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威严而悠扬的钟声,皇宫大门缓缓开启。
金吾卫身着战甲,手持长矛,整齐划一地列队于两旁。
燕帝一袭龙袍,头戴玉冠,端坐在龙辇之上,旁边是祝皇后。
整条街的人跪下行礼,目光充满敬畏和尊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龙辇停在仙卓坊门前,燕帝接下来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弦。
陆卓正要行礼,燕帝示意不必。
“皇上,您怎么来了?”陆卓好奇地问。
燕帝没有回答,而是观察如意水和香皂,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他随口一问:“最近十日,你的仙卓坊挣了多少?”
陆卓刚要回答,忽然注意到祝皇后的眼神。
“皇上在考验我?”
陆卓心里一动,开始算计。
如意水卖完,挣了大概1750两银子。
由于薄利多销的推广模式,扣除成本,利润只有250两左右。
反观民间版香皂,一块成本只有10文钱,最终以1两银子的价格卖爆。
宫廷版香皂就更恐怖了,同样的成本,一块能卖出10两银子!
陆卓统计利润,得到一个惊人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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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仙卓坊过去十天的纯利,最少有2万7千两。”陆卓说道。
燕帝眼皮一跳,小小的仙卓坊,居然这么挣钱?
他摸了摸胡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陆卓,你一年挣几十万两,以后要富可敌国啊。”
“皇上误会了,无论是如意水还是香皂,潜力有限,不可能永远卖下去。”
“那有什么,京城卖不动了,还能去外地,只要动脑子,办法有的是。”燕帝似笑非笑地说。
陆卓感觉不妙,燕帝这是把他当商人看待了?
商人在燕朝的社会地位,一直被看做次等的。
因为商人的收入,主要来自交易和利润,而不是朝廷看重的土地和农业。
所以,商人通常是被排斥在权贵阶层的圈子外。
问题是,陆卓赚的银子都要上交,算哪门子的商人。
为何燕帝追着这一点不放呢?
陆卓心里一动,明白了原因。
原来燕帝担心他跑路啊……
“皇上,在下愿把全部身家捐给朝廷,为燕朝发展尽绵薄之力。”陆卓说道。
其实仙卓坊的钱,本来就要捐给军队。
陆卓这么说,也是为了让燕帝安心。
果不其然,燕帝开怀大笑,十分欣慰。
陆卓暗自擦汗,总算过了考验。
就在这时,燕帝的笑容戛然而止,问道:“朕听说,仙卓坊的学徒,都是赤月教成员?”
赤月教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就连威风凛凛的金吾卫,也是面露骇色,难以掩饰内心震撼。
金吾卫大将军潘峰,这才反应过来,命令道:“护驾!快护驾!”
哗啦!
金吾卫将仙卓坊团团围住。
燕帝什么意思?
陆卓心里一沉,偷偷瞄了眼祝皇后。
祝皇后摇头,表示她也不懂。
燕帝出宫前,跟她提了一嘴,想考验陆卓的反应,可没说把他逼上绝路啊。
由于姜仙儿不在,仙卓坊学徒们群龙无首,相互靠拢,准备随时反击。
陆卓眉头一皱,直接说道:“所有学徒回仙卓坊,不准出来,这里我来应付。”
他平时建立的威信起到作用。
学徒们犹豫了下,最终回到仙卓坊。
二皇子燕逊,像是闻到味儿了,跑过来喊道:“父皇,儿臣保护你!”
他盯着陆卓,心里高兴坏了。
这小子居然和赤月教混到一起,跳进漳河也洗不清。
没想到,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峰回路转,这是当太子的大好机会啊!
茶楼。
燕奕的心如同被火烤一般,急道:“陆卓一定是被赤月教胁迫的,我去救他!”
“殿下,你去了会受牵连,我相信陆卓有办法度过此劫。”
话是这么说,其实云锦心里毫无底气。
赤月教刺杀燕帝,震惊整个大燕王朝。
这可是血海深仇啊,燕帝不会放过任何和赤月教有关的人。
在云锦看来,陆卓难逃一死,大皇子不能再蹚浑水。
“呼……”
陆卓吸了口气,强行镇定下来。
眼下只能靠自已了。
他回想前世一些知名企业,面对危机时的公关手段。
有了!
“启禀皇上,仙卓坊学徒和赤月教毫无关系,他们只是黎民百姓,因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导致家破人亡,我施以援手,给他们一个学徒的身份。”
不等燕帝开口,燕逊抢着说道:“燕朝百姓安居乐业,没人遭遇不公,你别瞎说!”
“二殿下,你可曾听过一种名叫‘墨兰’的药草?”
“你别打岔,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陆卓自顾自地说:“皇上炼丹,通过户部向世人悬赏墨兰草,一个叫王武的百姓,千里迢迢将墨兰草送上,不仅没有得到悬赏,反而被打的遍体鳞伤。”
“这一切都是因为户部的太府寺,贪污了王武的钱款,私自用刑。”
“请问二殿下,王武遭遇的可是不公?”
燕逊噎了一口,急道:“没人听你讲故事,什么王武,都是假的!”
“王武出来。”
“是,陆掌柜。”
一个身材矮小的学徒,小心翼翼走到陆卓身边。
陆卓揭开他的袖子,指着伤痕累累的鞭印,说道:
“二殿下,你想证明这些是不是真的,让刑部调出王武的卷宗即可,或者更简单的办法,让刑部直接审问太府寺卿,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
太府寺卿、少卿等人,面对铁证如山,无法辩驳,立即跪下求饶。
“皇上,臣鬼迷心窍,不该对王武动用私刑!”
“臣一时冲动,错怪了王武!”
官员们为了活下来,绞尽脑汁地为自已开脱。
燕逊见势不妙,开始耍赖,“无论王武经历了什么,他都是赤月教的杀手,这一点谁都不能否认!”
陆卓闻言,冷笑道:“仙卓坊挣的银子全部捐给朝廷,王武作为学徒,这里面有他的功劳,二殿下却污蔑他来自赤月教,说句难听的,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享乐,为燕朝付出过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无辜百姓?”
“我……”
燕逊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被怼的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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