了。”陆卓说道。
燕汐白他一眼,顿时不高兴了。
“瞧你得瑟的样子,走着瞧,本公主迟早挖出你的秘密!”
就在这时,传令官刘桂来到皇子府,给燕奕激动坏了。
“请殿下接旨。”刘桂说道。
噗通!
燕奕赶紧跪下,恭迎圣命。
陆卓放下香喷喷的鹅翅,在高夏的太监服上搓手,也跟着跪下。
刘桂拿出圣旨,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皇子燕奕功课优秀,荣获一甲,皇上甚感欣慰,赐黄伞三柄,素缎七匹,良田百顷;太监陆卓辅佐有功,任命为皇子府总管,钦此。”
“儿臣谢主隆恩,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奕激动地接过圣旨。
“刘公公,你怎么才来?”
“皇上看了殿下的诗,十分感动,让老奴去少府监,安排左尚署的官员将其装裱,路上耗费了一些时间,还请见谅。”
说完,刘桂让太监把装裱好的诗作送进来。
之前陆卓写完第二首诗,故作神秘,不给任何人看。
现在燕奕总算见到,不禁照着念:
“蓬莱仙山无处寻,
69書吧
炼丹岂能忘死期。
古今多少帝王忧,
月沉星潵烟如蘼。”
燕奕看的莫名其妙,就这?
还不如陆卓写的第一首呢!
皇子妃云锦也是一样的想法。
陆卓没有写出皇室霸气,反而描述父皇的伤心事,却得到一甲成绩,实在不能理解。
“汐妹,你觉得这首诗如何?”云锦问道。
“锦姐姐,我搞不懂,你还是问陆总管吧。”燕汐红着脸说。
作为国子监司业,却回答不上锦姐姐的简单问题,真丢人呀。
燕汐只能瞪着陆卓出气,都怪这小太监让她为难。
“陆总管,你解释一下。”云锦说道。
皇子妃发话,陆卓不敢怠慢,说道:“皇上炼丹,不被世人理解,所以才会被诗句打动。”
云锦凤眸一亮,忽然懂了。
这些年各大诸侯国和附属国的王室,为了帮燕帝寻找灵丹妙药,费力不讨好,暗地里早就不满了。
时间一久,就连民间百姓也认为,燕帝不务正业,国家迟早要完。
所以陆卓没有吹捧大燕王朝,而是另辟蹊径,写出燕帝的心声,产生共情,最终得到一甲成绩。
这小太监的手段,明显比其他皇子高一个档次啊!
果然打动人心的,往往都是朴实无华。
云锦心想,若大皇子提前看了这首诗,没有发现深意,还会上交给燕帝吗?
答案是不会!
难怪功课结果出来之前,陆卓不告诉别人诗句是什么。
原来是为了防着大皇子啊!
燕汐没听懂,云锦小声给她解释了才明白。
“锦姐姐,你别被陆卓骗了,他不过是投机取巧,没什么真本事。”燕汐不服气地说。
皇子府外来了一辆马车。
礼部侍郎曹瑜,登门拜访。
传令官刘桂见状,先行告退。
“微臣参见殿下。”曹瑜抱拳道。
“免礼,快把太子考核的情报告诉我!”燕奕急道。
太子考核由礼部负责。
礼部尚书河洛,是云锦的亲姑父,同样来自诸侯国绮罗。
有这层关系在,燕奕可以第一时间打听到消息。
“启禀殿下,两日后在漳河水域开始考核,内容为‘赛船比赛’,每名皇子带三十匹战马和百名战士登船,谁先抵达十里外的终点,为优胜者。”曹瑜说道。
燕奕心里一动,父皇意有所指啊。
大燕王朝有个附属国,叫元州。
最近元州统帅,率领二十万大军压境,要求脱离附属国身份。
燕帝打算派兵收拾,最后被兵部尚书劝住。
原因有二。
首先,马上就是太子考核,此时开战,会让国势不稳。
其次,元州地势靠北,和燕朝隔着一条浔阳江。
江宽十里,北风呼啸。
当年燕帝为了拿下元州,率领三十万大军,逆风渡江。
每一艘船,载的正是三十匹战马和百名战士。
结果船速过慢,一遇礁石容易失控。
船倾侧翻,损失五成兵力!
最后燕帝艰险渡江,历经苦战,才啃下元州这块硬骨头。
“曹侍郎,父皇安排赛船作为考核内容,是让皇子们想出减少渡江损失的办法。”燕奕分析道。
“殿下英明!”曹瑜称赞道。
不容易,大皇子难得开窍了。
“哈哈哈,那我赢定了,没有皇兄是我对手。”
燕奕从小习武,骑马射箭样样精通,赛船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有个坏消息,二皇子拉拢工部,霸占所有车船,只把桨船留给殿下。”曹瑜苦笑道。
车船也叫明轮船,用脚力踩动明轮前进,比使用手力的浆船快一个档次。
“二弟破坏规矩,父皇没有阻止?”燕奕问道。
“皇上的意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二皇子凭本事拉拢工部,规矩便是他说的算。”
曹瑜讲完,小心观察燕奕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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